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金我已經給了，你一定要將我兒子救回來。」馬氏聲音微微發顫，「我可以什麼都不要，只要他活著就行。」

趙楚楚淡聲道：「我既然出手，就有絕對的把握將你兒子救回來。」

「謝謝你。」馬氏說完，就轉過頭去看趙長榮了。

趙長榮這會兒已經睡過去。

起伏的胸膛告訴馬氏他還活著。

看著趙長榮這個樣子，馬氏覺得自己做什麼都值得了。

接下來兩人也沒再說話，等到那包血都輸完，趙楚楚才拔了針管，將這些東西都收起來帶走。

「如果趙長榮醒來，記得去喊我。在這期間，你就看著他吧，別讓趙家的人進來，不然你兒子就白救了。」趙楚楚抬頭叮囑馬氏。

馬氏連連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趙楚楚這才離開那房間。

她去了陳大山那，看陳大山的狀況。

抽了那麼多血，陳大山的臉色也變得很是蒼白。

「大山叔有沒有覺得有什麼不舒服？」

「除了有些頭暈，其他都還好。」

「我看看。」趙楚楚拿起他的手把脈，也沒發現有什麼其他不好的問題。

「那你好好休息，這幾天就躺床上吧，回頭我拿些滋補的葯讓陳奶奶給你補下身子，很快就能恢復如常的。」

「好的。」

「我先回去了。」

「行，你慢走。」

趙楚楚點點頭，提著藥箱走了出去。

陳老太一看到她出來就迎上去，將剛才趙家的事告訴趙楚楚。

老趙頭說的那些話早在趙楚楚的意料之中，她也不驚訝。

只是老趙頭的自私，讓趙楚楚覺得很噁心。

以前還老是裝好人呢，實際上，他比楊氏還壞。

楊氏還是擺在明面上的壞，但老趙頭不是，他心裏陰暗，什麼都讓別人做了，到最後被罵的也不是他，算計得很精明。

「那兩籠雞是馬氏拿來的，說是給大山補身子，楚楚，我是不是不該要？」陳老太指了指角落裏那叫得正歡的兩籠雞問趙楚楚。

趙楚楚挑眉：「為什麼不要？這是大山叔應得的。抽那麼多血可不是小事，不好好給大山叔補補，怎麼能恢復？陳奶奶，善良也要有限度，別救了人還擔心這個擔心那個。」

「聽你這麼說，那我就放心收了，只不過趙家那邊恐怕不會善罷甘休啊，萬一來搶呢？」

「要是敢來搶你就跟我說，我去搶回來。」

這麼作死的一家人，早晚會作死自己的。

「好。」

「他們不會想去見官的，本來理虧的就是他們。」

陳老太點點頭。

「我先回去了，趙長榮就讓他住在你們陳家吧。這段時間你們也要小心一些，老趙頭他們要是來你們家，一定要多留個心眼，免得被他們算計了去。這一次，他們是絕對不會甘心的。」

說不定真的敢下毒手害死趙長榮和陳大山，然後嫁禍到她頭上。

這種事楊氏可能不敢做，但老趙頭就未必了！

畢竟連親孫子都能做到如此冷漠的，還指望他會大發善心？

「他們要做什麼啊？」

「我也不知道，但就是有這樣一個預感，防人之心不可無，陳奶奶記住就好。尤其是葯，不要離開你們視線範圍。」

陳老太聽趙楚楚說得這麼嚴重，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楚楚，我怎麼聽著他們是要害死人呢？」

「難說啊，總之小心些沒錯，被別人說小心眼總比丟了性命強不是嗎？」

「也對，我聽你的，回頭我跟大山媳婦說說。」

陳老太應下了。

趙楚楚離開陳家，才沒走出多遠，馬氏忽然又追出來。

「楚楚，我有話要跟你說。」馬氏喊住她。

趙楚楚頓住腳步，看向馬氏，不冷不熱：「什麼事？」

趙楚楚的態度讓馬氏到了嘴邊的話又想咽下去。

但到最後馬氏還是說了出來。

「我知道你不是原來的趙楚楚，芝芝是你殺了對不對？」

「你來找我就為這事？」

「你先回答我是不是？」

「那麼多人看著，是你女兒自己作死被官差失手捅死的，怎麼到了嘴裏卻成了我害的趙芝芝？馬氏，你該不會以為我救了趙長榮就是把你當自己人吧？我耐心不好，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說，你還是掂量清楚再說！」

「她以前什麼都不會，突然間醫術這麼好，你糊弄誰呢？你肯定不是趙楚楚。」

趙楚楚深深看了她一眼，看得她頭皮發麻，以為趙楚楚要對她動手了。

趙楚楚嗤笑：「看來你是真的瘋了，趙寶根應該將你關起來才是的。你說我不是趙楚楚，有證據嗎？至於我為什麼會醫術，謝珩教我讀書識字，讓我看醫書，我會醫術不正常？」

「人怎麼可能會這麼聰明？」

「十來歲就有人中了舉人的，這又怎麼說？你不行不代表別人不行。馬氏，我念在趙長榮差點死了對你刺激很大，今天這些話我當沒說過，如果有下次，那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說話了！」

趙楚楚神色依舊平靜，但吐出的話語足以讓馬氏驚懼。

馬氏試圖想從趙楚楚臉上找出驚慌或者破綻。

但她失望了，趙楚楚一如既往，什麼也沒表現出來。

她滿以為自己突然這麼逼問，趙楚楚會承認的，誰知道，趙楚楚根本不當一回事。

馬氏越發確定這不是原來的趙楚楚。

可是她沒有證據，而且也不敢再往外說了。

一旦趙楚楚選擇放棄，她兒子必死無疑。

不管趙楚楚是誰，這都不是再追問下去的了。

「你救了長榮這份恩情我會記住，但是芝芝的死……」

「不必，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要是非要認為趙芝芝是被我殺的能讓你好受點，覺得不用欠我人情，那就隨便你吧。在我看來你要做什麼，我都不會在意，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唄。」

「你……我不是那種人，我隻想知道真相！」

「那你怎麼不想想，趙芝芝還是不是原來的趙芝芝，當時她做的那些事，是正常人會做的嗎？神神叨叨的，你作為親娘難道就沒有一點感覺？」

此話一出，馬氏臉色大變。

自從趙芝芝死了之後，馬氏從來不敢回憶趙芝芝臨死前的所作所為，因為她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