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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子一個比一個詭異》第八百零九-八百一十章 大丈夫當以死慰風骨
「嗯。」褚崢巡視了一圈,「依舊從你們部裡出人。」

「戊部就我去吧。」紀成直接站出來,出聲道,「我資歷恰好最淺,沒必要再讓戊部其他老人去了。我去。」

紀成這話一出,其他幾位部長也紛紛各自請纓,絲毫沒有猶豫,也絲毫沒有畏懼。

褚崢正欲說話,大門直接被人推開,領頭的那位正是長老院的主事陸長老。身後跟著四位五六十歲的長老。

「你褚崢是真的想把一線都掏空?這種時候一線的部長豈能去做這件事?這四個點,交給我們長老院的來。」

陸長老的聲音不容置疑,很明顯這一次他對褚崢這個老夥計的辦事方式很不滿。

公孫嫣他們見到這幾位老人之後紛紛上前問好,因為這四人都是之前的一線部長,只是現在都退了下來。

公孫嫣他們基本都在這幾位手下做過事,現在老領導一把年紀了說要出來扛下這件事,這讓他們如何能接受。

直接都再次向褚崢請纓、

褚崢看著陸長老,嘆息一聲道,「他們都從一線退下了。為大理寺奉獻了大半輩子,現在臨了怎麼可能再讓他們上。不行的。」

「褚公,這就是你的不對的,我們只是老了,腦子還清楚。這些年退下一線之後無趣的緊、

現在不就是去主持陣腳嘛,問題不大。頂多修為受損。對我們這些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來說不算什麼。

別讓部長們去,特殊時期,寺裡的各方面調度離不開他們的。」

那四位昔年的老部長異口同聲的說著,態度一樣堅定無比,大有不讓他們去就一頭撞死在這的意思。

「就這麼定了。」陸長老撂下這句話後,就直接轉身離開屋子。

褚崢看著對方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後只能收回視線望著眼前這四位頭髮也都發白的老人,看著這些當年自己的老部下。

最後,褚崢還是沒有說出拒絕的話。

事實確實像陸老所說,現在特殊時期,

公孫嫣他們這些在職部長豈能以身犯險,肯定要留下來協調調度。

就像他自己一樣,沒人知道他作為寺卿做出這樣的選人抉擇時候有多難受。

「事情就這麼定了吧,時間有限,你們去召集各自部裡名單上的人,到廣場聚集。」褚崢擺了擺手說著。

公孫嫣紀成他們對視幾眼之後,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表情的凝重的紛紛作揖離去忙事情了。

至於那四位老部長也一起談笑風生的向褚崢告辭出去,先去廣場那邊。他們絲毫沒有為即將面對的險境而有半點擔憂之色。

戎馬一生,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最壞的下場無非就是一死而已。

而死亡這件事他們怕嗎?

不怕的,這一路走走停停,這麼多年,路上多少老夥計先他們而去。

對大理寺的眾多老人而言,站著死遠遠比躺在家裡溫暖的床上死去來的跟暢快一些。

在大理寺忙碌了一生,生活了一輩子,從肉體到靈魂也早就都屬於這一座世上最後的公平所在地。

大丈夫當以死慰風骨。

褚崢獨自一人立在窗邊,視線依舊望著天上的血色天幕。猩紅之色將其那雙渾濁的眸子也倒映了稍稍赤紅起來。

稍頃,一道驚鴻從天邊劃來,然後絲毫不客氣的直接撞開這扇大窗戶飛了進來。

柯鎮邦一進來就對褚崢怒道,「愚蠢!」

「柯老,你沒事吧。」褚崢轉頭問著柯鎮邦。

「現在是我有事沒事的時候?」柯鎮邦質問道,「這血祭大陣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

「前兩天剛知道的。」褚崢坦誠的點著頭。

柯鎮邦湊上前,壓低自己的怒火,再次質問道,「為什麼不跟我說?為何擅自做這個決定?」

「抱歉。」褚崢一臉歉意的說著,「這確實是最優的解決辦法,再沒有別的辦法了。」

「那就你可以隨意的拿出大理寺百來條人命來填補?」柯鎮邦聲音又拔高兩個調,「大理寺的大好兒郎豈能死的這麼憋屈。

他們都是人,都是活生生的人,都是有家庭的人,他們要是死了,其親人何為?」

「只能如此了。」褚崢依舊保持著這個說辭,「太安城萬萬戶,總不能都一起出事。」

柯鎮邦沉默下來,最後深深嘆息一聲,「老夫有的時候真的為大理寺的人感到不值。這太安城勢力橫雜。

卻又為何獨有大理寺的兒郎需要承受這樣的後果。」

此時的柯鎮邦有的只是深深的無奈,他也知道這是最優的解決辦法,也知道只有這麼一個方式。

因為只有大理寺執事的默契和果敢以及那悍不畏死的精氣神才能撐住這座殺陣。

就算強行讓別的勢力的人去,落位之後不儘力有小心思之類的只會造成更嚴重的後果。而這樣的後果是太安城不能承受的。

道理柯鎮邦都懂,卻還是忍不住自己的憤怒,才會質問褚崢。

但褚崢又能質問誰呢?

