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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時已到》051 我見侯爺似曾相識
「印將軍。」見印海立在書房外廊下低聲交待罷兩名士兵,衡玉適才施禮相詢:「不知侯爺可在書房內?」

此時時辰尚早,她特意早些過來,是怕蕭牧之後臨時有事需出門,不宜耽擱了他的正事,若他還沒到,她等一等自也無妨。

「自是在的!」印海面色恍然之餘,笑得十分燦爛:「我道將軍今日為何這般早過來,原是等吉畫師來了!」

他還要再說什麼,只聽書房內傳來一聲滿含警告的清咳。

印海立即閉嘴了,側身朝衡玉做了個「請」的手勢,笑道:「吉畫師請進。」

待衡玉步上石階,印海便替她推開了書房的門。

衡玉走了進去,朝身形筆直端坐在書案後的蕭牧屈膝行禮:「侯爺——」

蕭牧看向書案一側的另一張梳背椅,示意道:「坐吧。」

衡玉應聲「是」,上了前落座下來。

如此二人便成了對面而坐,共用一張書案。

衡玉視線中,見那隻修長有力的大手合上了手邊公文,繼而將一摞冊子與信箋之物推到她面前:「這兩年來尋人所得皆在此處了,其內信息繁雜瑣碎,或多是些無用線索,需費些心思挑揀判斷——」

衡玉點頭,見他手邊合上的公文,道:「我來挑便是,待有疑惑處再詢問侯爺,侯爺隻管處理公務——若有不便之處,我將東西搬去隔間翻看即可。」

蕭牧聞言看她一眼,道:「並無甚不便之處。」

說著,重新將那折公文打開了來。

方才隨手合上,本是他下意識的動作——

這些公文並非是什麼機密之物,且若說機密,這書房裏比比皆是,果真是要防備的話,才更應該將人放眼皮底下看著。

是了,他正是如此用意了。

蕭牧說服了自己,遂將目光放回到了公務之上。

衡玉也抬手拿起了一本冊子。

她未著急仔細翻看,而是依照這些冊子信箋的日期先整理了次序,又按照信息來源之地區分歸類。

她的動作很輕,並不至於打攪到他,也很利索,彷彿看一眼便不會出錯,前後不過一刻鐘便已規整完畢,那些原本繁雜混亂的信息在她手下很快變得條理分明起來。

蕭牧看在眼中,腦海中不禁浮現一個念頭——做事如此條理清晰,人也聰慧有城府,吉畫師若是個男子,他定要設法將其招入麾下做幕僚先生的。

當然,他並非輕視女子,只是當下局面,又有自灌了迷魂湯的母親在此,他縱有此等心思,卻也不得不為女孩子的名聲著慮。

一貫愛才的蕭侯爺在心中暗道一聲可惜。

衡玉不曾瞧見蕭侯爺眼底一閃而過的惋惜,翻看舊冊間,見有一處值得留意,思索了片刻,便下意識地想要拿筆記下。

她縱過目不忘,卻也要一條條記下以便後續梳理。

而她這廂剛要抬手,便有一隻紫毫筆遞到了她手邊——

少女縴手接過紫毫之際,後知後覺地抬起頭,看向遞筆之人。

那人斂目看著公文,並未抬頭,將筆遞與她之後便收回了手翻看文書,清冷嚴正的面孔上未見絲毫分神之色。

衡玉有心想道謝,又怕攪擾了他一般,遂便安靜收回視線,認真於筆下。

女孩子執筆的姿態端正悅目,解下狐裘後,藕粉色的衣袖微微挽起,露出一截皓腕。

身姿如畫的年輕人坐在椅中,正拆看著一封信箋。

書房內燒著地龍與炭盆,暖如仲春,書案旁白玉瓶中斜斜插著一支黃梅,香氣幽浮,與時間一同靜靜流淌於相對而坐的二人之間。

伏案半晌,衡玉放下手中的紫毫筆,伸臂略略舒展了個懶腰。

看似並不曾留意她的蕭牧幾不可察地微彎了下嘴角。

不多時,他也放下了手中的筆。

有近隨入內更換了茶水。

衡玉也不拘束,捧起一盞茶自顧潤喉。

「可理出什麼來了?」蕭牧也伸手去端茶。

「侯爺可以先看看——」衡玉放下茶盞,將自己用來記錄的冊子推向蕭牧。

蕭牧一手端著茶盞,一手下意識地伸向那冊子,手落之際,恰逢少女柔軟溫涼的手指,略略觸過他有些薄繭的指腹。

所觸不過只是一瞬,蕭牧卻覺有異樣之感自指腹傳至整條手臂,乃至四肢百骸,可聞心跳之音。

這異樣的感覺並非是頭一遭……

卻兩番皆是來自同一人。

內心驚惑翻湧,表面卻未顯分毫,蕭牧鎮定地拿起那本冊子。

其上字跡舒展卻有力,端是賞心悅目,蕭牧卻覺腦中遲鈍發木一般,那些字他自是都認得,可排在一起竟叫他一時有些看不懂是何意!

好在這猶如患上癡傻之症的感覺並未持續太久,他很快便恢復如常。

二人就其上所記,細細談論了一番,分析著諸多可能。

最後,衡玉道:「我此前已去信家中兄長與永陽長公主殿下,詢問可用的人脈關係,應當很快便能有回信了。」

她流落在外的那四年間,家中和長公主府,暗中不知探出過多少或明或暗的門路,與官府協作搗毀過多少人販子的窩點,當真可以說是經驗深厚了——

去歲時,她還曾與殿下和韶言商議過,是否可以藉此來做些什麼,儘可能多地幫到一些與家中失散的孩子。

為此她也做了些準備,是以此時便還算有條理。

蕭牧則道:「需要多少人手,如何安排調動,吉畫師儘管開口。」

衡玉點頭應下。

待畫像繪成後,最需要的便是人手,免不了還是要借侯府的人。

二人又談了些細節與猜想。

又換下一壺茶時,衡玉看著面前垂眸吃茶的人,忽然忍不住問道:「侯爺少年時可曾去過京師嗎?」

許是一同解決過齊娘子之事,許是那夜在郊外他救過她,又許是昨日膳堂裡的那場生辰宴……諸如種種相處之下,彼此熟悉了許多,叫她此時得以將第一次見面時便存下的疑惑問出了口。

「何故此問?」蕭牧看向她,未曾直接回答。

衡玉坦誠道:「我見侯爺面善,總覺似曾相識——」

蕭牧握著茶盞的手指微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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