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格局，要謙遜，要低調……

真正做人的良好品質就是以德報怨。

這才是成功人士應該有的大度。

大度？

大度啥？

張揚可不是這樣的人。

他覺得他自己就是一小人得志。

他弱的時候，他很慫，很低調，但是等他稍微有能力噁心你的時候，這貨就會跑過來在你面前晃，把你噁心得隔夜飯都給吐出來。

我憋屈能白憋的？

我特麽又不是聖母……

我大度了？

誰給我大度？

出了這口氣以後，我才能大度好嗎？

很多時候，我們生活的世界就跟叢林一樣，始終都是弱肉強食的狀態。

………………………………

夜。

張揚給自己整了點小酒，弄了點花生米。

一個人坐在天台邊上，回味著劉芸臉上的表情，到現在都很樂呵。

不說人生得意須盡歡，但暗爽還是有的。

「謝了！」

燕京的夜色是燈紅酒綠。

一眼望去。

你看到了一輛輛車正堵在路中央，時不時地響起陣陣喇叭聲。

他在天台上都能聽到聲音。

他對著天空敬了一杯，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啤酒下肚，他隻覺全身都是酣暢淋漓！

穿越來到這個世界的他實在是太他娘憋屈了！

剛穿越過來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他就面臨著退學，房子被賣，最值錢的東西全部被拿光，一無所有不說還特麽負了一大筆債。

賭博鬼老爹躲為了躲債，連夜跑了！

留下他應付那些凶神惡煞的要債的。

那些凶神惡煞要債的都是什麼人？

在很早以前，張揚在記憶中，就聽說他們這些人做事沒輕重，年輕時候還砍過人手，就跟混混沒啥區別！

這特麽不是地獄難度是什麼？

能來燕京，還是張揚用最後的一百塊，跟賣豬老闆說好，在一身臭味中，坐著他的副駕駛跑過來的。

想著來燕京，靠著自己的認知，在燕京闖出一番天地，結果發現因為自己的低學歷，自己連工作都找不到。

這日子！

也實在是太慘了。

現在回顧起來，張揚都恨不得把他這個世界的賭鬼老爹給拎起來，狠狠地踹一腳，當然能抽一巴掌，張揚還是想抽的。

這也忒特麽氣人了！

「呼！」

喝了兩瓶啤酒以後，張揚眼圈略微有些紅紅的，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隨後他躺在天台上，看著漫天繁星。

他有些驚訝！

這個世界的05年，在燕京的天空居然還能看到繁星！

璀璨，廣袤無垠，又美麗……

嗯……

再喝點白酒。

張揚又看了看旁邊的白酒……

今天要一醉方休！

……………………………………

夜深人靜。

柳若晗正準備睡覺的時候，她的電話響了起來。

一看電話。

是張揚打過來的。

她有些奇怪。

大晚上的，張揚給她打電話做什麼？

她接了電話。

「喂？」

「喂……你哪位？」

「張總，你給我打電話，還問我是哪位？」柳若晗漂亮的臉蛋幾乎驚呆。

她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哦，柳總啊，柳總你好……剛才喝了點酒，人有些迷糊，拿手機可能一不小心打出去了。」

「好吧，你喝了多少？」

柳若晗聽到電話那頭略有些迷糊的聲音以後，頓時哭笑不得。

這人……

「也沒喝多少，就是整了點白的，然後又喝了啤酒，沒想到勁這麼大……」

「少喝點，早點睡，沒事的話，我就掛啦啊。」

「好……等等，柳總……」電話那頭突然停住。

「怎麼了？」

「沒事，柳總，你們《傳說》是不是內部在考慮免費，還是點卡收費？」張揚電話那裏，突然說出了這句話。

「什麼！你怎麼知道！誰告訴你的！」本來還算平靜的柳若晗突然瞪大了眼睛。

隨後有些毛骨悚然！

這是公司的機密！

張揚這是怎麼知道？

難道公司裡有張揚的姦細？

「我猜的……柳總，我感覺你這人挺不錯的，所以啊，我稍微多嘴一句啊，我們做遊戲的，玩家的體驗永遠都是第一位，就算免費，也要照顧他們的情緒和體驗……」

「這我知道的。」

「好，那就好，晚安。」

「嗯，晚安。」

柳若晗掛掉電話以後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她不知道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也沒當回事……

