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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說我天生吃陰飯》305:喻老先生
馬局熟門熟路的摸到了醫院的大門口,找了半天的車位,花了二十來分鐘才停進停車位,下來後摸著腦袋就開始罵:「這年頭找個停車位都找不到!天天花錢看病的人排起來比繞地球十圈還多!」

我也跟著呵笑了一聲:「年輕怕窮,老了怕死,大家都是一樣的。」

我轉身看著偌大的醫院門頭,忍不住開始感嘆。

有的人拚了命的賺錢,可到頭來一場大病花光了拚命賺來的錢。

有的人瘋狂的剋製自己不讓身體生病,不是害怕,是不敢!

這世上淒涼淒苦的人何其多,這命啊,也一樣。

馬局見我盯著門頭,拍了我肩膀一下:「看啥呢,這麼入迷,趕緊走吧,咱們直接奔骨科。」

今天來沒有聯繫陸院長,畢竟也不是來找他也不是來辦事兒的。

進了醫院,找到了上次的骨科窗口,馬局趴在窗口對著裏面的小護士禮貌的詢問道:「您好,我想掛一下喻老先生的骨科,想請問一下,現在能掛嗎?」

那小護士聽到喻老先生愣了一下,隨後回道:「喻先生是吧?有的,喻先生今天正好最後一個號,領完可以直接進去。」說著她手裏打著表很快就給了馬局一張水單:「前面直走左拐。」

「好,謝謝。」拿著水單,馬局朝著走廊那處指著:「走吧。」

我點頭跟在馬局的身後往那走廊處的骨科室去。

還是上次的那個科室,可是今天門是關上的。

馬局疑惑的朝我眨了眨眼睛:「今天喻老先生關門很早啊,上次來的時候那麼晚都還在接診呢。」

陸院長說過,一般這些主治醫生下班比較早。

「估計是累著了,人上了年紀都有點力不從心嘛。」我笑笑,抬手敲門。

「叩叩叩——」很禮貌的三下。

敲門聲剛落下裏面就傳來了說話聲:「請進。」

聽著說話聲我眼睛皺了一下,聲音有點不對,和昨天喻老先生的聲音完全不一樣。

馬局看了我一眼,將門推開,門一打開,一個滿頭黑髮的大叔正拿著一張骨片看的入神。

聽見我們進來了,他眼睛也沒移一下,只是開口問道:「哪裏骨頭有問題?」

馬局將手裏的水單看了一下,隨後疑惑的看著那個大叔,遲疑問道:「您好,醫生,我們想找下喻老先生。」

話一出,那大叔猛地一下子將頭轉了過來,然後將手裏的骨片一下子拍在了桌子上:「你們可以叫我喻先生,但是不能叫我喻老先生!」說完他還有些生氣。

我瞪了一下眼睛,這明顯不對啊,同姓的,找錯人了。

馬局趕緊擺手,不好意思的看著喻先生:「不是的,喻先生,我們是找昨天在這裏看診的那個喻老先生,不是您。」

「昨天?」他收回了手,有些傲慢:「昨天這個時間點是最後一場問診,也是我在這兒,我沒見過你們。」

我清了一下嗓子:「醫生,昨天我們是差不多十點左右在這裏問診的,有一個頭髮白了許多,操著一口有點像京腔的師傅在這兒給我看得腿。」

我拍了拍我的右腿。

心裏的怪異越來越重了。

喻先生聽完我說的話,傲慢的臉色忽然一白,立刻將手裏的筆甩了出去:「瞎說什麼呢!我們醫院沒有帶著京腔的喻老先生,趕緊走,別在這兒打擾我看病!走走走!」他抬著手就開始趕人。

馬局還想說啥,我一把拉住了他:「不好意思,醫生,打擾了。」說完拽著一臉懵逼的馬局出了科室。

一出來,馬平就將手裏的水單丟到了垃圾桶裡:「你攔著我幹什麼?很明顯他剛才是在說謊啊!我懷疑就是那個喻老先生有問題,不然怎麼我們剛才一說那個醫生就變了態度。」

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回頭看了一眼科室:「那個喻老先生,不是人。」

話一出,馬平就傻了。

我抬腳往外走,找到了掛著醫院名單的牆,將牆上的人都掃了一遍,最後指著骨科的位置對著馬局道:「你看,骨科主治醫生:喻森。雖然姓喻,可照片卻是剛才的那個醫生,整張牆上沒有任何一個像喻老的人。」

上次來的時候沒有看到名單,而且喻老先生的動作神態和渾身散發出來的氣息沒有任何的問題,所以我也就沒有任何的懷疑。

可剛才那個喻森醫院說的話,讓我很在意...

一個人如果真的死了,會有很大的幾率一直流連在死的地方。

可喻老先生不像是橫死也不像是被人害死,甚至是連自然死亡的可能性都很小。

那他忽然出現給我指路的目的是什麼?是為了告訴我張坦的存在嗎?

