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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乖》202:自橫暴露,景召懷疑自橫身份(二更)
十二樓的萬女士又亂停電動車。

趁著秦響去把電動車推出來的空檔,商領領偷偷戳了一下前面人的袖子。

「陳野渡哥哥。」她掩著嘴,很小聲,「商量個事唄。」

周自橫回頭,眼神不善。

商領領打著商量說:「我不揭穿你的身份,你也別告訴景召我的身份,你看可以嗎?」

周自橫抱著棍子,板著一張冷漠臉:「你認錯人了。」

說完,他走上前,一腳把萬女士那輛擋道的電動車踹開了。

秦響:「……」

商領領:「……」

秦響趕緊把萬女士的車扶起來,查看一番,好在沒有摔壞,她瞥了周自橫一眼,意思是:下次不可以這樣。

周自橫不當回事,把秦響那輛二手的電動推出來,頭盔給她,自己坐上去。

「上來。」

秦響只有一個頭盔,還是女士的,得要再買一個了。她戴上頭盔,上了車,對商領領說:「領領,我們先走了。」

商領領揮揮手。

等秦響的電動車開走了,商領領給方路明打了通電話。

「方路明。」

方路明有起床氣:「睡覺呢。」

「幫我打探一下,看看陳野渡現在人在哪。」

*****

秦響帶周自橫去殯儀館對面的早餐店吃了餛飩。

周自橫在殯儀館的員工牆上看到了秦響的照片,這才放心離開。他已經知道了她住的地方和工作的地方,不用再擔心找不見人了。

他打車回了星悅豪庭,星悅豪庭的後面在建新樓盤,招工的廣告貼在了路邊的電線杆上。

他撕下來一張,去了工地。

「誰是這兒的老闆?」

一個矮矮胖胖的、戴著黃色安全帽的男人從一樓出來:「我是這兒的包工頭。」

包工頭打量著周自橫,感覺是鬧事的,還帶了根棍子。

「你誰啊?要幹嘛?」

周自橫把廣告紙攤開來:「我來搬水泥。」

包工頭把他上下打量,覺得他不行,高高瘦瘦人太俊,看著不是乾苦力活的料:「你馱得動一袋水泥嗎?」

周自橫被質疑了非常不爽,冷著臉,想打人的表情。

包工頭看那棍子有手臂粗,有點怵:「行、行吧,身份證拿給我看一下。」

身份證?

監獄的人沒給他。

「沒有。」

包工頭壯著膽:「那不行,沒身份證的不要。」

周自橫把招工的廣告紙扔在地上,棒球棍抵在上面,杵了杵:「這上面又沒寫。」

包工頭怕被打。

「好吧好吧,有身份證三百,沒身份證二百,你乾不幹?」

周自橫:「乾。」

*****

殯儀館下班很早,秦響在殯儀館的食堂找了份兼職,下班後去洗兩個小時的盤子,能有三十塊錢。

她回星悅豪庭的時候已經六點多了,電動車還沒開到小區側門口,老遠就看見側門外面的路燈桿旁邊站著一個人。

是周自橫,一手拿著外套,一手拎著棍子。

秦響停下車:「你在這裡幹嘛?」

「看不出來?等你啊。」

她從電動車上下來。

周自橫走到她跟前,走路的姿勢有點怪。華城的二月寒氣未消,夜來得早,路燈已經亮了。燈光是昏沉的杏黃色,打在人身上,像老舊的電影畫面。

「秦響,手伸過來。」

「嗯?」

他說:「手伸過來。」

秦響困惑地伸出了手。

周自橫在她手裡放了二百塊錢,眼睛眯了眯,表露了他的好心情:「我今天賺的。」

兩張薄薄的紙幣,靜靜地躺在秦響的手心裡。

「你去哪裡賺的?」

他滿不在乎的口吻,就好像不是什麼事兒:「隨便找了個活兒。」

秦響追問:「什麼活兒?」

他不耐煩:「你問那麼多幹嘛,怕我去偷去搶啊?」

秦響不是那個意思,她不問了,把錢遞還給他:「你自己留著花。」

他不接:「我有錢。」

他沒等她,扛著他的棒球棍先走了,棍子本來落在他右肩,他又換到了左肩。

他肩上有很多灰,手上的外套也很多灰,那雙把鋼琴彈得一絕的手也髒了。

秦響在後面叫他:「周自橫。」

他回頭。

他還和十八歲的時候一樣,雖然物是人非了,但他一點都沒有變,脾氣壞壞的,嘴巴毒,愛打架,但人很純粹,想對一個人好的時候就一股腦地對人好。

秦響推著車追上去:「晚上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他嘴角小弧度地翹起來了:「香菜肉粥,我還要山藥玉米排骨湯。」

他是個固執又念舊的人,喜歡了就不會變,不管是食物還是人。

「好,都給你做。」

之後的幾天,周自橫每天都送秦響去上班,回來後就去工地搬水泥,收工了就在路燈下面等秦響回來,然後把賺的二百塊錢給她。

他說:「等陳尚清死了,我就回去繼承遺產,到時候給你更多錢。」

陳尚清是他爺爺——一個老不死的東西,周自橫借工友的手機查了,陳尚清還活著,所以他暫時還繼承不了遺產。

周四下午,一個工友用剩的老年機給了周自橫,他辦了張電話卡,通訊錄裡隻存了秦響一個人的號碼,連包工頭都沒有存。

周四晚上,商領領接到景召的電話,他說明天回來。

「你幾點的飛機?我去接你。」

景召似乎很累,嗓音很低:「航班還沒確定,你要上班,不用來接我。」

「那你下飛機了給我電話。」

「嗯。」他沒有說很久,「我這邊還有點事,要先掛了。」

「好。」

這次景召先掛了電話。

轎車疾速行駛在華都高速公路上。

主駕駛上的男人看了一眼後視鏡:「小九爺。」是請示的口吻。

景召合著眼,右手按在腹上:「去醫院。」

晚上十一點多,秦響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

她接了。

「秦響。」

周自橫的聲音聽著很沒有力氣。

秦響從床上坐起來:「怎麼還沒睡?」

「你上我這兒來一下。」

「怎麼了?」

他不像平時那麼兇巴巴,聲音很脆弱:「我不舒服。」

秦響穿好衣服,搭電梯去了五樓,她有鑰匙,直接開門進了屋。

臥室沒鎖,她擰開門,然後開燈。

周自橫把自己埋在了被子裡。

秦響去到床邊,蹲下來:「自橫。」

「自橫。」

一隻手從被子裡伸出來,掀開一個被子角,然後露出來一張消瘦得過分的臉,很英俊,滿頭都是汗,他眼睛有點紅,潮潮的,有點渙散空洞,慢慢地才聚焦,才看清眼前的人。

他爬起來,突然抱住秦響,聲音很啞:「秦響,我肩膀好疼。」

周自橫發燒了。

他從來沒有乾過重活,扛了幾天水泥,肩膀磨破皮,反反覆復地結痂,反反覆復地破皮,已經發了炎,引起了高燒。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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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假:家裡人要做手術,周二手術,我要提前一天去醫院,所以周一周二的更新保證不了,可能不更,可能晚上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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