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真正的水神

這個畫面

廖子軒從心底生出一股熟悉感，當初他在炎域時，火神愛麗絲也是這樣，一個眼花的時間，就把他們單獨移到了另一片地方。

那接下來

廖子軒猜的沒錯，下一秒後，在他們正前方的海面就有了波瀾，很快，浪花螺旋上升，一個由海水幻化組成的人影就出現在他們眼前。

「梅梅姬！？」薇薇安見到對方的模樣後，第一時間驚喜叫出聲。

她正準備快步靠近過去，只可惜沒走幾步，隨著距離的拉近，從對方身上傳來的陌生感，還是讓小姑娘停下了腳步。

「抱歉，我以為用你們朋友的姿態出現的話，能更好的和你們交流，但現在看起來似乎並不是這樣？」

對面的「梅姬」見到了從薇薇安眼中出現的，那種得而復失後的濃濃失望之色，於是搖了搖頭，出聲道歉。

接下來，這位「梅姬」的身體再度變換，最後，選擇改用藍發巫女形象出現的水芙洛卡，對薇薇安和小狼崽發出友好的打招呼。

「你們好，來自炎域的旅人，同樣是我妹妹的使者，我們終於見面了。」

「我知道你們現在一定有很多疑問，所以我把你們拉到了這裏，接下來，我會儘可能地幫助你們解答，就當是.我的一份見面禮了吧？」

「讓我想想，從哪裏開始好呢.嗯，就從你們最關心的梅姬身上吧。」

見到薇薇安的確也露出關切神奇，藍發巫女略微沉吟片刻後，再次開口。

「從梅姬的身上，你們大概也對我應該有所了解了，我能窺探命運，預見未來，在很多很多年以前，我預見了，一場在千島上即將發生的動亂，如果不阻止的話，最後會演變成一場殘酷的戰爭，因此，當時的我想要暗中插手，將源頭消滅，從而修改命運，讓千島繼續和平安定，正如我許多次曾做過的那樣。」

「然而，那一次.」

藍發巫女的睫毛向下低垂，聲音也小了許多，停頓片刻後，才發出一聲沉沉嘆息。

「那一次，我的確靠著阻止動亂，從而修改了戰爭的命運，但隨之而來的，卻是比戰爭還要恐怖數倍的，新的厄運.我無法向你們講述當年詳細的經過，我只能告訴你們，淵海正是在那一次誕生的。」

淵海內潛藏著墮淵的邪惡力量，深知遊戲劇情的廖子軒很清楚，戰爭或許會造成血流成河，無數人家破人亡，但相比戰爭，墮淵帶來的卻是毀滅，是生靈塗炭。

戰爭總有結束的一天，可墮淵的擴張不會。

從這個角度來看，確實水神帶給了千島更嚴重的災難。

「很可笑吧，神也是會犯錯的，而且有的神在犯了錯後，更還會和小孩子一樣，不敢面對，害怕得跑到遠遠的。」

藍發巫女自嘲般地搖了搖，她繼續敘說道：

「在我.在我們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後，才將淵海鎮壓封印，自那以後，我就一度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中，不敢再去對命運做任何動作了，開始厭惡一切的不確定性。」

「甚至到最後，當時的我，為了保證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不會忍不住再去插手命運，引來不可預料的更大災難，所以我決定封閉自己的情感，做一個真正的守望者，但在最後時刻，應該說是幸好嗎？」

「因為一旦真這樣做，就沒法回頭了，所以我還是猶豫了，並給自己悄悄留了一條後路，那就是梅姬。」

終於，佔星少女的名字在故事裏出現了，以前的廖子軒和薇薇安，乃至包括到梅姬自己，都認為她是水神的徒弟之類，可沒想到，最後少女的身份竟然是.一條後路？

「我沒有封印自己的情感，而是以另一種方式，將這些情感剝離出來，創造了另一個純粹由情感組成的我，也就是梅姬，至於分離了情感後的我，則繼續扮演著月淵宮司的位置。」

「然而接下來的發展，還是超出了我原本的預期，成為宮司的我，為了嚴格遵循我當初抹除一切不確定性的理念，竟然想要抓住並囚禁梅姬，防止對方再度融合回來，而梅姬因此，也只能開始不斷躲避逃跑，甚至主動封印自己的記憶，來阻礙宮司的感知。」

