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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死人堆爬出來的千古一帝》第三百五十六章:最美是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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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虎軍第二次軍政大議的第五日。

一匹匹快馬自大元帥府疾奔而出。

半天時間不到。

所有泰安城軍政兩界的高層皆收到了一條強製性的命令。

那便是,將於五日之後,召開泰安城一年一度的軍政議會。

這道命令,顯然比往年提前了不少時日。

泰安城張府書房密室。

張安國端坐太師椅上,靜靜的看著手中那封來自大元帥府的命令。

「今年的軍政議事提前了整整五個月時間啊。」張安國隨手將手中的信件丟擲在桌面之上。

相對而坐的安守禮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被張安國隨手丟擲的信件。

緩緩開口說道:「現如今稻田已然抽穗,用不了兩個月就要到秋收的時候了。」

「耿昌這個時候召集議事,顯然是在為動兵之事提前做準備了。」

張安國斜靠在太師椅上眼神似有似無的瞥了一眼安守禮幽幽嘆息道:「就怕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醉翁之意不在酒,何意?」安守禮反問道。

「你看看這次議會的名單。」張安國瞥了一眼先前被他隨意丟擲的信件。

安守禮快速的伸手撿起桌面上的信件,自收到命令後,安守禮便第一時間來到張府。

因此,信件上的內容並未像張安國看得那般仔細。

也許,這其中也有性格使然。

一番細看之下。

安守禮將信件丟在書桌上,疑惑道:「並沒有什麼異常啊。」

「往年不都是這麼多人嗎?」

張安國冷笑一聲開口說道:「沒有異常,才是最大的異常。」

「你仔細看看,這名單上的人名,

全嗎?」

伴隨著張安國最後加重了口音的全嗎二字。

安守禮本想再度撿起信件的手掌猛地頓在了半空。

「全啊。」

「不對!少了一個徐陽!」安守禮大聲驚叫道。

以徐陽的功績,這種議會豈能沒有少了他?

安守禮再傻,這個時候也已然發現了異常。

「這該死的耿昌!到底想要做什麼!」

不知想到了什麼。安守禮猛地起身大聲呵罵道。

安守禮自然不會以為是因為徐陽不夠資格。

張安國面無表情的看著安守禮暴跳如雷,卻一言不發。

片刻後,許是安守禮罵累了。

喘著粗氣悲切道:「莫不是咱們那點盤算被耿昌發現了,耿昌打算先下手為強!」

「不,不行!咱們不能坐以待斃!不能坐以待斃!」

「老張!發兵吧!別再搞什麼陰謀詭計了!發兵!發兵!」

「咱們發兵造反!和耿昌堂堂正正的做一場!」

「不行!必須發兵!我...我不能坐以待斃!」

「什麼狗屁完顏金秀,什麼狗屁完顏金征!什麼狗屁兗州城王家!什麼狗屁淄川許錫明!」

「統統都不管了!發兵吧老張!再不發兵咱們就都完了!」

張安國冷眼望著情緒不斷失控的安守禮,重重的拍了一下書桌大聲呵斥道:「安靜點!」

「安靜點!安靜點!你告訴我!現在你讓我怎麼安靜!」

「議會提前了半年五個月!五個月啊!而且所有人的名單上面都有!唯獨沒有徐陽的名字!」

「別告訴我徐陽沒資格參加議會!耿昌!耿昌這是擺明了要讓徐陽做這把刀啊!」

「做這把砍向你我脖頸的刀啊!」

安守禮越說情緒越發的失控。

平日裡雖唯張安國馬首是瞻,但這並不代表安守禮沒有自己的思想,沒有自己的情緒。

「你給我冷靜點!」眼見安守禮愈發的慌亂,張安國快速起身,重重的推了安守禮一把。

這一推,直接將安守禮推倒在地。

不等安守禮爆發。

張安國便快速說道:「動動你的腦子!耿昌若是要衝你我下手!豈會留下如此明顯的漏洞!」

倒在地上的安守禮大聲反駁道:「若是不沖你我動手,為何不讓徐陽參會!」

「別告訴我,是徐陽沒有資格!徐陽若是沒有資格,那麼劉平、牛大山更沒有資格!」

「也別告訴我說什麼耿昌疏忽了!這命令加蓋了大元帥府的印章!即使耿昌疏忽了,也會有大元帥府幕僚提醒他的!」

一番話,直接說的張安國啞口無言。

安守禮,絕非是個不會思索的傻子,若是個傻子,也就不會成為他張安國的盟友了。

「說啊!你說啊!」見張安國沉默,安守禮大聲質問道。

身家性命在前,什麼盟友,什麼老友夥伴,統統不值一提。

張安國沉默片刻緩緩開口說道:「為何會這樣,說實話,我暫時也沒想明白。」

「但是!我敢肯定絕對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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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想的那樣。」

