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乖》218:景召被釋放,領領來接(一更)
營救成功,十二名人質無一傷亡。特警進來,把洛克的屍體拖出去,然後疏散人質。
景召越過岑肆,走到商領領面前。
「有沒有受傷?」
她搖頭,緊繃了很久的身體後知後覺地無力。
景召重重鬆了一口氣,高高懸著的心臟終於落地,他伸手輕輕撫過商領領脖子上被槍口壓出來的紅痕:「疼不疼?」
她眼眶仍然紅著:「不疼。」
她情緒很混亂,心也平靜不下來,有很多疑慮,還有一陣陣後怕。
洛克的身手非常好,力量感很強,速度也快,練過柔道和散打的她都鑽不到任何空子,在洛克還有槍的前提下,對上景召居然都沒有佔到半點優勢。
她似乎低估景召了。。
「領領,你先回去。」
「那你呢?」
景召還沒回答,特警隊的管隊長過來:「景先生,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在家等我。」
景召留下話,轉身要走。
商領領抓住他,很用力,將他的衣服攥在了手裡。
他說了聲稍等,又轉回身去,單手抱了抱商領領,另一隻手把被她攥在手裡的衣服拿出來,握住她的手,輕拍安撫:「不用擔心,我不會有事。」
她埋頭在他頸間,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乖乖收回了手。
方路深過來剛好看見這一幕,郎情妾意的人間天使和商家魔女……
這個世界怎麼了?
「路深,」景召說,「幫我照看一下。」
方路深認得商領領,故意問:「她是?」
「我女朋友。」
陳野渡前陣子跟方路深說起過,說景召養了個女兒一樣的女朋友,方路深當時以為景召是找了個奶幼的乖乖女。
在方路深的印象裡,商領領就從來沒跟乖搭上過邊。
景召被特警隊的人帶走了。
方路深脖子上還掛著景召剛才上四樓之前扔給他的領帶,警服掛領帶,矛盾得很,優雅又痞氣:「走吧,Sunnybaby。」
走之前,商領領回頭對岑肆說了一聲:「謝謝。」
她目光收回時,順道掃了季寥寥一眼。
那種輕飄飄的、記仇的眼神,讓季寥寥心裡直發怵,下意識躲開眼神,卻發現岑肆正望著商領領離開的方向。
「岑肆。」
岑肆沒反應。
季寥寥壯著膽子去拉他的衣角:「岑肆。」
岑肆回頭,目光往下。
季寥寥鬆手,妝早就哭花了,紅腫著一雙眼,楚楚可憐:「剛才要不是——」
她的話沒說完,就看見岑肆把西裝外套脫下來,扔到她臉上。
「滾。」
西京城還沒解封,門口人山人海,警車、消防車、救護車陸續開走。
商領領上了方路深的警車。
「你和景召是正常戀愛?」
她繫上安全帶:「不然呢?」
比如弄個籠子,關著關著就關出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了。
方路深覺得不排除有這種可能,畢竟商領領十八歲就學她父親搞籠子文學。
「他們要帶景召去哪?」
「么九局。」
「那是什麼地方?」
通俗一點講,處理國際問題的地方。
方路深把放在車上的眼鏡戴上,他度數不高,開車會戴:「普通人進不去的地方。」
意思是:你也別動什麼心思了,老實等著。
「那他們會不會對景召用刑?」
這就不好說了,方路深猜:「應該不會。」
應該兩個字,讓商領領很惶惶不安。
這次襲擊事件,讓GoldenWorld再一次一戰成名。
陸女士看到了網上的新聞,知道了事件地點在西京城,商領領瞞不住,告知了他們景召人還在么九局。
陸女士和景河東當天下午趕來了帝都,動用了所有關係也打探不到一點消息,只能幹著急。
商領領在陽台打電話,陸女士在客廳走來走去。
景河東過去安慰:「老婆你別太著急。」
陸女士眼都急紅了:「我能不著急嗎?那可是么九局。」
「召寶只是去配合調查,不會有什麼事的。」
「那誰知道,萬一他們動用私刑——」陸女士怕商領領聽到,趕緊壓低聲音,「萬一他們對召寶用刑怎麼辦?」
「不會的,咱們是文明國家、法治社會。」景河東拍胸脯保證,「我保證,一定沒事的。」
「你拿什麼保證?」
拿GoldenWorld的公司圖標保證。
景河東摸摸鼻子:「拿咱們召寶的人品保證。」
陸女士還是急。
景河東去給老婆倒杯水,壓壓驚:「咱召寶又不是壞人,也沒做傷天害理的事,么九局肯定會明察秋毫的。」
陸女士往陽台看了看:「你先去給領領做飯,她中午也沒吃。」
「哦。」
商領領吃不下。
桐湘灣的房子只有一間臥室,她讓陸女士和景河東住下,自己去了綠瓦衚衕的工作室。
工作室的四樓有休息室,商領領睜著眼到了半夜,根本睡不著。
一樓暗房的門開著,她本來是要去關門,走近了發現黑白暗房裡面的小房間沒有上鎖。
賀江說,那個房間要景召指紋才能進去,是景召私人領地。
今天白天,商領領看到了一個她以前從沒見過的景召,有謀略和膽識,身手了得,身份成謎。這扇門後,是不是也有一個她沒見過的景召。
現在門鎖開著,她彷彿受了蠱惑,一步一步地靠近。
房間裡的燈開著,應該是主人走得急,沒來得及關上,她走進去。
是個小型的暗房,有放大機,有顯影盤,有一面晾曬照片的空白牆面,她走近,借著光去看牆上的照片。
照片裡都是她,二十五歲的她、十八歲的她,還有十四歲的她,在學校、在家裡,還有在樹下,在街上。
全部是偷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