殊不知,親手確定名單的他才是最痛苦的那位,而這份痛苦將會伴隨著他的餘生。

「抱歉了,老夫方才也只是氣到了。」柯鎮邦輕輕的拍了拍褚崢的肩膀。

後者只是輕輕一笑,然後輕輕的點了下頭。

「余乾呢?」柯鎮邦問道。

「兩天前就讓他外出辦事了,現在不在太安。」

「你是特地支開他的?」

「嗯。」

「做了最壞的打算?」

「總要未雨綢繆的,我們在這盡人事便行。」

柯鎮邦再次默然下來,而後再次拍了拍褚崢的肩膀,「辛苦了。」

而後,柯鎮邦冷然一笑,「若有事後,老夫要革清這太安城渾濁的汙水。那些長袖善舞的勢力一個也別想落的好。」

聽見柯鎮邦如此說,褚崢啞然一笑,不過也沒有說什麼。

柯鎮邦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嫉惡如仇了一輩子。到老也半點改不了的那種,一言不合或者說一眼不爽就會悍然出手。

很明顯,在現在這般危急的情況下,這太安城的擔子還是幾乎落在大理寺的肩膀上,讓這位老人家非常的不爽。

事後清理也是他能做出來的事情,當然,如果有事後。

兩人又在這站著沉默了一會之後,便一起下樓去了。

~~

丁酉司的閣樓之中。

這座二層溫馨的小閣樓此刻和往常一樣凌亂,桌子上堆滿了各色瓜殼果皮。

巫萬財在埋頭書寫文書,百事通閻升在那扯著嗓子吹牛逼,時不時的從嘴裡吐出一些瓜殼,然後就直接啐在地上。

郭毅和以前一樣背著他的那個小木箱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司長汪鎮笑眯眯的躺在搖椅上聽著別人在那侃大山。

孫守成則是坐在一邊的茶爐邊上煮著茶,唾沫橫飛的配合著閻升在那吹牛。

以前他煮茶給紀成,現在他煮茶給汪鎮。

原先的丁酉司現在也走了三人,就剩下他們這五個老人在這了,這半年時間裡也陸陸續續的遞補進三人。

只是都沒什麼天賦,半年過去了都還是外事執事。

而現在,閻升和孫守成就是對這三個已經不算是新人的同僚講過去的輝煌事情。

丁酉司那現在在寺裡可是出了名的,也有無數的輝煌事跡可以講。現任的少卿,戊部的部長,那都是從丁酉司走出去的。

尤其是余乾余少卿,當這個名字就足夠孫守成和閻升吹一輩子了。

今兒個外面發生了大事情,但是丁酉司這邊還未感受到具體的嚴重程度,只是集合在這然後等待上面等會分發下來的命令。

倒是很久沒再這麼深的夜晚裡在大理寺集合了,所以今晚這點滿蠟燭的小屋子也就顯的格外的溫馨。

而這份小愜意也讓閻升和孫守成的講話愈發高漲,把那三位同僚說的一愣一愣滿臉艷羨。

「不是我孫哥跟你們吹,當初余少卿是你孫哥我慧眼識珠挑進來咱們大理寺的。」孫守成舉起手中的扇子,唾沫橫飛的愈發厲害。

「孫哥,好好跟我們講講唄。」三位新人雙眼發亮的問道。

「有沒有點眼力見?不給你孫哥伺候的開心,就想著問問問?」閻升直接拍了下桌子說道。

三人也算玲瓏,立馬捧酒的捧酒,拿吃的就拿吃的,把孫守成團團圍住,捏腰捶腿的好不盡責。

孫守成好好的享受了好一會孫哥的待遇之後,這才挺著胸膛驕傲的繼續說著,「當時恰逢新人入寺。

我便親自代表咱們丁酉司去挑人。然後啊就在人群之中一眼就相中了咱們的余少卿,你們是不知道。

有人的天生就自帶氣場,我當時就是被咱們余少卿那種人中龍鳳的姿態所吸引視線。儘管那時候余少卿還是個凡人。

但你孫哥我是何等人?一眼就看出余少卿未來成就非凡,是個亙古未有的天才。所以,孫哥就直接把余少卿帶回丁酉司。

現在你們也看到了,怎麼樣,孫哥我沒有騙你們吧?」

三人聽的那叫一個意猶未盡,紛紛的誇讚著孫守成,一口一個孫哥的叫著。

孫守成那叫一個自得,眼睛都飄到天上去了,而後繼續說道,「後來啊,余少卿剛進大理寺的時候。

還是我手把手的教他如何處理大理寺的雜務,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孫哥我也是余少卿的領路人之一了,你們要知道,那時候...」