「要知道,你我二人在泰安城並非是毫無班底,若是殺了我們,泰安城至少三五年喘不過氣來!」

「耿昌不傻!他絕不會做如此自毀城牆的事情。」

安守禮聞言緩緩從地上起身。

張安國的一番話,雖然沒有指明耿昌意圖。

但卻表明了一件事實。

那便是,二人在泰安城的勢力遠遠不止明面上表露出來的這麼多。

若是只有明面上的一些實力,二人也就沒有資格與耿昌博弈了。

而依照往日裡對耿昌的了解,耿昌是萬萬做不出自毀城牆的事情的。

關心則亂,關係到全家兩三百男女老少性命的大事,也著實怨不得安守禮情緒失控。

「呼!」起身後安守禮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

「適才是我失禮了。」想明白一切後,安守禮面色黑紅的致歉。

張安國微微擺手開口說道:「關心則亂,無礙無礙。」

安守禮重新看向張安國緩緩開口說道:「徐陽不參加議會,我這心裡著實有些忐忑。」

張安國看了一眼安守禮緩緩邁步走向書桌,重新坐到太師椅上。

安守禮心中忐忑,張安國心中就不忐忑了嗎?

張安國緩緩開口說道:「今日讓你快速趕來,本就是為了這件事。」

「先坐!一人計短,二人計長。」

安守禮微微點頭,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邁步走向張安國書桌對面的太師椅上。

只要沒有性命之憂,那便一切安好。

博弈嘛,又不是沒有博弈過。

一時間。

密室內再度陷入了沉默之中。

許是一通發泄,打通了任督二脈。

片刻後。

安守禮沉聲道:「你說,耿昌會不會讓徐陽趁著此番機會,前去兗州城相助畢如龍那個老狐狸。」

張安國微微皺眉沉默少許這才回答道:「不會。」

「為何不會,現如今王家與畢家的博弈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了。耿昌與畢如龍十多年的老友,肯定會出手幫畢如龍的。」

「若非如此,王家又豈會費盡心機拉攏你我?」安守禮緊鎖眉頭反問道。

張安國嘆息一聲緩緩開口說道:「徐陽去了能幹嘛?出兵滅了王家上下千餘口人?」

「若真是如此,我還巴不得徐陽趕緊去呢。」

「兗州城的排外性,在整個山東路都是數一數二的,」

「你我都知道的事情,耿昌又豈會不知道?現在派兵相助,到底是幫畢如龍還是害畢如龍?」

張安國話音落罷。

安守禮瞬間啞口無言起來,先前,王家前來求助,也無非是求些金銀財貨以及商業等方方面面的協助。

至於發兵,呵,王家從頭至尾,連一個兵字都沒說。

一時間,密室內再度陷入了沉默之中。

片刻後。

安守禮面帶猙獰的使勁揉了揉自己的腦袋。

「那你說耿昌到底是什麼目的!耿昌不讓徐陽參會,絕對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安守禮略帶崩潰的開口說道,無論他怎麼想,都想不明白耿昌為何會如此做。

張安國緩緩撿起書桌上的書信。

將書信在手中揚了揚,緩緩開口說道:「耿昌有何目的,暫且不說。」

「單說這封命令,就有很大的問題。」

「什麼問題?」安守禮不由得詢問道。

「亂你我心神,讓你我自亂陣腳,好以此在議會上獲得更多的好處!」張安國沉聲開口說道。

博弈。

到了張安國與耿昌這個層次。

可謂是無處不在。

上一次博弈,便是以張安國一系全面落敗而告終。

最終結果便是,張安國對於軍伍的掌控權大不如前。

那麼,這次,耿昌又會有何目的呢。

張安國話音落罷,密室內再度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片刻後。

張安國忽然騰的一下起身。

「怎麼了?」安守禮急忙問道。

「我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我知道耿昌想要做什麼了!」張安國喃喃自語道。

「他要作甚?」安守禮急忙起身詢問道。

「黑雲山脈!」張安國緩緩吐出四個大字。

「黑雲山脈!不...不可能!黑雲山脈咱們做的這麼隱秘,他怎麼可能會知道!」安守禮連忙搖頭反駁道。

張安國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道:「萬事皆有可能,除了黑雲山脈,我實在想不出來耿昌會讓徐陽作甚。」

安守禮面色瞬間蒼白了起來:「咱們...咱們反了吧!」

「黑雲山脈的事情若是被耿昌知道了,咱們肯定會吃不了兜著走!」

「既然如此,咱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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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反了吧!」

