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兩點，白領們端著杯子去茶水間沖了咖啡泡了養生玫瑰茶，再回到工位，就見手機上跳出了一條通知。

【繁星直播：您的「繁星第一美女」開始直播啦，人氣火爆，快來呀！】

繁星第一美女直播了？

她還有臉直播？

有人躲進了衛生間。

有人正大光明的摸魚溜號。

點進「繁星第一美女」直播間，正對上一張素麵朝天的慘淡面孔。

臉色慘白的一點兒氣色都談不上。

眼下更是泛著淡淡的烏青。

襯著那雙無神的眼睛，整個人臉上透露出一股掩飾不住的疲憊來。

「大家好，我是……星星。」

終還是用了自己在直播間裡的那個名字，施如煙開口道：「是我辜負了大家的信任。傷害到了你們，我誠懇道歉。」

素顏的施如煙，依稀能看出幾分葉晚的影子。

又因為少了幾絲妖嬈嫵媚的氣質，看起來更是不像了。

可直播間裡那個妝容精緻的她，是完完全全照著葉晚的模樣去做妝造的。

沒揭面之前，好歹還有眼罩做掩護，哪怕只是下半張臉像，粉絲們歸根結底是沖著她火辣的身材和那些熱舞去的。

及至揭面，就徹底活成了葉晚的小號。

還是低俗版的。

施如煙的道歉才剛開了個頭，彈幕已經齊刷刷的罵了起來。

「你個抄襲婊*，虧我當初那麼喜歡你！你真的好噁心啊！」

「你不覺得你欠葉晚一個道歉嗎？還有哦，先不說你配不配說自己佔用了公共資源，那些指控，你認了就態度端正好好認，不認就反駁。一句避重就輕的自省己身，真當大家都傻是吧？你什麼時候把臉還給人家？」

「一萬句道歉也彌補了你那噁心的靈魂，快滾吧！」

往日那些熱情奔波喊著老婆和星寶的人，今天像是變了一張臉，話一句比一句的難聽。

桌子下的手緊握成拳，指甲把掌心摳的血肉模糊。

施如煙像是感覺不到似的，死死的咬著牙，對著攝像頭念完了震哥寫給她的那幾句道歉稿。

退出直播間的下一瞬。頁面上顯示，該主播帳號已永久停播。

施如煙怔怔的看著，大腦有片刻的空白。

下一瞬，一顆心重重的跌在了地上：終於，解脫了！

哪怕沒了昔日的輝煌，沒有了繁星一姐的光環，最起碼，她不用再像個提線木偶一樣被公司操控。

不用直播復盤再直播，彷彿人生的希望都在那一片方寸之地裡。

就當……一切重新開始好了！

誰這輩子還沒有個跌落低谷的時候呢。

直播間門被推開的時候，施如煙轉身，正看到面色鐵青走進來的秦宛意。

「秦……」

啪！

一巴掌抽過去，施如煙白皙的半張臉頓時紅腫起來。

怒目瞪著她，秦宛意把一張紙砸到了她臉上，「自己看看吧……」

只看秦宛意那恨不得撲上來撕了她的架勢，就知道這張紙裡的內容跟自己有關，施如煙蹲在地上撿起了紙。

隻一瞬，眼睛瞪得渾圓，「秦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