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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開局震驚了漢武帝》第181章 災枉嫁禍
許家。

一盞油燈下,許萍兒坐在床榻,頭兒依靠著床欞,雙眼卻怔怔地出神。

半晌功夫,許萍兒才舉起手來,看著那枚金釵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低低吟讀到:「釵頭鳳斜卿有淚,荼蘼花了我無緣。」

她乾笑一聲,悲傷地吐出一句話來:「你我註定就是有緣無份?憂傷終老嗎?」

窗外,晴兒正環抱著長鞭,冷冷地瞧著屋內的許萍兒,滿臉的憤恨。

此時,背後有人靠近,晴兒暗自捏緊了長鞭把手,準備給對方一個趔趄。

「晴兒小娘,在下是歐侯青陽,在下有禮了!」

晴兒聽聲音才將手兒放鬆下來,重新懷抱著臂膀,任後面的人走上前。

歐侯青陽來到窗前,瞧著屋內的許萍兒失魂落魄,重重地嘆口氣,說到:「看著萍兒小娘這般模樣,某心裏真是心如刀絞,痛不欲生,若是能讓某代替了萍兒的痛楚,某願意痛徹心扉。」

聽著他這言不由衷的話,晴兒冷冷地斜瞥他一眼,凝眉冷哼一聲,卻也沒有什麼話說。

歐侯青陽繼續說到:「萍兒這般模樣都怪那個劉病已的小子,他才是偽君子,十足的大騙子!他不就是會寫一些詩句嗎,還花錢僱人來幫他做說客,把他誇上天了!」

晴兒依舊不理會他。

歐侯青陽嘆一口氣說到:「剛才楊郎和洪峰都私下跟我道歉了。他們說都得了劉病已的好處,故意來這裏與我針鋒相對,而至於褻瀆小娘一案,那個劉病已跟張敞和史老頭子都有相同的愛好,他們經常夥同起來去劉病已的家院內滾混,不知道禍害了多少清純美麗的小娘呢。」

晴兒一聽,雙眼裏迸射出狠毒的目光來,她冷冷地質問到:「你說的都是真的?」

歐侯青陽一臉地悲痛,「我半個字兒都不敢隱瞞,更不會編造瞎話哄騙於你,我對你……不,我對萍兒小娘那是發自肺腑的喜歡,若萍兒小娘不喜歡我,我也不希望萍兒小娘被那個擁有怪癖的小子給矇騙了,到時候,晴兒小娘若是被他夥同史老頭子一起褻瀆……」

「別說了!」晴兒早已經怒髮衝冠,怒不可遏,手兒緊緊攥著青銅鞭,恨不得當場就把劉病已切成兩半。

歐侯青陽見到晴兒此時的表情後,唇邊微微一翹,但只是一瞬間的功夫便消失了。

歐侯青陽忙說到:「若晴兒小娘不相信,現在就可以去截住了史老頭子他們,或者直接逼問他身旁的小童,他一定會全部說出來的。這件事已經成為公開的秘密了,在郎君人群中口口相傳,只是不便告訴小娘們。」

晴兒的胸脯急促地一上一下,已經安耐不住滿腔憤怒了。

歐侯青陽又是偷偷一笑。他自然知道她怎會去追問史遊。他早已摸清楚了晴兒的癖性,一個愛憎分明而且火力兇猛的小娘怎會與心中認定的惡人打交道呢。

歐侯青陽長嘆一口氣,「若我會功夫,今晚一定去找那個劉病已,一刀結果了這個猥褻小娘的小子,方解心頭之恨。」

他這番鼓動,晴兒早已是心中烈火焚燒,守著外人又不便發泄,便冷哼一聲,甩手轉身走開了。

此時,歐侯青陽臉上綻放出了無比陰險的諂笑。

「你!抓緊離開這裏!」走出去十幾步的晴兒突然轉身,對歐侯青陽呵斥到,嚇得他渾身一哆嗦,趕忙收起了諂笑,快步朝院門方向走去。

臥龍山下,劉家大院內。

劉病已被桑弘羊和張賀灌得腦袋暈沉,意識模糊。

好不容易被人攙扶到臥房,他躺倒便呼呼大睡。

雖為春末,夜微涼。睡到半晌,劉病已竟然被凍醒了。

他口渴難耐,急忙去尋桌上的水喝。

喝了水,頭兒更是暈沉沉地難受,他便繼續回床上蓋褥子睡下了。

又睡了不知道多久,耳畔突然傳來了一陣輕微的嘈雜聲。

似乎是兩個小娘在幹些什麼。

春季裡的夢?