「本來我希望看到的，是雙方互相監督，但最後卻演變成了總之，既然現在的我出現了，那看來還是梅姬勝出了。」

對於這個結果，水神芙洛卡似乎有點出乎意料，在唏噓的同時非常感慨。

「梅姬很聰明地選擇接近你們，並暗中聯合那位未來的八岐子嗣，最後才一步步在不被宮司察覺預警到的情況下，成功完成了融合。」

對於水神來說，其實哪個結果都無所謂，因為哪個她都是她。

而對於廖子軒來說，終於是解開了他心底最大的一個困惑，那就是為什麼蛇影少女的能力，堂堂九神之一的藍發巫女會不知道？在他的多次循環中都不曾保留記憶？這對於一個神來說，是不是有些太拉垮了？

現在廖子軒搞懂了，原來.這其實是水神的兩個「自我」之間的戰鬥，他們只是中間的，呃打工仔？

雖然想想有點鬱悶，聽起來也不是很好聽，但不得不說，這絕對不是一種貶低，甚至是，那種還可以寫進招聘簡歷裡，非常濃墨重彩的一筆！

哼，誰還不是從底層做起，這叫積累經驗！

「啊，對了，因為比較重要，我害怕一會兒忘了，所以現在就叮囑你們。」說到半截的水神就如同想起什麼。

藍發巫女突然板起了臉蛋，一副嚴肅又認真模樣地說道：

「因為梅姬的消失，走出這裏後，你們就不再具備，死後還可以重新來過的那種能力了，換句話說，就是死了便真的死了，這一點你們一定要注意，千萬不要因為這段時間的經歷，結果就養成習慣了。」

「無論怎樣，都一定，一定要珍惜自己的生命。」藍發巫女最後喃喃道，像是在跟他們叮囑，又像是在和遙遠的什麼其他人一樣。

場面突然就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水神宛若在追憶什麼，而薇薇安則關注的重點仍是梅姬的消失，懷有執念，這種時候還是得靠廖子軒開口。

「水神大人，那請問您現在可以送我們去淵海了嗎？以及，您知不知道關於在阿斯托洛吉斯號上，安的事情？」

對於廖子軒來說，小姑娘絕對永遠排在第一位，所以他最關心，忍不住開口第一個問的也是有關安的。

只可惜，水神給出的回答，無論哪個都讓廖子軒非常失望。

「安？對不起，關於她的事情我也不知曉，和你們的死亡循環不一樣，那位的出現，是完全由八岐子嗣作為主導的。」

蛇蛇主導的？水神的意思是說，安的事件其實跟她沒有一點關係嗎？

看出來了廖子軒的疑惑，水神補充道：

「有關禁忌魔物，不光是我，無論是九神中的哪一位，都不敢保證可以完全了解，這也是為什麼你們會被稱為禁忌的原因。」

「那請您現在馬上送我們去淵海吧！」既然水神不知道，廖子軒也不想多廢話了，直接到淵海去找安就好了。

可這回的水神依舊搖頭。

「抱歉，其實這也是我把你們拉進來的另一大原因，現在你們所處的位置，是我的精神空間內，等你們從中出去後，會發現外界的我，已經因為要適應剛融合後的身體，陷入到了一段時間的沉睡中，雖然我真的很想能幫你們，但是」

廖子軒：「.」

藍發巫女則對著他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睛。

「不過。」她忽地話音一轉。

「其實你們不靠我，也能抵達淵海的，倒不如說，本來那位才是對淵海最了解的魔物，比我都還要了解，甚至就連進入淵海的方法，其實也是她發明的。」

魔物她.