張安國瞥了一眼面色逐漸蒼白且猙獰的安守禮。

沉聲道:「還沒到那種地步。」

安守禮猙獰的大聲咆哮道:「怎麼還沒到那種地步,黑雲山脈裡面的兩萬兵馬和咱們脫不了乾係!若是被徐陽拿下黑雲山脈,拿到證據,咱們就是大逆不道之輩!」

「到時候,還會有多少人能夠堅定不移的站在咱們這一邊!」

張安國緩緩搖了搖頭開口面色陰沉道:「只要沒有證據,那便和咱們沒有乾係!」

「別忘了,黑雲山脈裡面的兵馬並不單單是咱們的!」

「這其中還有許錫明參與在內!」

「只要咱們能夠把證據及時銷毀,這件事就和咱們沒有乾係。」

安守禮面色猙獰不解道:「你說沒有乾係就沒有乾係?你真當耿昌是傻子了嗎!」

「老張啊!醒醒吧!玩陰謀詭計咱們是玩不過耿昌的,別忘了他後面可還有一個劉基劉伯溫呢!」

「那狗東西一直躲在耿昌背後出謀劃策!他可毒著呢!」

「反了吧!再不反咱們就沒機會了!」

安守禮本以為自己的一番話能夠動搖張安國的想法。

怎料。

張安國依舊搖頭道:「反?拿什麼反?黑雲山脈的兩萬兵馬?再加上你我手中的兩萬兵馬?」

「且不說黑雲山谷內的那兩萬兵馬你我能調動多少!就算全部調動,你我也才四萬兵馬!」

「耿昌呢?若是算上董學孟手中的書院兵,耿昌手中可是握著整整十萬兵馬!」

「你告訴我,怎麼反?」

安守禮面色猙獰,一時間竟說不出一句話來。

許久。

安守禮面色蒼白道:「那怎麼辦?就這麼坐以待斃?不!我不甘心啊!」

「不甘心?你不甘心我就甘心了!」張安國面色陰沉道。

眼看著安守禮即將崩潰。

張安國深呼吸一口氣緩緩說道:「這是一個陽謀。」

「從耿昌發出議會命令的那一刻,這個陽謀就已經形成了。」

「這件事,只能靠韓同和許錫明了。」

安守禮無力的嘆息一聲苦笑道:「呵、呵,好一個陽謀,耿昌當真是好算計啊!」

「議會命令一出,榜上有名之人便不能再出泰安城。」

「外出之人也必須在規定的時間內返回。」

「否則輕則罷免一切職務,重則梟首。」

「這是誠心讓你我看明白他的布局,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含辛茹苦私下養的兵馬付之一炬啊。」

「呵、毒!夠毒!耿昌!劉基!他日我安守禮定親手斬爾等!」

張安國瞥了一眼不斷咒罵的安守禮。

面色陰沉道:「事情並非沒有轉機,別忘了,我那暗衛韓同此時便在黑雲山脈,此外,黑雲山脈裡的兵馬又不是你我獨立馴養的。」

「這其中,還有那淄川王許錫明的一份功勞。」

「你我是無法再做什麼動作,可許錫明則不然。」

「無論耿昌怎麼料事如神,怎麼算計,他恐怕都不會算計到這其中還有許錫明的存在!」

話音落罷。

安守禮瞬間回過神來,心中暗道:「是啊,韓同是暗衛,從未在人前露面過,這名單上可沒有韓同的名字。」

「更何況,這些兵馬還有淄川王,許錫明的參與....」

思索至此,安守禮不由得猙獰道:「既然如此,那麼這次就讓那徐陽有去無回!」

張安國冷笑道:「這件事我來辦,你先回去歇息,養足精神準備議事!」

「這次議事,註定不會太平凡。」

安守禮緩緩起身道:「也好,這種事我也參與不進來,若是有什麼狀況,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放心,我會的。」張安國輕笑一聲緩緩開口說道。

安守禮重重點頭,隨即腳步沉重的緩緩走出密室。

密室內。

張安國望著漸漸遠去的安守禮背影,眼神中突然爆發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殺機。

「都......該......死......」

也不知,這殺機針對的是對徐陽還是耿昌。

亦或者......是身為盟友的安守禮?

密室不知時間幾何。

安守禮走後。

張府書房密室瞬間安靜了下來。

除了那張安國時不時敲擊太師椅把手的噠噠聲外,再無其他聲響。

當張安國再度走出密室時。

臉上的表情依舊如同往常一般平靜。

絲毫看不出一人獨坐數個時辰的疲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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