劉病已的潛意識裏開始嘲笑自己。

「酒……酒飲微醺,夢醒三更,半夢半醒半夜深,乍歡乍淚乍一生。淚眼迷離,止泣何時,似悲似喜似天明,難捨難分難別離。」劉病已喃喃說道,最後竟然流下了眼淚。

兩位小娘似乎愣怔了一下,隨後,嘈雜的聲音漸漸消失了。

愁腸滿酒灌,越灌越愁腸。

劉病已後悔不該喝酒,一旦開了這葷,以後恐怕難以止住。

唉聲嘆氣之後,劉病已沉入夢鄉,那些被暫時壓抑的想像突然放肆地萌發起來。

……

夢境之中。

他想起了今日凌晨跑步時,驟然見到的震撼場面。

復又想起來,那種震撼氣勢仍舊十分強烈,似乎自己現在就站在那摩崖前面。

巨龍飛騰,仙雲繚繞,吼聲震天。

「轟隆隆!」

「哢……嚓!」

風起雲湧,巨雷翻滾,響聲震蕩地天地都要顫三顫。

那巨龍在半空中繞著劉病已飛翔了片刻後,鑽入摩崖石壁,消失不見了。

劉病已驟然覺得雙眼熾熱,似有兩團巨火在熊熊燃燒。

劉病已瞧著空虛虛的崖壁上,逐漸浮現了幾筆淺淺的勾勒,如同手中正握著一個炭筆,正在用速寫方式,逐漸繪出了那條巨龍的輪廓。

線條勾勒,從巨龍頭部慢慢延伸開來,逐漸繪出了龍鱗、龍身、龍爪……

望著粗粗繪就的巨龍簡筆畫,劉病已突然有種要用五彩色繪出全貌的衝動。雙眼再次炙熱起來,如同看到了一幅壯麗巨製一般,血脈賁張,情緒激動,他手中握著的紅毫毛筆不覺都抖動起來。

飽蘸濃墨,幾筆繪就,一氣呵成。此時的劉病已好有一股強烈的繪畫慾望,直將那氣勢恢宏的巨龍繪畫出來。

有神筆,卻沒有彩墨。劉病已想到今天早上在山下的「義薄閑情書畫院」見到有幾罈子的彩色墨泥。

……

夢境一轉換。

劉病已早已站在義薄閑情書畫院門前,清晰地見到一把青銅鎖將門把鎖住。

劉病已抬起右手,心中默念一句「黃埃散漫風蕭索,雲棧縈紆依蒼狼」,右手陡然沉重。瞥眼望去,一把明晃晃的寶劍正握在手中。

但見那柄名字喚作「蒼狼」的青銅劍長約2尺,劍身通體泛著銀光,月光照耀後,那鑄有的菱形暗格花紋華美異常,如同星辰排列其上。而那劍刃鋒利無比,透著奪目的寒光。真是「觀其紋,爛如列星之行,觀其光,渾渾如水之溢於塘」。

好劍!

劉病已痛痛快快地長嘯一聲,隨後就感覺一股熱血充盈全身。那身體如同打了興奮劑一般,握著這柄劍,利落無比地揮舞出去,空氣便被劈裂開來,發出「錚錚」的震顫。

剎那間,千軍萬馬的嘶吼聲響起,劉病已興奮地一個騰空翻身,持著蒼狼揮舞起了陣陣劍影。

這劍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風,又如遊龍穿梭,行走四身。劉病已一時興起,根本停不下來,他時而輕盈如燕,揮劍如舞墨,時而輕緩柔韌,如冰雪融化,時而驟如閃電,落葉紛崩。

月光下在這書畫院裏,劉病已揮舞著蒼狼,飛身不止。真是一道銀光院中起,萬裡已吞匈奴血。

飛舞停當,舞劍盡興,劉病已瞥眼瞧見了院門上的那把鎖,接著舞動的光暈,一劍出去,刷的一聲,劍尖已及青銅鎖,嘡啷一聲,那鎖便被削為兩瓣,「啪」地一聲落在地上。

……

夜夢嬉戲,等到雞鳴三次,劉病已才緩緩醒來。

這一覺睡得昏天黑地,頭腦暈沉,連身體都是極其疲憊。

劉病已虛眯眼睛,挺著僵硬的腰桿坐了起來,抬起手來,撓了撓頭皮,頓覺手掌麻木如同搬了一晚上的磚。胳膊腿腳一陣酸痛。

「莫非……自己感冒了?」劉病已這一想,頓時嚇得打了一個激靈,要知道在醫藥不是很發達的古代,一個小小的感冒都會死人的。

他這一受了刺激,頓時清醒了許多。瞪大了眼睛的同時,意識一下子從模糊中跳了出來。

而當他將眼光往腳下瞟去時,神經又陡然緊張起來。

「啊!」

劉病已突然站了起來。

此刻,他發現自己的衣服上滿是彩色的墨印。

「怎麼?難道昨夜我夢遊了!那……」回想起昨夜的夢境來,怪不得那些場景真實地如同歷歷在目。

「糟了!」劉病已想到崖壁上那巨龍翱翔,雷聲陣陣,還有那院中劍光飛舞,還有那一劍被劈為兩半的青銅鎖,還有那些顏料彩墨……

「哐當!」

此時的屋門被人一腳踹開。連同一幫家丁奴僕也都沖了進來,要阻擋官差,卻被幾名官差用令牌呵斥住了。

「走!給我們走!」一群窮兇惡煞的官差大叫大嚷著闖到跟前來,其中一人將那鎖鏈往劉病已脖頸上一套,「嘩楞嘎嘣」,將他拷了起來。

「你們……你們怎麼隨隨便便抓人!」劉病已到底還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氣勢給嚇到了,渾身哆嗦起來,不免緊張地詢問到。

「啪!」有一位胖胖的官差邁前一步,一巴掌呼在劉病已的腮幫子上,頓時打得劉病已眼冒金星,頭腦暈沉。

狗三兒拿著棍棒就要衝上去,卻被人攔下了,只剩下了怒吼。

劉病已雙眼一閉,周圍的一切全都黑暗下來,只聽得面前的人叱喝到:「抓得就是你!少囉嗦,跟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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