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說。」

白澤依舊溫柔，但回答卻是讓夜玄眼神中泛起一絲冷意。

「這也不可說那也不可說，本帝要你何用？」

饒是以夜玄的脾性，此刻也有些火氣了。

白澤默然不語。

片刻後，夜玄恢復平靜，但也沒有再問。

倒是白澤，主動開口道：「你我分別的時候到了。」

夜玄眯了眯眼，「好。」

他沒有任何的廢話。

兩者之所以會在一起，本身就是一場意外。

白澤要借夜玄蘊養己身，而夜玄則可以得到白澤的氣運反饋。

不過這與夜玄最初想要的結果並不一致。

他看重的是白澤那無所不知的能力，而非氣運。

氣運固然重要，但從來不是決定一切的根本。

這一點，沒有人比夜玄更清楚。

就算氣運再恢弘的存在，也有運氣不好的時候。

而就算氣運再怎麼黑的人，也有運氣好的時候。

而在白澤那裏。

夜玄根本沒有獲得太多有價值的信息。

這與兩者之前所約定的完全不同。

嗡————

話畢。

夜玄明顯感受到白澤正從他體內離開。

在右手手背上的那抹印記，也在飛速消散。

「嗯？」

一旁的周幼薇，第一時間察覺到這種變化。

白澤在夜玄身上的事情，她早就知曉，只是未曾過問。

而今，白澤竟然主動從夜玄身上離開，這屬實讓她有些沒想到。

嗡————

白澤從夜玄身上離開之後，在青銅棺內浮現出來。

白髮白眉白眸。

潔白如玉的肌膚。

一襲白衣。

白澤盤坐在虛空中，釋放出點點白光，閃耀在青銅棺中。

宛如不染塵埃的仙子一般。

她緩緩開眸。

霎時間，整個青銅棺內，一片白光閃耀，讓人有些睜不開眼。

那雙白眸之中，彷彿看到了一座座世界在湮滅，然後又不斷出現。

眾人的目光，都是匯聚在白澤身上。

「師尊……」

當白澤現身，夜思行小臉上浮現出一絲驚訝之色。

白澤現身之後，面向周幼薇，雙手作揖，微微躬身道：「白澤見過鴻瑤仙帝。」

周幼薇沒有看白澤，而是看向夜玄，似乎在問這什麼意思？

夜玄沒有說話。

周幼薇無奈地瞪了一眼夜玄，隨後對白澤微微頷首。

「鴻瑤仙帝有所不知，在夜思行誕生之時，白澤便與夜帝有過約定，收其為徒。」

白澤柔聲說著：「現如今白澤與夜帝緣分已盡，打算與夜思行同行一段時間，還望鴻瑤仙帝勿怪。」

周幼薇恍然：「原來如此。」

「思行。」

周幼薇輕聲喚道。

「娘。」夜思行走到周幼薇身旁。

「思行見過師尊。」

夜思行很乖巧，向白澤施禮。

白澤坦然受之，隨後化作一道白色的光華，飛向夜思行。

夜思行右手手背上，浮現出一抹白色印記。

自此，白澤便與夜思行同行。

至於與夜玄之間的交易，自然就此作廢了。

「什麼情況？」

然而此刻，詭異女嬰和虛弱不已的血象，都是有些茫然。

他們無法看到白澤，也無法聽到他們之間的談話。

但幾人之間的動作卻是讓他們都明白，剛剛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他們不知道而已。

夜玄看著血象，凝聲道：「你可願臣服本帝？」

血象此刻已經是虛弱萬分，在加上見識到夜玄的大恐怖之後，心理防線早已被崩壞，他毫不猶豫地點頭道：「以後血象為奴為仆，侍奉主人。」

被夜玄的大恐怖給嚇到是一回事兒。

更重要的是……

它想獲得更強大的本源之力。

類似於多目重錦現在的本源之力。

它清晰的感覺到，多目重錦現如今雖然實力不如之前，但本源之力卻比之前更加渾厚且強悍。

若是多目重錦的修為恢復到巔峰之時，那麼其實力對比，將會是天差地別。

到了他們這個層次，所追求的東西，便是大道盡頭。

在夜玄身上，它看到了希望！

或許在外人看來，這樣的行為顯得極為奴性。

但並不是。

鬥天神域與古仙界本就不同。

那邊的形勢，只有身處其中的生靈才可知曉。

向更強者低頭，這絕非是可恥的。

相反，人們會認可。

在鬥天神域之中，數不盡的生靈想要拜服在鬥天之王麾下，得到賜福，從而得到本源之力。

就好像而今他拜服到夜玄麾下，是一個道理。

血象主動敞開的識海，讓夜玄種下魂印。

見血象還算識相，夜玄倒也不含糊，種下魂印之後，便開始給血象反饋。

很快，全新的『本源之力』注入血象體內，令得血象開始發生劇烈的變化。

那滴鮮血，變得越發艷紅。

夜玄鬆開血象之後，它再次化成三頭六臂的血色猙獰法相。

仰天咆哮。

興奮萬分。

在其身周，竟然是緩緩形成一片血海。

血海翻滾，以血象為原圓心。

「本命血池，我做到了！」

血象看到那一幕，忍不住歡呼雀躍，像個小孩子一樣。

這一刻，血象感覺到自己的實力不斷飆升。

只可惜這方天地的天道鎮壓過於厲害，讓它無法更進一籌。

但這，也徹底讓血象看到了無限的前途！

事實證明，它臣服於夜玄，是最正確的選擇！

夜玄看到那一幕，若有所思。

先前他的萬相之身修鍊本源之力，是無法修鍊出來的。

但在夜玄的琢磨之下，萬相之身修出了本源之力。

這種本源之力，與鬥天神域的本源之力，幾乎是如出一轍。

而現在，他自身所賜予的力量，卻比本源之力更強。

看樣子得找個時間把這種力量賜予萬相之身，看能不能有新的變化發生。

夜玄等到血象的氣息穩定下來之後，將兩人喚到身前，並將之前研究出來的修鍊法子交給了兩人。

眼下這兩人已經徹底歸屬於他的麾下，自然不必擔憂功法泄露的事情。

「主人難道是鬥天神域的最強主宰不成？！」

當詭異女嬰和血象得到了夜玄的功法傳承之後，心中都是泛起了驚濤駭浪，徹底被夜玄給折服。

兩人心中的想法，夜玄豈能不知。

可越是如此，夜玄對於藏在暗中的那隻大手，就越是感到緊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