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撿回一條命，變回了雪球的形態，它決定修養一段時間，不再使用妖力。

「報警吧，接下來的事就不是我們可以處理的了。」

林默撥通了警察局的電話。

他把林萱和大妖雪球送回家，葉子沫也回家了。

林默和1樓的門衛大爺，2樓的2口子，一起等待著警察。

小區的片警很快就趕到了，他不是第一次見林默，上次還是他勇鬥歹徒。

大概二十五歲的年輕警察拍了拍林默的肩膀：「目擊者都跟我回去錄一下口供。」

林默點頭，第二次進警察局。

警察局的人將二樓的老太太蓋上白布，抬了出去，準備帶回去做屍檢。

現場用封條封住，攝影師在裡面牌照，不允許無關人員進入。

錄完口供，林默和門衛大爺一起回來，一路上門衛大爺都在唉聲嘆氣。

「哎，人老了就是這樣，不知道哪一天就沒了。」

「哎，老太太人挺好，那時候還不少追求者。」

「哎，我當時就跟她說，和我搭夥過日子吧，她不要，現在死了，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

「哎，可憐啊，可憐啊，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去的。」

林默沒有回應，他想，花奴嬌受了那麼多傷害，應該這一輩子都不會相信男人了。

確實可憐，可憐她和儲緋終究是有緣無分。

門衛大爺指了指小區內停著的大奔：「哎，你跟你的女朋友說一聲，辦個卡，一個月200塊。」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林默撓了撓後腦杓，怎麼門衛大爺也誤會了，不過剛剛接吻了，這關係是不是可以再進一步？

「不是你女朋友？那你們天天同進同出的。」

門衛大爺狐疑地看著林默。

原來你知道啊？

林默平時看門衛大爺一副阿爾茲海默症的模樣，還以為他沒有注意到。

「好吧，我會告訴她的。」

林默沒有繼續解釋，告別了門衛，上了樓。

今天林萱被嚇暈了兩次，林默有點擔心她，於是先回了家。

從便利店買來了林萱最愛的酸奶布丁，林默悄悄打開林萱的房門，發現她還在睡覺。

九尾生無可戀地被她抱在懷裡，拽得死死的，生怕雪球又走丟了。

「少年人，本尊還未受過如此屈辱。」

九尾看到林默來了，立即伸出爪子求救。

其實如果它願意，它的妖力完全可以掙脫林萱的懷抱，只不過這會再次嚇到林萱。

林萱發現他不是雪球，而是大妖九尾之後，絕不會讓他留在身邊，那他就無法兌現諾言了。

林默走到林萱床頭，捏了捏她的臉。

「臭哥哥，好痛！」

林萱被他捏醒了，放開了大妖雪球，大妖雪球立刻溜了出去。

「雪球。」

林萱急著從床上跳了下來，就要去追雪球。

「你今天沒事吧？」

林默丟給林萱一個補丁，林萱驚喜地接住，撕開，舔了舔。

「什麼事？我剛剛睡覺，做了個噩夢。」

林萱湊到林默身邊，壓低了嗓音說道，

「我夢到雪球走丟了，我們去找雪球，結果發現樓下的花奶奶去世了，還變成了阿飄，雪球也變了，變成了一個大妖怪，哥你也變了，居然會飛簷走壁，還直接製服了惡鬼，你看看這個故事你要不要畫進漫畫裡，感覺很有看頭。」

林默鬆了口氣。

果然，林萱這腦子，又暈了2次，直接全天都當成做夢了，都省掉了自己解釋。

「妹啊，我覺得你這個腦子，我們肯定不是親生的。」

林默點了點林萱的小腦袋瓜。

林萱抱住腦袋，吐了吐舌頭：「才沒有，我和哥哥長得這麼像，一定是親生的。」

「哪裡像了。」

林默又好氣又好笑。

兩兄妹打鬧了一會，等林萱吃完了三個酸奶布丁，林默才嚴肅地告訴林萱。

「樓下的花奶奶真的去世了。」

「啊？」

林萱一臉震驚，但她完全不覺得自己夢裡遇到的是真人真事。

「什麼時候？難道花奶奶託夢給我。」

「不知道，警方還在調查，我和門衛大爺發現的，已經錄了口供了。」

「花奶奶有家人嗎？」

林萱一臉沮喪地看著林默。

林默揉了揉她的短髮，說道：「不知道，警察在調查，可能是沒有。」

「花奶奶好可憐，居然一個人…在家裡去世了。」

林萱咬了咬牙，頓時覺得酸奶布丁不香了。

「哥，夢裡她說，她在等一個人，她等到了嗎？」

「哎，既然是夢，就別想多了。」

「警察調查結束，會把花奶奶送回來嗎？」

林萱天真地問道。

「調查結束，應該會活化，等人去領骨灰吧。」

林默想抱起雪球擼一擼，大妖雪球丟給他一個異常冷漠的眼神，表明不要碰本尊。

「那…那花奶奶沒有親人，誰會去領骨灰啊。」

林萱瞥了瞥嘴，一把將大妖雪球拎了起來，抱在懷裡，揉了揉。

「不知道。」

林默搖了搖頭。

「如果實在沒有人去領骨灰，不如我們去領吧，把花奶奶埋在墓園裡。」

「傻瓜，墓園要花錢的，到時候再說吧。」

「啊？不是免費就可以埋嗎？那我們就埋在你學校後山。」

「你不要開玩笑了。」

林默搖了搖頭，隨即提醒道，「以後不要讓雪球上床。」

「為什麼？」林萱一臉困惑。

「因為…」

「因為什麼？」

「因為它長虱子。」

林默咳嗽了一聲，「還有，它是隻公貓。」

「啊？」林萱略有疑惑地看著雪球，竟然長虱子了！

「哥，我們是不是該湊錢去給雪球絕育了？」

林萱若有所思地問道。

九尾聽到「絕育」二字整個炸毛了，它縱身一跳，跳到了林默頭上，毛茸茸的腿不斷踢林默的腦袋瓜，似乎對絕育二字深惡痛絕。

「哈哈，咱家什麼條件，哪有錢給雪球絕育，還是算了吧。」

林默立刻勸阻林萱。

「也是，那還是算了。」

林萱因為家境貧寒打消了幫雪球絕育的想法。

林默安撫好妹妹，才回到自己的工作室，打算把下個月的稿子趕出來，畢竟他要請很長時間的假，回老家學巫術，畫漫畫都得擱淺，只能用存稿續命。

葉子沫躺在他背後的懶人椅上看漫畫。

林默想起今天發生的事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雖然只是看別人的故事，但依舊有如此感慨。

林默悄悄回頭，想看看葉子沫在做什麼，現在他滿腦子想的都是那個吻。

葉子沫和他的目光對視，似乎有一股無形的電流順著眼神蔓延全身，酥酥麻麻的，口乾舌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