…………………………………………

8月8日之後。

自《攻略之神》締造紀錄以後，華夏遊戲圈又迎來了一件大事！

《攻略之神》破記錄，締造單機遊戲的神話自然算是大事。

不過……

相比於《傳說》的體量，《攻略之神》實在是不算什麼。

本來點卡收費的《傳說》，在8月10日這天，突然宣佈全部免費，將不再需要每隔一段時間就充值點卡了。

「真的假的？《傳說》竟然免費了？」

「牧馬人科技他們不賺錢了嗎？」

「天，這遊戲真全部免費了！」

「哇！」

「還真是……」

「……」

一夜間。

《傳說》從點卡消費制度，全部變成了免費制度刷爆了所有遊戲貼吧。

就算是張揚的那幾個貼吧，也全部都是關於《傳說》的各種消息。

所有玩家都很興奮！

當天周日。

很多早已經放棄《傳說》的用戶們紛紛再次湧入伺服器，一度將伺服器擠爆！

全國各大網吧裡，瞬間就充滿著各種砍《傳說》的用戶，一連幾天都《傳說》的各種新玩家……

本來和《傳說》隱隱有分庭抗禮之勢的《魔獸之戰》瞬間都被壓了下去，就算是看到情況不對，緊急出台各種福利任務，也拉不住那一幫玩《傳說》的玩家。

8月10日到8月16日。

《傳說》的用戶量以每天幾百萬幾百萬猛增！

甚至《傳說》竟出現前所未有的繁榮，甚至比一年前，所有人都在網吧裡砍《傳說》更加的瘋狂！

免費遊戲！

這對平民玩家無疑是一種巨大的刺激！

連葛余淼，葛神這樣的人下班時候都跑到網吧裡蜂擁地玩了一個通宵。

彷彿是平民玩家的狂歡。

不過！

在狂歡之後，所有人卻發現《傳說》推出了遊戲免費，但商城收費的模式，同時，一些新開發出來的地圖，竟然要充錢才能買鑰匙！

起初，充個六七塊錢，就能進圖。

這些他們是能接受的……

但在後續推出的一系列活動中！

所有人發現這遊戲開始越來越不對了。

每一個活動，看似乎獎勵非常豐厚，但實際上，真正內容只有一個，那就是充錢！

你不充錢，你永遠都強不了！

你哪怕一個通宵，你都打不到裝備！

你充了錢，拿了遊戲裏面的各種道具，你才能打的過BOSS，BOSS才能爆裝備，而且裝備屬性極強，比之前的幾倍都不止！

蜂擁而來的平民用戶懵了！

………………………………

8月28日。

牧馬人科技裡。

新一輪的報表出來了。

用戶湧現的量喜人，同時，這款遊戲的盈利量也是過去的五六倍！

而且這個數據，似乎在呈現直線上漲！

柳重山狂喜！

他是一個商人，商人最看重的就是錢！

看到如此喜人的報表，他能不興奮？

就在他表揚了運營部以後，他聽到門口傳來了一陣陣敲門聲。

「進來！」

「爸！我們不能這麼乾！」

柳若晗拿著資料，急匆匆地走了過來。

她之前一直不知道張揚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沒頭沒腦的。

她還以為是醉話。

但是現在……

在看到網絡上一大片差評以後，她終於懂了……

原來！

《傳說》已經在懸崖峭壁上了啊！

張揚早就看出來了。

她第一時間把網上的一系列評論遞給柳重山。

柳重山接過評論看了看，隨後搖搖頭。

「若晗，你是市場部，你應該知道什麼是有效客戶吧？」

「什麼意思？」柳若晗一愣。

「不肯花錢的玩家，都不是我們的有效客戶，他們既想爽，又不想花錢，那麼，我們憑什麼要照顧他們的意見？」

「我們免費，不是要吸引他們，打垮《魔獸之戰》嗎？我沒想明白為什麼要這樣……」

「我們免費確實是為了吸引客戶，不過，是為了吸引肯花錢的潛在客戶……玩家就是韭菜，你割了他們一茬，他們就會長出新一茬的……」

「可是……」

「我們是做遊戲的，我們不是做慈善，這個世界有很多東西都是需要代價的，我們確實吸引了很多免費的平民用戶，但是，他們的作用就是讓花錢的用戶爽的……」

「……」

「遊戲是一個世界，平民用戶不爽了，他們就會充錢，就會不甘心，到時候，他們會成為屠殺平民用戶的VIP……你看看這份報表吧，我們公司現在盈利了多少？是去年這個月的五倍，而且這個數據還在上漲！」

「……」

辦公手裏。

柳若晗聽到了柳重山這句話。

充滿著不容置疑，充滿著不耐！

她呆住了。

她想反駁，但是……

她突然發現自己無法反駁！

最終……

她只能低著頭走出了辦公室。

走出辦公室以後，她看到技術部門又在開會，商量著新的地圖。

韓國那邊不更新了，他們這邊就自己更新……

回到辦公室以後。

柳若晗打開電腦。

看到很多人都在吐槽《傳說》免費，同時還有一大片的罵聲。

他們覺得自己被騙了！

他們很不爽。

這個時候……

她的腦海中回蕩著張揚的話。

「玩家的體驗永遠都是第一位，就算免費，也要照顧他們的情緒和體驗……！」

這句話一直在他們耳畔回蕩。

就在這個時候……

她看到了網絡上的另一條消息！

「9月1日！」

「宇宙科技免費發女（男）朋友啦！」

「要報明的趕緊啊！」

「……」

她突然又看到免費這幾個字。

這幾個字弄得很大，很鮮紅，很醒目。

她愣住！

張揚……

這傢夥也要做免費遊戲了？

他做的是單機遊戲啊！

他怎麼免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