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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乖》127:她要哄,親親就好(二更
託了陸女士的福,整個八棟都知道景召跟十九樓的小姑娘在談戀愛。

「我走了。」

商領領嗯嗯點頭。

景召回了車上,電梯門也合上了。

演戲裝瞎的陳伯轉過頭來:「小商啊。」

小商答應。

「好好談,景召這人是個靠譜的。」景召在星悅豪庭的名聲很好,是一眾中老年住戶心中女婿、孫女婿、外孫女婿、侄女婿、堂女婿……的第一人選。

小商乖巧點頭,並且仙女微笑。

說起景召,陳伯讚不絕口:「樣貌不用說,人品也好,又會修熱水器又會修空調。」陳伯有點遺憾吶,他還有個未婚的外甥女呢。

小商與有榮焉,超級驕傲:「他還會修路燈!」

陳伯感慨:現在這樣的五好青年不多了,當代都是些惡臭青年。

商領領先回了一趟自己家,把從帝都帶回來的、景召的睡衣放下,然後才去十七樓陸女士那裡。

陸女士開門後沒看見景召:「怎麼就你一個人,召寶呢?」

「召寶去照相館了,說不用等他吃晚飯。」

陸女士生氣:「就他忙,一天到晚不著家!」

以前見不到人,現在談了女朋友還見不到人。

「喵。」

景倩倩又穿新裙子了,是洛麗塔呢,它甩了商領領一個屁股蛋,走著悠閑慵懶的貓步回了貓窩。

陸女士拉著商領領坐下:「領領啊。」

「嗯。」

陸女士要好奇死了,巨想知道三世同堂的進度條走到了哪裡,但做婆婆的要正經。

於是她正經地問:「昨晚帝都熱不熱?」

商領領沒有多想,乖巧回答:「不熱啊。」

零下呢。

做婆婆的有點失望啊,居然不熱。

帝都今晚也不熱,不僅不熱,還天寒地凍。

陳野渡推開門,屋裡面亮著燈,他走進去,環顧了一圈,客廳沒人。

餐桌上有一桌菜,都用盤子蓋著,走近後他才看見廚房的冰箱旁邊坐著個人,埋著頭,在睡覺。

陳野渡走過去,踢了踢椅子腿。

打盹的秦響醒了過來,她先是懵了一下,然後立馬站起來:「你回來了。」

陳野渡的語氣是一貫的不好:「你怎麼在這?」

客廳裡也沒開暖氣,秦響身上穿著很舊的棉襖,耳朵和鼻子都被凍紅了:「你不是讓我周末來幹活嗎?」

「我是問你怎麼進來的?」

「我在門口碰到了凌姨,她給了我鑰匙。」

她在陳家生活過,陳家的阿姨和司機都認得她。

她昨天上午九點就過來了,陳野渡很久之前就拉黑了她的號碼,她找不到人,在別墅區的外面等了十個多小時。

昨天晚上她在網吧裡湊合了一夜,今天早上又過來了,待到了現在。

「你吃飯了嗎?」

陳野渡沒說話。

他吃過了。

「我幫你熱一下。」

秦響做了很多菜,一樣一樣地重新加熱。

陳野渡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凌姨平時過來隻做飯和打掃,不會整理。

往日亂糟糟的屋子今日變得乾淨整潔了,連抱枕上的褶皺都被撫平了,陌生得讓陳野渡不適應,他把沙發上的抱枕踢到地上。

想抽煙。

「可以吃飯了。」

陳野渡一言不發地坐到餐桌上,心安理得地讓秦響伺候。她去盛飯、拿筷子、盛湯,在他的視線裡忙前忙後。

桌上的菜都是他年少時喜歡的口味,他始終沒有動筷子。

「不合口味嗎?」

他打算把盤子全掀了,讓她重做,卻發現他用來養魚的陽台上晾了一堆衣服。

他本來就不好的臉色更難看了:「那些都是你洗的?」

秦響像塊木頭一樣一動不動地站在餐桌旁邊:「嗯。」

他發火:「誰讓你洗衣服了?」

是他說的啊,洗衣做飯,幹活抵債,秦響不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什麼。

陳野渡把筷子摔到她腳邊,怒紅了眼,也紅了臉:「滾出去。」