「頭兒,你怎麼來了。」坐在搖椅上笑眯眯的汪鎮一個激靈就直接站了起來,一臉驚喜的望著門口。

講話被打斷的孫守成回頭看著,見到紀成走了進來,當時就撂下手上的扇子,同樣一臉激動的站了起來。

剩下的三位丁酉司的老人也紛紛的站起來歡喜的看著紀成。

對他們這些老人來講,紀成的魅力那是毋庸置疑的。跟紀成的這麼多年來,感情又豈是一句兩句說的完的。

尤其是紀成的這麼些年在丁酉司當司長時候跟手下徹底打成一片的狀態讓這些人如何能忘懷。

那三位新人則是都小心翼翼的偷偷的打量著這位大理寺大名鼎鼎的紀成紀部長。

對他們這些外事執事來講,和大理寺的部長還有無數個台階要爬,根本就是連做夢都不敢做的那種。

「我還活著呢,又不是最後一面,激動什麼?」紀成的大方臉難得的掛著微笑,而不是那種慵懶的表情。

「頭兒,我們可想你了,平時又不敢去打擾你,現在你來了,怎麼能不激動。」閻升第一個跳出來大聲道。

紀成輕輕一笑,熟練的走到汪鎮身邊,直接一腳將這個胖乎乎的眯眯眼給踹開,然後鳩佔鵲巢的在搖椅躺下。

「老汪,你這生活過的可是比我之前瀟灑許多?」

汪鎮揉著屁股,絲毫不惱的笑著,「這不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了嘛。」

說著,汪鎮就好奇的問道,「頭兒,你這次來是不是有什麼事?是因為外面現在的情況而來的嘛?」

「算是吧。」紀成點著頭,然後視線直接越過,落在了孫守成身上,他頓了一下,然後繼續道、

「小孫,煮碗茶過來,好久沒喝你煮的茶。」

「好勒,頭兒你稍等,馬上就好。」孫守成十分開心的坐下,拿起地上的扇子開始使勁的對著茶爐揮舞著。

很快,整間屋子裡就茶香四溢,茶也煮好了。孫守成倒上第一杯清茶捧著遞給紀成。

紀成接過茶水,吹了吹,然後直接就著滾燙一口入肚,嘖嘖道,「還是喝你的茶有那味,喝別人的不得勁。」

「那簡單啊頭兒,你把我調到戊部總部那邊,我天天煮給你喝。」孫守成雙眼發亮的說著。

「你小子打的算盤南陽的人都聽見了,這戊部總部豈是你說去就想去的?頭兒好容易來一趟,你又說這傻話?」閻升瞪著孫守成說道。

後者也立馬反應過來,撓著頭笑道,「莪這不是順嘴一說嘛,我哪能去別的地方呢。」

「好,想去的話,我調你過去就是了。」紀成卻一反常態的直接答應下來。

不僅是孫守成愣了一下,其他人也全都愣了一下。閻升當時就坐不住了,直接說道,「頭兒,原來我們開口就行啊?

那老閻我也有個不成器的請求,我雖然歲數大了,但也想沖一衝,給個機會。」

「你沒機會。」紀成面無表情直接拒絕了,而後繼續道,「我這次過來就是找守成的,有個很關鍵的任務,丁酉司裡非他不可。」

閻升本來拉跨的臉色又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紀成,倒也不是他看不起孫守成,只是論實力和辦事能力,孫守成確確實實不是很好。

沒想到,紀成直接這般點名道姓。

孫守成也有些懵,能讓紀成專門來當通知的請自己執行任務。且不說這是什麼任務,這對自己的看重性那是不言而喻的啊!

而且還非自己不可,這讓孫守成愈發的激動起來。咱老孫也有這一天了?

咱這塊金子終於也被發掘出來了?

比起其他人的反應,汪鎮卻若有所思,而後小心翼翼的問道,「頭兒,到底是什麼任務非守成不可?」

紀成再次頓了一下,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沒有回答汪鎮的問題,而是看著孫守成繼續問道、

