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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砍三國之禦寇》一百八十、喬婠
建安元年,六月未央。

王政在與孫策激戰正酣之時,彼時壽春的袁術亦是喜怒不定。

徐州軍隊固然戰力強橫,初來乍到便扭轉了之前連戰連敗,陷城失地的頹敗情勢,但是孫策的兵鋒仍舊銳不可當,即便以王政之能,天軍之強,一開始也只能據守在舒縣、合肥等地。

而當孫策千裡奔襲擊敗劉勛,奪下皖城之後,袁術大驚失色之下,甚至生出過避其鋒芒,遷都汝南的想法。

即便被謀士楊弘最終勸阻,接下來的袁術依舊心情極為惡劣,常常醉的不省人事不說,更動輒便以一些微末小事將宮內的婢奴杖斃,連他的幾位妻妾也常被訓斥,一時間壽春王宮可謂風聲鶴唳,人人膽戰心驚。

直到月末之時,形勢終於發現了轉變。

這一天,袁術來到了最寵愛的馮夫人房內,竟難得的沒有喝酒,更主動問起了自家的女兒:「怎地沒見絢兒?」

他的一雙兒女皆為馮夫人所出,兒子名叫袁耀,女兒名叫袁絢,合起來便是絢曜,意指光輝美麗的意思。

馮夫人一邊令侍女遞上茶點,一邊偷覷袁術的神情,見他面上隱有笑意,心中稍定,於是回答:「回稟夫君,絢兒這幾日覺得宮內氣悶,妾身便讓他便去耀兒府上住上幾日。」

「胡鬧,她也該到養養賢淑性子的時候了。」袁術聞言登時皺眉斥道:「這般任性下去,豈能養出婦德,日後又如何出嫁?」

出嫁?

此時馮夫人正準備端起茶盞送到袁術面前,聽到這話登時手便一抖,險些灑出水來。

絢兒如今才八歲啊,怎地就提到了出嫁這等事情,未來也太早了點吧?

要知這年代女子嫁人雖遠早於後世,但起碼也要十五歲及笄之後,便是民間因為生活不易,起碼也要在十二三歲的時候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馮夫人能被袁術獨寵,不僅僅是因為她乃是當世聞名的國色之一,更是尚書馮方的女兒,見識自是不凡,立刻便心中一動。

她一邊遞上茶盞,一邊微低眉眼,收斂住眸中的訝然和不滿,輕輕問道:「妾身知道了,對了,夫君,孫賊的叛亂可平定了?」

說到袁絢的婚事,馮夫人立刻便聯想到了如今交戰的雙方,王政和孫策了。

之前袁術曾令孫策出使開陽,為了誘使王政出兵攻打劉備,也曾許以姻親之事,但那時並未正式詢問過馮夫人的意見,畢竟袁絢年紀太小,根本就不可能及時成婚,無論王政、袁術乃至馮夫人都心知肚明,這不過是個空頭支票罷了。

但這一次袁術卻是私底下提起,反讓馮夫人心中警鐘長鳴,更難以認同支持...

既是袁絢遠不到成婚之齡,更是王政這個黃巾賊寇,絕非她心中的理想女婿。

「孫賊狼子野心,兼又引得江東士紳支持,如今掩有兵馬數萬,豈是這般容易平定的。「袁術搖了搖頭,「不過如今另一路徐州軍馬也已成功入境,如今更是兵臨六安城下,想來有望克複。」

「徐州軍又來了援軍?」馮夫人問到:「卻不知有多少人馬?」

「一萬之餘,主將乃是王政麾下大將吳勝。」

「既如此,料來賊亂不日將定。」

馮夫人聞言心中一定,她和袁術既是夫妻,自然榮辱與共,也希望叛亂早早結束,不由依偎過去,嬌聲嬌氣地道:「臣妾為夫君賀。」

「嘿,哪裏有那麼容易啊?」

卻不料往日裏必被這溫柔手段引出興緻勃發的袁術,今日卻是不為所動,只是輕拍了她一下,旋即撫額苦笑道:「一萬人馬說少不少,說多卻也不多,如今孫策勢力已成,在其面前,卻是未必夠用。」

話鋒一轉,又不悅道:「王政掩有六郡,其中還有北海這樣的富饒大國,泰山這樣的強盛兵馬,手下軍馬恐怕已過十萬,卻只出動了區區兩萬不到的人馬,實在忒也小氣!」

說著,袁術凝視著馮夫人,嘆道:「想來還是關係不夠緊密之故。」

聽到這話,低著頭的馮夫人秀眉挑了起來,嘴角露著嘲諷黠的冷笑:言下之意,便是想要通過和王政結為姻親,以圖讓徐州再度增援軍馬了?