「馬局,辰小姐。」

我正想著為什麼,陸院長的聲音從走廊那處傳過來。

馬平轉身,兩眼一亮,對著陸院長就開始招手:「老陸,你來,問你個事情。」

來的早不如來得巧,陸院長來的就剛剛好。

他穿著白大褂,眼底的倦色濃了一些。

「你們來怎麼不提前通知我一聲,今天是有事兒嗎?」他看向了我,臉色微微變了變,看來昨天的事情確實把他嚇出了心理陰影。

馬局攬著他,一臉陰沉的問道:「你們醫院有個喻老先生嗎?操著一口類似於京腔的口音,在骨科做醫生,頭花有點花白,說話喜歡哎呦哎呦的。」

「哎呦哎呦?」陸院長的身子抖了一下,眼裏有了一絲驚訝和恐懼。

看著他我這心裏已經有答案了。

「你們不會是看見了吧?」他一把將馬局的手臂從脖子上打下來,慌亂的問道。

馬局僵硬的昂了一聲,隨後才吃驚道:「臥槽,不是吧,真見鬼了?」

陸院長臉色難看的摸了一把頭髮:「喻老先生走了快十年了。走之前就是在我們醫院骨科做骨科醫生,平時操著一口京腔說了不得了不得。但是不是走在我們醫院裏,而是在京都走的,他兒子喻堪青就是現在京都山蘇集團的董事長。」

說完他背一下子駝了下來,態度厭了:「這都過了十年了,喻老先生來幹啥啊。」

我抬頭看向了骨科的位置。

走了快十年,忽然這個時候出現肯定是有問題。

我掏出了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對著馬局和陸院長道:「先等等吧,我們等下昨天的時間。昨天喻老先生說了,他就在這個醫院的骨科,哪裏也不會去,那就說明他還會出現,我們再等一下,說不定就來了。」

喻老先生說過,他不會跑,就在這裏。

而且準確告訴我張坦的事情,我敢肯定喻老先生是有事情要告訴我。

陸院長一聽我要等喻老先生,這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辰小姐,我們醫院下班的比較早,上夜晚的值班醫生晚上基本不來骨科,要不等下你和馬局自己等?」

馬平將懷裏的煙掏了出來,但是看了一眼牆上掛著的禁煙標識煩躁的又將煙揣回了兜裡。

「老陸,你去忙吧,我們自己等。」

陸院長也沒說什麼,就留了一句,有事兒打電話然後走遠了。

沒多會兒這骨科的醫生就開始零零散散的下班了。

我掏出手機打了上星國際大酒樓預約了十點的位置。

本來以為見到喻老先生後能早點回去,但沒想到事情超出了預期,所以這飯也只能吃的晚一點了。

我又給方香和徐悅發了消息,讓她們等下先去上星國際大酒樓,直接前台報我的名字就行了。

徐悅見我說上星國際大酒樓,當時就給我發了個震驚無比的表情,然後回了幾個字:「我以為是普通的吃飯,所以帶了何蓋和薛璿...我現在反悔來得及嗎?」

看著徐悅回的信息,我默默的給她回了沒事兩個字。

隨後又道:「那你把朱老師也叫上吧。」

徐悅又發了一個震驚無比的表情,然後在一陣消息轟炸中,我關掉了手機。

坐在外面的走廊裡,我哪兒也沒去,眼見著骨科那邊沒人了,我才起身。

馬局已經開始打盹了,我回頭看了他一眼,就往骨科室去。

才走了沒兩步,身後就傳來了熟悉的說話聲。

「哎呀,這腿恢復的不錯了嘛,你們年輕人體質就是好。」

我猛地轉身,在我身後穿著白大褂手裏抱著作業單的正是昨天的喻老先生!

見我面色凝重,他朝我嘿嘿一笑,往骨科室裏面去:「進來吧,等久了吧?哎呀,我這個大白天沒到時間不好出來的啦,這一到點我就馬上上來了,辛苦你和那個小警察等我了。」他將手裏的作業板子放了下來。

我微微眯眼看過去,喻老先生的面容就跟活人一樣沒有絲毫的不對勁兒,簡直是太奇怪了。

見我盯著他打量,喻老先生這才一副老派的作態:「別看了,我雖然和活人的面容一樣,但是啊,我的確是死的了。」

他沒有敵意,只是很純粹的在說著這個事情。

我走到了喻老先生的對面,這才朝他禮貌的行了道禮:「喻老先生,我叫辰土,茅山第一百零六代弟子。」

喻老先生笑著看我,滿臉的慈祥:「哎呀,辰道把你養的不錯嘛,禮貌,聰明,勇敢,不屈。」

我微微愣一下,他認識我師傅?

「你別猜了,你師傅不認識我,但是我吧,認識你師傅。」他依靠著凳子,臉上帶著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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