「這任務只能說很艱巨,每個司都抽一到兩個人去,咱們丁酉司選的是你。要不要去,不想去的話別勉強,任務不好過。」

「我去。」孫守成毫不猶豫的頷首道。

紀成欲言又止,最後輕輕點頭。

汪鎮這時候卻踏出一步說道,「頭兒,這樣吧,我去吧。守成畢竟經驗少,這麼重要的任務還是我去。」

「你還要統籌丁酉司執行別的任務。」紀成直接搖頭。

「我去吧,頭兒。」一直保持沉默的郭毅也突然站出來如此說道。

與此同時,巫萬財和閻升兩人幾乎也同時站了出來,以自己是老人經驗豐富的名義說要替孫守成去。

孫守成卻直接大聲道,「你們幹嘛啊,孫哥我自己去!也是時候該我大展雄風了。」

汪鎮出聲,「可是...」

「汪頭,我去,就這麼定了。」孫守成直接笑著且堅定的說著。

見孫守成如此,其他人也都沉默下來、而紀成更加沉默,他輕輕的拍了怕孫守成的肩膀,然後當先走出屋子。

孫守成直接一把撂下手中的扇子,然後對那三位新人說道,「看到沒,孫哥我沒騙你們吧?

孫哥再次告訴你們,別看孫哥天天煮茶,關鍵時刻是能扛大事的。」

說完,孫守成就直接追著紀成的背影屁顛屁顛的跑出去。

三位新人面面相覷,他們不懂司長他們為什麼要紛紛想頂替孫守成去執行任務。

看著司長他們,明顯能感覺到現在的氛圍比起剛才來講微妙沉重了很多,他們便愈發小心翼翼的不敢說話。

其實啊,汪鎮他們都是寺裡的老人呢,又跟著紀成做了這麼久。對紀成的為人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紀成說很艱巨,很難。那就是真的代表著生死風險很高。

他們每個人都懂,所以便都想頂替孫守成。

哪怕是看起來像老狐狸一樣的汪鎮,哪怕是貪財好色的老油條閻升和巫萬財,哪怕是沉默寡言的檢靈師郭毅。

在這一刻,他們只有一個樸素的念頭,那就是替天性樂觀,嘴碎,愛吹牛逼的孫守成去執行這個任務。

但是孫守成又何嘗不知道這些,孫哥絕非浪得虛名,他的智慧可是一直在無聲處的。除了修行天賦差了一些。

汪鎮四人默默的注視著孫守成和紀成離去的方向,方才喧鬧的丁酉司小窩此刻卻安靜的可怕。

只有茶爐還在噗噗噗的響著,而煮茶人卻已離去。

閣樓外,孫守成跟在紀成左側走著。

後者出聲問道,「什麼時候入的八品。」

「就在前些天。」說著孫守成有些慚愧起來,「再有幾年就要蹉跎到三十歲了,才八品修為,確實丟丁酉司的面子。」

「以你的天賦這個年紀入八品相當不錯了,說明你並未在修行這件事上有任何懈怠。以後入丹海境也不是沒有可能。」紀成回了一句。

罕見得到紀成誇獎的孫守成此時心潮又難免再湧上激動。

「其實你也能猜到這次任務的困難程度,」紀成說了前半句,後半句堵在喉嚨裡。

孫守成卻是笑道,「我知道頭兒,沒事的,人人都能做得,我孫守成也能做得。」

紀成不再多說什麼,只是默然下來,然後輕輕的拍了怕孫守成的肩膀。

~~

寺裡中央廣場處,周圍的火炬讓這廣場如白晝一樣。

名單上的執事已經都到了,他們整齊劃一的集合在這,視線望著前方褚崢身上。

褚崢站在高台之上,望著底下這百名黑壓壓的大理寺的一線人員。

此時的褚崢眼神雖然平靜,但是眼底深處卻波濤洶湧,今晚對大理寺來講或許將會是這數百年來最慘烈的時候。

而這種又不得不讓大理寺的人來承擔。

大理寺永遠是大齊的脊梁骨,屹立不倒的精神領袖。

褚崢的視線在下方逡巡了足足好幾圈之後,這才指著天上的猩紅之色說道,「外面的情況想必你們也看到了。

現在是太安城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

底下所有人的視線都抬頭望著天空,他們的臉色始終保持沉默和平靜。褚崢的這句話落在他們的耳中就都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褚崢這時候轉頭讓公孫嫣他們六位部長先下去,現在的太安城極度的動蕩不安,大理寺其他所有人需要全部散開到整個城裡是維持秩序。

這六位部長神色黯然的離開之後,台上便只剩下那四位主動請纓的老部長以及褚崢和柯鎮邦兩人。

褚崢向前一步,直接跳下高台,看著眼前的一百位執事,他溫和的笑了笑,然後直接席地而坐,並對眾人說道。

「大家坐下說吧。」

這些平均年齡甚至還不足三十歲的年輕人便紛紛的坐了下來。修為多數八品,少數七品,以及七八個六品修士。

金字塔狀的分佈,對應這座大殺陣的每個陣腳。而這些人的名單全是最後褚崢一個一個的寫上去的。

席地而坐的老人家望著這些年輕人,他的臉上掛著慈祥的笑容,指著天上的猩紅色天幕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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