她輕輕地道:「既如此,夫君便該想法繼續結好王政才是。」

「本侯也是這個意思。」

袁術聞言精神一振,拍掌笑道:「夫人,王政至今尚未婚配,他如今貴為徐州牧,厲陽侯,又年方弱冠,論及身份尊貴,倒也與咱家堪能匹配。」

說到這裏,袁術看了馮夫人眼,乾咳了聲,又道:「絢兒年紀雖小了點,但平日裏肉羹奶酥不絕,看起來比真實年齡要大些,夫人你說...」

話為講完,便被馮夫人開口截斷:「夫君,此事萬萬不可!」

「額...」

袁術先是皺眉,旋即笑了笑,還待再行勸說,卻見馮夫人道:「夫君,並非妾身不識輕重,罔顧大局,而是絢兒確實並非合適人選。」

「先賢有雲,是故非以其所好籠之而可得者,無有也。」

她斟酌著語句道:「臣妾雖深居宮中,卻也聽說過那王政的一些事跡,無論性格年齡,絢兒皆難入其眼,若是強自結姻,或許不是親上加親,反生嫌隙。」

袁術聞言一怔,這句話是莊子的名言,他自然知道其中意思,說的是不用一個人所喜歡的、所渴求的東西來籠絡他,是不可能想得到其的好感和歸心的。

不由訝然問道:「夫人,咱們的女兒還入不了那豎子的眼,你這話從何說起?」

「夫君,據妾身所知,那王政在女色上所好頗為古怪。」

「一般的妙齡少女其實並不入其眼,更別提咱們的絢兒了,尤其她還嬌生慣養,性格刁蠻。「

說到這裏,馮夫人的粉臉也是微微一紅:「而這方面其...」

「其實夫君的親族裏卻有一個更合適的人選。」

「你是說....」

袁術恍然大悟,說起來以王政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不僅未曾婚配,連一些妾婢也未納過,唯有一個寡嫂獨佔鰲頭,的確顯得頗為反常,以致坊間多有流傳,言之所好只有人妻寡婦,這方面袁術也有所耳聞。

當然,也不是什麼寡婦都行的,起碼那個霍氏的姿色,見過的人也都認為是絕色。

所以王政所好者是什麼呢?總結起來,就是姿色出眾的寡婦了。

嗯...袁術摩挲著下巴,好像還真是這樣的,而馮夫人說他的親族裏有這樣的人選,倒也確實沒錯。

小姨子當然算親戚了!

