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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時已到》245 熱門選手蕭景時(求月票)
「什麼?」湘王整個人僵在原地:「竟連姑母也不肯信我了嗎……」

「帶走!」

湘王被定罪的消息,旋即在京中傳開。

「不可能……絕不會是四王叔!」

吉家內宅單獨收拾出來的一座小院內,小小的女孩子得知此事,半點也不肯信湘王有罪。

「郡主稍安……」前來安撫女孩子的寧玉輕聲說道:「郡主放心,一切都會慢慢得到解決的。」

嘉儀郡主動作有些遲緩地坐回小幾邊,喃喃道:「會嗎……」

在她暗中住到吉家之前,老師便已與她明言了對永陽姑婆的懷疑……

外面發生的種種,老師也不曾捂過她的耳朵——

可當下如此局面,一切當真還能重新恢復平定嗎?

「會的。」寧玉聲音溫柔堅定:「阿衡說了會,我便相信。」

已紅了眼睛的嘉儀郡主,看著寧玉,慢慢地點了下頭:「我也信老師。」

……

湘王被定罪當日,即是太子入殯之日。

大斂之後七日而殯,為天子之儀。

此前,禮部與中書省就太子葬儀辯議過一番,最終是永陽長公主出面主張,謂曰——太子雖尚未登基,但諸處已造冊、登基事宜皆已完備,且其生前仁明,行事從無過錯,當得起以天子之儀葬之。

此言出,大臣間上演了一番並算不上太過激烈的反駁——

太子生前行事令人敬服,自大行皇帝駕崩之日起,便已是百官眼中的新帝了……

且又是遭欲圖篡位者謀害而亡,難免使人痛惜。

如此種種思量之下,總歸也漸漸不再有人非得出頭較這無謂之勁,葬儀規製,遂就此落定了。

是以,入殯停留之處,便與大行皇帝一般,同樣也在太極殿內。

這一日,宗親大臣皆至太極殿為太子悼行。

其蓁扶著永陽長公主立在前列,一片靜哀中,忽聽有內侍行禮之聲響起:「薑令公……」

——令公?!

大臣們聞聲紛紛側首望去,果見那許久不曾出現在人前、才遭了一場刺殺的中書令走進了殿內。

百官紛紛抬手行禮。

「令公……」

「久不見令公,不知令公之疾可有好轉?」

薑正輔於朝中位居高位多年,心腹門生眾多,圍繞在其周身的士族勢力更是根深蒂固,絕非短短時日即可分崩瓦解的。

而他此時出現在此處,無疑是給了搖擺不安之人一記定心丸。

看著眼前一幕,永陽長公主語氣恭敬關切:「日前聽聞令公遇襲,甚是不安,今日見令公無恙,總算放心了些。如今朝堂之上諸事無主,正是需要令公支撐局面之際。」

薑正輔面色冷肅,朝她無聲抬手,並無半字。

眾臣也早習慣了他這幅誰都看不上的模樣,此時心中各有思量。

旋即,又有一人被內監引進了殿中。

看清來人,百官暗暗交換著眼神。

蕭牧入內,於太子靈柩前行禮。

看著那道挺拔的青年身影,眾官員不覺噤聲,殿內一時落針可聞。

須知這位如今可是當下公認最熱門的造反種子選手——

百官乃至民間百姓就「淺談時下最有可能造反的那些人」而私下探討時,此人的勝出率甚至遠超宗室皇親!

在造反一事之上的國民認可度,委實是被定北侯拿捏住了。

突厥召集兵力之事傳至京中,昨日尚有禦史憤慨難當,欲要彈劾定北侯以私刑殺伽闕之事,卻被一乾同僚死命拉住了——都這樣了,還敢彈劾呢!就不怕徹底觸發那倆關鍵字?

是以,此時蕭牧出現在此處,諸人多是繃緊了神經,生怕一個不慎,就要觸發什麼。

一位向來以膽小怯懦而聞名京師的郡王,甚至默默讓出了自己的位置,示意蕭牧站在前列。

在眾人無聲的注視下,那青年自靈柩前退下,於武將一列中站定。

看著那自入得殿中開始,便不曾往自己的方向看過一眼的青年身影,永陽長公主眉眼微落,仍是哀痛之色。

入殯之禮畢,薑正輔出了太極殿,帶著身後跟上的一行官員,往中書省的方向而去。

「殿下……」

看著薑正輔等人的身影消失在朱牆深處,伴在永陽長公主身側的劉潛欲言又止。

永陽長公主嘆息道:「我便知道,被人亂了一記棋路,必是要生出麻煩來的。」

她說著,緩步往前走著,淡聲道:「回甘露殿吧,召幾位大人前來與本宮議事。」

劉潛恭聲應下。

太極殿內,百官多已散去。

蕭牧仍在。

而守在靈柩旁的那位璞貞仙師,此時也挽著拂塵退了出去。

不為旁的,只因他也覺得殿中那尊冷麵神有些瘮人……單獨與對方待著,他也恐自己不慎觸發到什麼不該觸發之物。

然而他剛出了殿門,轉了身去,卻察覺到身後有人跟了上來。

微微側首,拿餘光悄悄看去,見得那尊身影,璞貞仙師腳下不由更快了些。

然而下一刻——

「仙師請留步。」

璞貞仙師腳下一頓,身上根根寒毛豎立,好似要將道袍撐起。

而若萬物有靈,他臂中的拂塵,只怕也要根根炸開。

「不知蕭節使……有何指教?」璞貞仙師艱難地維持著道骨仙風之姿。

……

當晚,顧聽南在院中的香樟樹下,拿到了一封信。

她下意識地後退幾步,看向牆頭方向,空空如也,未見人影。

自那晚巷中之事後,那鐵疙瘩便未再出現過,倒像是有意躲著她一般。

該不是在同她使什麼欲擒故縱?

但轉念一想,他那個算盤珠子般的腦子,怕是參不透這般高深的手段。

顧聽南心中頗覺納悶,看了眼手中的信箋,收入袖中,去尋了衡玉。

「……莫不是痛哭流涕賠禮道歉的求和信?」將信送到後,顧聽南悄聲道:「可不能就這麼輕易原諒了他!否則這些男人日後三天兩頭動輒提及決裂,豈還有安寧可言?」

「這些……男人?」衡玉疑惑地看向她,咬重了前頭兩字。

顧聽南身形一正,笑了笑:「阿衡……那個,你且慢慢看信,我先回去了。」

目送著那道火速離去的身影消失在簾櫳後,衡玉將信拆開了來。

------題外話------

最近的情節我寫的都有點緊繃了,今天過渡章小小地緩一下~

(婆婆還未出院,舅姥爺一直在陪護著,因為明天幼兒園開學,今天跑了一天準備開學要用的東西,明天得起早早,就先帶著崽子睡了,所以就一更了,大家諒解~

明天,我應該就能自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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