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年少不會說話，前輩多擔待些。」

周幼薇落落大方。

然而周幼薇的這番行為，卻是引得灰袍老人一陣猛咳嗽，甚至都咳彎了腰。

周幼薇愕然，旋即是試探道：「前輩這是著涼了嗎？」

灰袍老人忙是擺手道：「沒事，姑娘請坐便是。」

「老人家你坐著吧。」

周幼薇很有禮貌地道。

灰袍老人又是擺手道；「不用，我成天都坐著，腰有點酸痛，正好站一站。」

周幼薇心中生出一絲狐疑，這個老前輩，怎麼感覺有些古怪……不過一想到這老前輩是自家夫君的朋友又釋懷了。

也對，畢竟夫君乃是不死夜帝，既然是夫君的朋友，古怪一些似乎也可以理解。

於是乎，周幼薇坐回夜玄身邊。

如此，灰袍老人才是悄悄鬆了口氣，不過當他眼角餘光掃到夜玄正在發笑時，又忍不住一陣煩躁。

這個小鬼頭真是……他有種罵人的衝動。

夜玄自然也注意到了灰袍老人正悄悄打量著他，他假裝沒看到，拉著周幼薇的玉手，輕聲說道：「幼薇，為夫跟你說個事，我這老朋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無所不知，你若是有什麼想問的事情，可以詢問他。」

說話間，夜玄也注意到了灰袍老人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不過夜玄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周幼薇注意力都放在夜玄身上，聽到夜玄說這番話，頓時眼睛一亮，扭頭看向灰袍老人，輕聲道：「老前輩，晚輩的確有幾事不明，不知能否解答？」

「夜帝……」灰袍老人原本一臉陰沉地看著夜玄，有些憋不住想要動手，但周幼薇一看過來，他立馬是露出笑意，擺手道：「沒有的事，夜帝這傢夥就喜歡亂吹，你別相信他。」

夜玄立馬是接話道：「老朋友就別謙虛了，我能找到幼薇，可都托你的福呢。」

周幼薇吃了一驚：「你找到我，是因為這位老前輩嗎？」

夜玄點頭道：「沒錯，他可是咱們夫妻重逢的恩人吶。」

周幼薇聽到夜玄這個語氣，下意識地便有些懷疑起來。

不過，在看到夜玄悄悄使得那個眼色後，周幼薇懂了。

夫君這是想要找這位老前輩套話呢。

周幼薇雖然不知道自家夫君在搞什麼鬼，但她作為夜玄的妻子，夫唱婦隨的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於是，周幼薇看向灰袍老人，起身鄭重作揖道：「幼薇拜謝恩人。」

「噗———」灰袍老人顯然沒想到夜玄會來這一套，差點沒噴血，他不著痕跡躲開周幼薇的作揖一拜，坐回太師椅上，暗暗瞪了夜玄一眼，很想傳音警告這傢夥，但一想到周幼薇在夜玄旁邊，他又是將那些話咽下肚。

微闔雙眼，灰袍老人心情平復了一些，也摸清楚了夜玄的套路，他先是友好一笑算是回應周幼薇，旋即是看向夜玄，平平靜靜地道：「你要是沒什麼事就趕緊離開吧，空古城的劫還沒完呢。」

夜玄笑眯眯地道：「不急，空古城的劫，奈何不了我。」

灰袍老人皺眉道：「這麼自信？」

夜玄緩聲道：「三千古字收集完了。」

灰袍老人搖頭道；「別說大話了，不可能收集完。」

夜玄默默將三張聖賢紙張拿了出來。

四個古字，印在上面。

灰袍老人：「………」下一刻，他猛地站了起來，眸中射出兩道實質性地光芒，喃喃道：「不可能……」但很快，老人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恢復平靜，但眼神卻很凝重，凝視著夜玄，說道：「你怎麼做到的？」

夜玄將聖賢紙張收回，老人的神情變化他盡收眼底，眸中閃爍著一抹精芒。

先前他來問古字的時候，這老傢夥可沒有這副表現，甚至很平靜。

或者說……不在乎。

但是現在他拿回三千古字後，這老傢夥卻顯得不敢置信。

似乎早認定他不可能得到三千古字。

夜玄輕吞慢吐地道：「收取幾個古字而已，很難嗎？」

灰袍老人眯眼看著夜玄，忽然是咧嘴笑了起來：「嘿，我承認是我小瞧了你小子。」

「不過這東西牽扯很多，你收集完畢，不一定是好事。」

夜玄搖了搖頭道：「好事壞事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字對我的幫助很大。」

灰袍老人搖頭道：「那只是暫時的。」

夜玄神情平靜，淡漠地道：「所以你想說什麼？」

灰袍老人頓時沉默了下來，似乎一時間沒想好要說什麼。

夜玄一旁的周幼薇原本打算在作揖之後便開口詢問，但見兩人說得起勁，便也沒有再開口，老老實實坐在夜玄身邊。

不過，兩人的對話，倒是讓周幼薇頗為好奇。

那些古字，就是夫君眉心處射出那股神秘力量嗎？

「唉……」灰袍老人嘆了口氣，使勁揉了揉額頭，似乎感覺非常頭疼。

沉吟片刻後，灰袍老人看著夜玄，緩聲道：「有些事，是不能說的。」

「比如？」

夜玄平靜道。

灰袍老人下意識地看了周幼薇一眼，隨即道：「古字的事情牽扯有多大，其實你應該能猜到不少。」

夜玄又是將老鬼柳條拿了出來。

灰袍老人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你這個要是不賣給我就別拿出來炫耀，否則我會忍不住強搶。」

夜玄咧嘴一笑，說道：「你不敢，也不能。」

灰袍老人臉色有些發黑。

今天屢次吃癟，讓他已經非常不爽了。

「算了，我不問你了。」

夜玄想了想，看向周幼薇，輕聲說道：「幼薇，你有什麼想問的嗎？」

周幼薇迎著夜玄的目光，有些猶豫，似乎在詢問夜玄，到底要不要問那個問題。

夜玄微微頷首。

得到夜玄的肯定，周幼薇堅定了心中的想法，起身向灰袍老人施禮。

灰袍老人看的眼皮直跳，又是一陣猛烈咳嗽，咳得彎了腰。

又是好巧不巧的避開了那一拜。

「前輩，幼薇心中有一問，是關於一個經常做的夢。」

「前輩可否作答。」

周幼薇可不管那麼多，直接開問。

這一問，卻是讓灰袍老人愣了一下，他又是看了看夜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