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乖》176:正經的景老師還是從了(二更)
晚上,景召打電話來,說他周末回國。商領領很開心,所以開了直播,做了一場泡沫專場的眠音。今天用到的素材很多,有紅酒、可樂、洗潔精、沐浴露,每一種泡沫都有自己的聲音。
嘣。
泡沫破裂時的聲音經由雙耳麥收音、放大,單一又乾淨的白噪音衝擊著人的頭皮和神經,激發睡意。
但今天的彈幕很惹人煩。
【就這?】
【什麼鬼?】
【欣賞不來】
【不僅不想睡,反而很煩躁】
【這都能火?】
【有人捧唄】
【怎麼回事?!直播間怎麼混進來這麼多不幹凈的東西】
【Ruby是得罪什麼人了嗎?】
【尬黑的請出去!】
【Ruby的聲音視頻火了,估計是擋了誰的路】
商領領關掉彈幕,用可樂氣泡音收了尾,她沒心情和黑子們計較,她滿腦子只有一件事,景召快要回來了,她有將近兩周沒有見到他。
周五晚上,胡美靜問商領領明天晚上的公司年會去不去,說她還拿了個獎。
景召是周日早上的航班,商領領想去接機,周六開車去了帝都,去年會只是順帶。
熱麗傳媒旗下的網絡藝人都來了,有不少常在各大短視頻平台出現的熟悉面孔。商領領位子安排在了老總裴東海的後面,不高調但也不簡單的位置。
裴東海三十來歲,應該是經常健身,一身西裝穿得很挺拔,樣貌偏斯文,戴副眼鏡。他落座之後,回了頭,問商領領:「你是Ruby吧?」
商領領沒有露臉,戴著口罩,不像其他人穿得明艷奪目,她穿了條款式很簡單的黑裙子,羽絨服蓋在了腿上,身上唯一的亮色是紅色寶石的耳墜。
「裴總認得我?」
裴東海說:「經常聽美靜誇你。」
商領領正好有個事要問,場子裏很吵,她稍微往前坐一點,昏暗的燈下一雙眸子很明亮:「裴總,可有受什麼人之託?」
「何以見得?」
商領領是玩笑的口氣:「我的資源未免太好了點。」
裴東海見她坦率,就也不兜圈子了:「我和景老師有過幾面之緣。」
其他的沒多說,但算是側面回答了。
商領領很滿意這個答案。
舞台正對著的第一排座位上,坐的都是熱麗傳媒熱度最高的網絡藝人。今年坐在c位的是兔子芊,她早期是遊戲主播,後來轉成了歌舞類主播,短視頻興起後,她的換裝視頻和自製短劇都很火。
兔子芊大名魏汝芊,上過節目,也沒有見光死,是不多見的、臉能抗住鏡頭的網紅。
坐她左邊的是一位名氣很大的遊戲女主播,辛九離。
魏汝芊拉了下辛九離的袖子:「看那邊。」
「什麼?」
「商Ruby和裴總。」
辛九離順著看過去,視線停留了幾秒,又收回來:「主題曲的事答覆你了嗎?」
魏汝芊撇撇嘴,還在看老總坐的那個方向:「我私下問了趙姐,沒戲。」
「你都沒戲,那誰來唱?」
魏汝芊下巴一抬:「十有八九是商Ruby,她最近資源飛起。」
辛九離並不喜歡非議別人,很客觀地說了句:「公司只有她配了單獨的經紀人,裴總估計很器重她。」她看過商Ruby的視頻,平心而論,質量很高。
魏汝芊語氣酸溜溜的:「裴總被哄高興了唄,男人不都那樣。」她嗤了聲,很不屑,「走了梁建斌和明悅兮,又來一對。」
辛九離知道她什麼意思,但沒有接話。
那邊,商領領已經離席了,因為景召打了電話來,號碼的歸屬地是帝都。
她走到外面去接。
「領領,你出來一下。」
景召應該是在外面,手機聽筒裡有風聲。
商領領邊往出口走,腳步輕快,聲音更輕快,口罩遮不住滿臉雀躍,眼睛裏都是笑:「你在哪裏啊?」
「酒店外面。」
商領領穿上外套,往外跑。
胡美靜姍姍來遲,在電梯口碰到了商領領,問了句:「你去哪啊?」
商領領進了電梯,摁著樓層1的按鈕,連續按了幾下:「幫我打聲招呼,我要先回去了。」
「不上台領獎了?」
領獎有什麼好重要的。
商領領笑彎了眉眼,燈光落進眼裏,亮得澄澈:「我男朋友來了。」
電梯停在了一樓。
商領領跑到門口,外面風很大,她顧不上冷,藉著酒店走廊的燈,目光繞了一圈,然後定住。
「景召!」
景召等在一棵樹下,正在回消息,行李箱和雨傘放在一旁,聽見她的聲音,他抬起頭來。
她也不管路上的車,飛奔過來。
「景召!」
景召張開手,接住了撞進懷裏的商領領,他被她撞得後退了一小步,腳跟碰到箱子,傘掉在了地上。
他沒有管雨傘,扶穩她。
她站好,手不撒開,緊緊抱住他的腰,臉上戴著口罩,踮起腳親昵地蹭他的下巴:「你不是說明天的航班嗎?」
「想早一點回來,臨時改了航班。」
改航班的時候是深夜,景召一整夜沒合眼,路上倒了幾趟飛機,下了飛機看天色太晚,就沒給她打電話。他聽陸女士說,她去參加年會了,他轉了幾個號碼才打聽到地址,拖著箱子就來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急什麼。
「怎麼穿這麼少?」
商領領鼻頭被凍紅了,眼睛也被風吹得濕漉漉的:「我參加年會啊。」
景召把她羽絨服的拉鏈拉上。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別人告訴我的。」外面太冷了,景召又給她戴好帽子,「你可以早退嗎?」
「可以。」
「和我一起回去?」
「嗯。」
他們回了桐湘灣。
景召關上門,把傘扔在地上,雙手托著商領領的腰,把她抱到玄關櫃上。
她笑盈盈把手掛到他脖子上:「想我嗎?」
景召沒有回答,單手摟過她的腰,拉到懷裏,仰頭吻住她的唇。
他一句情話都不言,所有的思念只在耳鬢廝磨裡。
素月銀輝,在窗枱,灑了滿滿一花架。
景召有點失控,吻疼了她。她出了聲,他停下來。
「疼?」
「嗯。」
景召親親她潮紅的眼尾,細細安撫著。
燈光明媚,映進了情人的眸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