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乖》308:景召開灰機,雪山救援(一更)
「商領領,要不要接吻?」就很突然。
商領領愣了一下:「要。」
景召解開安全帶,身體稍微離座,傾身吻她。
雨下得急、下得猛烈,有種來勢洶洶地逼迫感,像景召的吻。
車窗被他關上了。
剛好二十七秒,他掐著時間停止。紅燈轉綠燈,車子重新開動。
商領領抓著安全帶,小臉微紅,張著嘴換氣:「景老師,你的尺度變大了。」
他看著前面的路:「什麼尺度?」
「你以前在外面都不給親的。。」商領領得了甜頭,洋洋得意地開心著。
「車裏,不算外面。」有點熱,景召打開車窗,讓冷風進來。
商領領雙手撐在扶手箱上,身體湊過去,一臉期待地看著景召:「那在車裏你能接受的最大尺度是什麼?」
她腦子裏在開火箭。
路上又堵了,車子停下來。
景召轉過頭去,眼神和平時不太一樣,墨色更濃:「不要對什麼都好奇。」
他最性感的時候是動情的時候。
商領領見過。
「那我就是好奇嘛。」
她其實想問更刺激的,怕被老古董訓斥。
景召視線移開:「以後告訴你。」
這場雨下到傍晚都沒有停,偶爾打幾個響雷。
商家的餐桌上,氣氛緊繃。
「是你搞的鬼?」
何婉林抱著手,臉上化了全妝,她年輕時生得媚骨天成,現在也依舊風韻猶存。
「說我搞的鬼,你有證據嗎?」
商裕德端坐著,目光如炬:「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她翹起腿,一副高高掛起的態度:「我沒做什麼。」
「何婉林!」
看他,急眼了,面紅耳赤,不裝老貴族了。
這人啊,缺什麼就裝什麼。
商裕德出身寒門,軟飯硬吃,妻子過世之後他就改頭換面,手杖禮帽不離身,出門永遠戴著面具、端著姿態,最反感別人說他的出身。
「爺爺,」看兩邊劍拔弩張,商寶藍小聲勸說,「別吵了。」
何婉林哂笑:「爺爺?你該叫爸爸。」
商寶藍面露難色,小心翼翼地去看商裕德的臉色。
這時,門鈴響起。
幫傭阿姨去開門,把客人領進來:「董事長,小小姐來了。」
桌上三人神色各異。
商領領進來,撣了撣衣袖上的雨水:「在吃飯啊。」她自然而然地拉開椅子,坐下,「正好我也沒吃,寧姨,給我添雙筷子。」
寧姨來商家多年,知道這桌上誰說了算,趕緊去廚房拿來碗筷。
一桌子菜幾乎沒動。
商領領還沒吃晚飯,夾了顆香菇肉丸子:「什麼時候登記?」
其他三人都不作聲。
商領領又夾了一塊牛肉,自顧自地進食,她吃相很斯文,很有閒情逸緻,還誇了一句肉很嫩。
「反正已經人盡皆知了,沒必要再藏著掖著。」
商裕德食不下咽,面前的碗筷乾乾淨淨:「不登記。」
「不登記也行,但戶口上的關係要改。」商領領抬頭,看著對面問,「對吧,姑姑。」
這一聲姑姑,喊得商寶藍渾身僵硬,滿臉驚慌:「領領,我……」
她「我」了半天,也說不出個什麼來。
商領領慢條斯理地剔著魚刺:「爺爺,做人要厚道點,不然會遭報應。」
商裕德猛地一下,拍在桌子上。
碗筷咣當幾聲響。
商領領眼皮都沒動一下:「魚不錯。」她舀了一杓湯,小口地喝掉,「寧姨,還有魚湯嗎?」
寧姨結巴:「我我我去給你盛。」
餐桌上的氣壓太低,讓人喘不過氣,除了商領領沒人動筷。
她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何女士,我以後要叫你奶奶嗎?」
何婉林撩了撩頭髮,看了一眼商裕德,表情嫌棄:「不用。」
「那就不叫。不過,你在外面就不要說自己是商夫人了,免得有人搞混。」商領領敲著桌子,很悠然自得,她建議,「你可以說自己是商老夫人,畢竟沙漠之星已經是你的了。」
商裕德忍無可忍:「夠了!」
魚湯端上桌,寧姨手抖了,灑出了幾滴,她慌忙道歉:「對不起小小姐。」
商領領抽了幾張紙給她擦手,甜甜地笑了笑:「沒關係。」她突然沒胃口了,魚湯沒有喝,悠悠地起了身:「我吃飽了,慢用。」
誰還吃得下呢。
撂下那「一家三口」,商領領上了樓,二樓右手邊的第一間是她以前住的房間,裏面很乾凈,寧姨會定期打掃,擺設一切如舊,黑色的床幔垂到地上。
她打開衣櫃,把櫃子下面的鐵盒子取出來,盒子裏有一個洋娃娃、一個紅色寶石的發卡、一條腳鏈、一本記事本。
她把記事本拿出來,翻開。
「紅兔子太痛了,躺在籠子裏,躺在白兔子躺過的地方。他以為把心臟挖出來就不會再痛了,所以他就把心臟整個挖了出來。他終於不痛了,因為他死了。女巫沒有來得及研究完,沒有來得及告訴紅兔子,所有身體的部位裡,只有心臟不可以反覆被剖挖切割。」
這是母親楊姝寫的童話故事,故事的最下面有一句話:他是紅兔子,我是白兔子,他會讓我死,我也能讓他死。
商領領合上本子,如果她當年沒有被綁架,紅兔子和白兔子的結局一樣不會好。白兔子太累了,已經準備好了葯,因為她知道紅兔子不會獨活。
外面在打雷,聲音蓋過了手機鈴聲。
響了許久,商領領才接電話。
「領領。」
「嗯。」
雨聲和景召的聲音雜糅在一起,牽動人耳膜裡最敏感的神經。
「我來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