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晚……」

克制的喚聲從身後響起時，葉晚正追上靈姐幾人。

轉過身，正看到雙手插兜站在店門口的遲斐。

一臉的欲言又止，卻駐足不前。

葉晚看向四臉探究的靈姐幾人，「我馬上回來。」

轉身走向遲斐，葉晚打量著他的眉眼道：「遲懷明，你不會真的要跟我動手吧？雖然你學得好，可我也不差好嗎？你要是敢動手，我就告訴懷……」

「葉晚！」

遲斐深吸一口氣，往前一步站到了葉晚面前，「你知道我喜歡你的，對不對？」

「我說我不知道，你信嗎？」

葉晚目光坦然。

呼吸一滯，遲斐心裡一下一下的痛了起來。

「那時候我們倆每天都在一起，一起上晨課上晚課，一起溜下山，然後回去再一起挨罰。你受傷，我去纏著師傅給你配藥。你幹壞事，我幫你背鍋。」

「可是遲斐，那年我還小。」

？？？

遲斐猝然抬頭。

葉晚要是說不喜歡他，

他也認了。

可她說她還小？

14歲的女孩子，要是早熟一點，早戀都不知道戀了幾回了。

可是對上葉晚那赤誠的眼神，遲斐又有點動搖了。

那個年紀的女孩子，又是豪門世家裡不缺錢不缺朋友的漂亮女孩子。

就是不談戀愛，也開始追著紙片人喊老公了。

可葉晚，因為動手打傷了一個追求她的男生，被他爸媽送去祖父家，又被祖父丟到了山上的廟裡，天天吃齋念佛修身養性。

遲斐忽的沉默下來。

意識到自己喜歡上她的時候，有那麼一個瞬間，遲斐有點懷疑人生。

身邊出現過那麼多女孩子，漂亮的妖嬈的。

可他竟然喜歡上了一個還沒成年的女孩子？

生怕自己成為了最讓自己不齒的那一類人，幾乎是在家裡聯繫他要接他回去的時候，他就一反從前的抗拒，第一時間答應了。

下山，離開潞城。

之後的那幾年，遲斐一直在想，自己到底是不是一個正常人。

可面對其他十三四歲的女孩子，他卻一點兒其他的心思都不會有。

終於確定自己對葉晚的感情是正常又理智的。

葉晚的身邊，卻出現了另一個男人。

在一起的那段時光，是遲斐過往這麼多年黯淡無光的生活裡最明亮美好的記憶。

曾無數次幻想他傾盡所有的誠意追到葉晚，餘生全都是曾經那樣的明亮美好。

可是，他來晚了。

而且晚了不止一步。

滿心的不甘，遲斐忍不住想起了陸長川。

知道他是帝都豪門陸家未來的家主。

也知道威名在外的商業帝國禦景在他的掌控之下，且日益壯大。

可遲斐自問，自己並沒有輸給陸長川。

只是，一個葉晚，他就已經輸的一敗塗地。

可這怪不得葉晚，更怪不到陸長川頭上去。

要怪也只能怪他當年太過懦弱，不敢正視自己的內心，逃走了。

可若是他沒逃走呢？

「葉晚……」

遲斐抬眼看向葉晚，「假如，我是說假如。假如當年我沒有離開，我還是那個遲懷明，你……會喜歡上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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