從水神話中的幾個關鍵詞，廖子軒腦海中幾乎已經鎖定了，水神到底指的是誰了，接下來從藍發巫女口中吐出的果然也不出所料。

「我給你們接下來的建議是，前往櫻木島，去找那位我曾經的眷屬櫻。」

「你們都是禁忌魔物，應該有很多共同話題，也很容易就相處起來，櫻她也很好說話的，性格比我要好多了呢，不過，唔唯一或許有一點點麻煩的，就是櫻是我剛剛跟你們提到過的，當年那場災禍的當事人之一，也是受害者，所以你們想要見到她，得費點功夫。」

「不過！」眼看廖子軒要說些什麼，水神卻根本不給廖子軒開口的機會，她就搶先繼續把自己的話說完。

「我相信你們，連一個神都搞定了，難道還搞不定區區一隻小狐狸嗎？」

廖子軒：「.」

你口中的一點點確定不是億點點吧？而且為什麼他怎麼看，都覺得水神有種在故意騙他們的感覺？

對此，藍發巫女沖著廖子軒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從現在的水神身上，看到了幾抹屬於梅姬的影子在。

「時間也差不多了，再耽擱下去的話，就沒法分.咳咳，抱歉，我能感受到身體內不斷上湧的睡意，看樣子，這次我們的對話就只能到此為止了。」

說著，藍發巫女再次一揮手，廖子軒和薇薇安便感覺到周圍的景象在飛速倒退，四周馬上又浮現回了白翎島上的模樣。

「加油，我對你們非常期待，命運的骰子被重新擲下，到頭來.我還是一個賭徒啊，希望當年的錯誤，不會再在今天重新上演.」

耳畔邊回蕩著水神最後的話語聲後，已經重新變身成小狼崽的廖子軒，與薇薇安一起，回到了六道羅裟和香織等眾人的視線內。

等再向原本藍發巫女所在的位置看去時，早已是空蕩蕩的一片了。

外面的六道羅裟都快要急瘋了，她們是屬於從始自終，都被蒙在鼓裏的那一批，因此見到薇薇安回來後，焦急地上去追問。

在薇薇安簡單的說明了，宮司大人要陷入不止多久的沉睡之後，肉眼可見的在六道羅裟臉上，出現了慌亂，害怕，驚恐的表情。

好在是小姑娘解釋了無數遍，宮司只是沉睡，沉睡，不是拋棄他們，拋棄千島不要了，這位大祓奉行的將領才勉強從失魂落魄中走出來。

失去了宮司，哪怕是暫時，這對於整個千島的三奉行來說，也絕對是一場劇烈震動，六道羅裟急匆匆地帶著香織要返回月淵島，一整個大的攤子在等待著他們的處理。

但對於廖子軒和小姑娘來說，反而是輕鬆了不少，因為來自水神的壓力沒有了，意味著他們不用再束手束腳，可以盡情施展全部力量了。

這在千島這種才遊戲劇情裡的第二個國度上，豈不是隨便橫著走嗎？

抱著這樣的心態，薇薇安和小狼崽乘船抵達了那座，水神告訴他們的島嶼，櫻木島。

其實還沒到島上呢，薇薇安就已經察覺到了這座島的不同，因為幾乎沒有一艘船願意開到這座島上，還是後面六道羅裟特地派遣了大祓奉行的船才開進來。

等臨近這座島嶼時，小姑娘就明白為什麼了，整片島嶼的天空都彷彿被一團紫色的烏雲雷暴給遮掩，任何靠近的船隻，都要在狂風巨浪和電閃雷鳴中前行，怪不得沒有哪個民船願意載他們來。

在千島當地居民的眼中，櫻木島幾乎就如同禁地了。

雖然整座島嶼都散發著不詳的氣息，當薇薇安一踏上去時，就能感覺到那種令人不舒服的寒戰感，不過為了抵達淵海，一人一狼還是朝著島嶼上最醒目的一處山峰，也是雷暴最密集的地方，在櫻木島上曾經的神社，八重神社前去。

等到了神社山腳下時，令薇薇安沒想到的是，竟然在暴雨中有位人影，盤腿坐在神社入口前。

是.當地的居民嗎？

薇薇安露出意外的喜色，她正發愁怎麼能多了解下這邊的情報呢，但就在小姑娘剛要靠近過去想搭話的時候.

小狼崽卻突然阻止了她。

因為

WTF！

對於這種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正常人的對象，廖子軒下意識地舉動就是先丟偵測。

而他得到回來的信息是

【梟】

【等級：LV52】

【種族：】

【血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