陽台上,曬了男士內褲。

秦響去拿包,是個背帶處縫縫補補了好幾次的雙肩包:「我下周末再過來。」

她把棉襖的帽子戴上,轉身出去,消瘦的後背總是挺得筆直。

十八歲的陳野渡像所有那個年紀的少年一樣,像早晨初升的朝陽,炙熱卻不燙人,就是有點少爺脾氣,畢竟含著金湯匙出生。

他從學校回來,籃球和帽子都扔在臥室的地毯上,凌姨正在打掃衛生,他推開浴室的門:「我那雙球鞋——」

浴室裡有個人,抱著一堆衣服,是他父親帶回來的那個養女。

他嚇了一跳:「你怎麼在這?」

當時的秦響還不滿十四歲,但已經有了少女的輪廓和曲線,說話總是細聲細氣:「我在幹活。」

「誰讓你幹活了?」

沒有誰。

是秦響不想白吃白住。十三四歲是不適合領養的年紀,她也不清楚為什麼她會被帶到這個家裡,在這座奢華的別墅裡,她找不到任何歸屬感,如果能做點事情,她至少可以安慰自己,她是來「工作」的。

少年的陳野渡心思沒那麼細,自然不會知道女孩的心事,他粗魯地把衣服搶了過去,包括他的內褲。

秦響被拽得趔趄了一下。

他把衣服往盥洗台下面的櫃子裡一塞:「出去,以後不準來我房間。」

她低著頭出去了,像一隻瘦弱的小雞崽。

陳野渡還記得她總是吃得很少,總是到處找活乾,總是把自己縮成不顯眼的一團,可他卻總是能注意到她,她衣服很少,不像來當養女的,更像來當傭人的,她不愛說話,老低著個頭,她很喜歡看書,什麼書都不挑,她很會泡茶,還會做茶葉。

一開始她只是總出現在他視線裡,後來還膽大包天地進到他夢裡。

後來陳家發生命案,她是兇手。

當年在法庭上,她親口認了罪,陳述了整個殺人過程,具體到匕首捅到了哪裡,流了多少血。

他當時瘋了一般地拽住她的領口:「你發誓,你剛剛說的沒有一句謊話。」

她面向法庭上的國徽和天平,面無表情地說:「我發誓。」

三個字,擊碎了陳野渡對她所有的幻想,還有他們之間所有的可能。

他突然感到胸悶、噁心,他喘不過氣來,扶著桌子大口大口地喘氣,冷汗從鬢角滴下來。

從十八歲到三十歲,秦響折磨了他整整十二年,她坐了牢,他又何嘗不是。

他拿起手機,把黑名單裡的號碼拉出來:「在別墅外面等著。」

司機的車半個小時後開到了別墅。

室外很冷,秦響抱著膝蓋蹲在門口,凍得打哆嗦,看見車燈後,她站了起來。

司機打開車窗:「秦小姐。」

司機姓雲,在陳家工作了很多年。

秦響認得他:「雲叔。」

「這麼晚了沒車,我送你回華城。」

秦響不想麻煩別人:「不要緊,我明天坐最早的車回去。」

「上來吧,別耽誤時間了,我也好早去早回。」

秦響這才不再推辭,上了車。

*****

晚飯在樓下吃的,商領領要洗碗,陸女士不讓,說在他們景家,女孩子的手不能沾洗潔精。

最後景河東洗了碗。

商領領陪陸女士追了一期綜藝,景召還是沒回來,快十點了,她才上樓去。

剛回到家,方路明的電話打過來。

「恭喜啊。」方路明昨天就已經看到了微博,但昨天不確定景召官宣的是誰、官宣的是真是假。

今天下午商領領曬了一張一雙手握在方向盤上的照片,方路明這才確定,商領領是真把景召搞到了手。

「謝謝。」

這句道謝,商領領十分誠心。

方路明突然自信心爆棚,覺得商領領能摘到高嶺之花他這個軍師功不可沒。

二爺就很穩。

「下一步知道怎麼行動吧?」不知道二爺教你。

商領領立馬問:「怎麼行動?」

「咳咳!」裝模作樣地咳完,方路明語氣像個小流氓,「懂吧?」

商領領可是看過獅子交配的女人:「懂。」

孺子可教。

重要的正事說完了,再說不太重要的正事。

「熱麗傳媒收購得怎麼樣了?」

方路明說:「不太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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