可以試試,他想著,可以選擇的話,袁術本也不想讓自家女兒太早出嫁。

畢竟,他可就這麼一個女兒啊。

這可代表了他也只能通過她選擇一個姻親啊。

正思忖間,外邊侍衛來報,楊弘與另一大付林臣夤夜聯袂而來,似有要事求見。

「這麼晚,楊軍師還來求見夫君,且與付國相一起,莫不是廬江局勢又有變化麽?」馮夫人做出一副芳心大亂的模樣問道。

見她這般關心國事,袁術深覺欣然,更覺感動,關心國事不就是關心自己,連忙寬慰道:「有變化可能也是趨於好轉呢,夫人不必擔心,且先歇息,不必等候為夫。」

旋即起身出門,揚長而去。

待其離開,馮夫人卻是輾轉反側,因為幼女的終身大事始終未眠,眼見入夜許久,月上中明,正昏昏沉沉半睡半醒之間,棠外卻又再次響起了有力的步伐聲。

馮夫人抬眼一看,卻見袁術卻又回來了,更是一臉的喜笑顏開,不由問道:「夫君,怎麼了?」

「大事定矣!」

袁術興沖沖地叫道:「夫人,前方成德來捷報,六安、合肥皆已克複,徐州軍馬已迫至舒縣城外,對孫賊軍馬形成合圍之勢!」

聽到捷報,馮夫人也頗為開心,可轉念一想又生疑竇,若只是捷報,以楊宏的性子不至於這般迫不及待的前來稟報,便問道:「除了此事,楊軍師他們還有什麼稟報?」

「夫人果然冰雪聰明。」

袁術讚賞地看了眼她道:「王政麾下祭酒郭嘉遣使到了成德,想要讓城中守軍出動繞道後方,奪回襄安和臨湖兩座城池,斷絕孫策的後路!」

「那夫君的意思?」

袁術冷笑一聲,雙眼閃過駭人的殺機,森然說道:「按郭嘉之意,是要成德兵馬悉數出動,此事固然大有風險,不過...」

他望著馮夫人,一字一頓地道:「若能置孫策這逆賊於死地,些許風險,又算的了什麼?」

自孫策起兵起來,袁術便整日裏擔驚受怕,甚至讓整個宮殿,乃至整個壽春都隨他一同陷入了惶恐於不安之中。

但是這種惶恐下面藏著的仇恨和怒火,也隨之一日日的積累越深。

若說它之前掩蓋得有多深,那麼有超一日,一旦爆發出來時,也將愈發駭人!

而這,也成了徹底圍死孫策生機的最後一塊拚圖。

建安元年七月中旬,小霸王孫策死於襄安。

不久之後,蕩寇功臣王政親率大軍來到了壽春。

為示隆重,當日夜間,袁術攜妻妾子嗣,文武百官,宴請王政。

......

第二次來到揚州,感覺自是大大不同。

彼時的王政剛剛佔得琅琊一郡之地,說起來不過是初成氣候,在當時掩有三州的袁術面前實在不值一提,能讓袁術另眼相看,反而是因為王政自身個人的武勇。

如今自然大大不同,不說強弱逆轉,起碼也當得起個分庭抗禮。

除了地位的變化,心意上也同樣大變,起碼這一次王政來到壽春,就沒有準備再度空手而回了!

若按原本的初心,此次南下主要目的是為了將孫策這個未來東吳的奠基人提前扼殺,其次麽,本也是撈到了豫州沛國的好處,王政原本倒真沒想過假道滅虢,圖謀揚州。

但此一時也,彼一時也。

擊敗孫策之後,廬江郡實際上已大半落入了徐州軍的掌控,再加上揚州和徐州的比鄰地理,以及最關鍵的一點...袁術在揚州軍當日徐州大敗上的刻意抹黑,讓王政再無任何心理包袱之下,他怎還可能再對揚州視若無睹,過門不入?

於是擊敗孫策之後,王政緊接著便將目光放在了袁術,乃至揚州了。

不過揚州固然是好,如何奪取倒也是個問題。

畢竟剛剛經過一場大戰,軍馬疲憊之下,純粹蠻橫強取並非上策。

何況袁術終究不是真的毫無防備,萬一輕舉妄動,打草驚蛇的話,可謂有百害而無一利!

所以王政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先來壽春一趟。

對於此事,無論郭嘉還是吳勝、黃忠等人都曾有過勸誡,畢竟袁術也非什麼善男信女,即便王政帶著大功臣,盟友的身份前去壽春,也不是沒有什麼風險的。

吳勝更說以如今的情勢,何必那麼麻煩,直接揮軍北上,直取九江便是,天軍的手下敗將孫策尚且能辦得到的事,他們做起來又有何難?待他打開壽春城門之後,王政直接入城端坐便是。

這等論調王政自然置若罔聞,沒有同意。

便是到了後世,師出有名也是必須要有的,何況道德標準要求更高的大漢?

他此時的形象乃是親率義師,為助盟友平亂蕩寇而來,那是急公好義的仁義君子啊,這時突然槍口倒轉,便是打敗袁術拿下九江又如何?

那在世人眼裏,他的形象豈不變成了狼子野心、蓄謀已久?

黃巾賊寇的身份都沒徹底洗白,再沾上一盆汙水,日後如何治理江東?

人心如何歸附?

這方面王政是有自己考量的。

眼下最關鍵的,不是如何奪取揚州,擊敗袁術,反而是要先拿到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哪怕是生搬硬套,欲蓋彌彰,起碼必須要有一個!

而為了這個理由,他就必須親自再來一趟壽春,再入一次虎穴。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計議已定。遂以黃忠鎮六安,郭嘉輔之;以吳勝鎮安豐,魏延輔之,喬綰和他一同親抵壽春,當晚應邀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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