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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說我天生吃陰飯》631:鬼市小販
師傅收回了目光帶著凝重和嚴肅:「地翀山一行,如果地翀衝破封印,你答應為師必須要保護好自己!」

看著師傅的眼睛,我想說的話哽在了嗓子眼裡。

放下手坐到了他的床邊我遲遲沒回答。

地翀找的是我體內睡著的那位。

如果他衝破封印,第一個找的肯定是我。

人怎麼能跟神鬥?

我手指搓著,眼神有了閃躲:「師傅,我去外面吹吹風,你好好休息。」

「嗯。」

抬腳往病房外面走。

外面的陰風往衣服裡面吹,燥熱的七月份顯得涼快了許多。

出了病房,找了護理站,問了護士頂樓在哪裡。

護士不肯說,眼神怪異問我去頂樓做什麼。

我真的只是想上去吹吹風而已。

「有點不舒服,想上去吹吹風。」

「醫院的亭子裡也能吹,頂樓鎖門了,你去院子裡吹風吧。」

護士毫不客氣的拒絕了我的問話,將我往院子裡面趕。

我尷尬的笑著,這個時候跟護士說去頂樓,人家不懷疑我上去自殺都不錯了,怎麼還可能放我上去。

「謝謝。」

朝她說了謝謝往醫院的大院裡面去。

這個點醫院外面沒什麼人了,整個大院裡連個摸黑出來遛彎的人和鬼都沒有。

找了個比較僻靜的亭子,坐了下來,拿著手機刷了一圈信息。

馬局這幾天應該都在忙著王笛的事情,沒有給我任何的消息。

劉誠偶爾一兩句,大多都在問還好嗎?

徐悅的消息也進來了,說的最多一句:一定要來找我。

其他的消息就沒有了。

師公師伯他們的信息都沒有進來,應該是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關上了手機,我靠在柱子上看著亭子外面直發獃。

「大晚上想什麼呢?」

瞅著夜色入了神,柱子後面忽然傳來了問話聲。

我又被嚇了一跳,回過神朝著柱子後望去。

「怎麼?換個衣服就不認識了?」

見我眯眼看他,褚懷禦從柱子後面走了出來。

太巧了吧,醫院裡都能碰到。

打量著他。

身上穿著病號服,手上打著點滴,身體出毛病了。

「你這是...生病了?」

這兩年裡和褚懷禦沒見過幾面。

我通常都是在電視上直播上看到他,偶然一次可能就是在方香的演唱會上偶遇吧。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老是在方香的演唱會上出現,但我知道方香對褚懷禦是有點意思的。

「拍戲,太累,昏倒了,養兩天。」

他長話短說,將打著點滴的手舉了起來:「我看了今年的高考報道,你第二,沈大少第一,兩個人都進入京都大學了,恭喜。」

我笑笑沒說話。

他從柱子後面繞進亭子,坐在一邊抬頭看著沒有星星的夜空。

「你的事情息老跟我說了一點。」

他雙手撐在身後嗓音很是幽遠。

我側頭看他,問出了我想了很久的事情。

「你...不是苗疆少主吧?」

「怎麼不是?」

他提了一下脖子:「我的確是苗疆蠱術師,我爹也的確是苗疆蠱術的族長,但我做過很長一段時間的鬼市小販。」

「啊?」

我震驚了!

褚懷禦之前對張坦的事情那麼了解,我還以為他是隱藏的地府陰差又或是哪個boss的手下。

合著到最後他隱藏的身份居然是鬼市小販!

「怎麼?我的身份讓你那麼吃驚?」

「嗯,確實挺驚訝的。」

我老實道:「鬼市不是不準生人進入嗎?你怎麼在裡面做小販的?」

「我又沒說我是在鬼市裡做小販。」

他撇著嘴巴看我。

「那你是?」

「我是給鬼市那些小販提供原材料的。」

我有些懵逼,五官扭到了一起歪頭盯著他。

給鬼市提供原材料的小販...那不是供應商嗎?

他見我搞笑的樣子,樂著回道:「成年後,我爹讓我出族歷練。」

「那時候年輕氣盛看不起這人世間的紅塵硝煙,總想著在拿手的領域闖出一番天地一番事業。可是出來後才發現不是所有的地方都跟族裡一樣,也不像族裡所有人都會低眉順眼的看著自己。那段時間處處碰壁,沒有相對應的行業,生活也處處打壓著我那原本囂張又高傲的氣焰。」

「後來生活不下去了,開始另尋他法。用蠱術賺錢,那段時間臨七月半鬼門大開,無意間在墳場裡碰上了幾個小鬼,嘴裡說著想要去鬼市做小販,卻又苦於沒有進貨源頭不知道該賣什麼。我就腦子一熱上去打了招呼,也就是從那後我成了給鬼市提供售賣物料的小販。也做過一段時間的人間信息售賣處,和息老也是那時候認識的。」

他看著我,嘴中說著自己的故事,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往年邪門事兒比較多,生意就好一些,後來高樓大廈平地起,就鮮少能接到生意了,我也就慢慢的不再做小販了。」

「空閑時間一多就想找點事兒做,出去壓壓馬路吃吃喝喝,哪想偶然間被星探發現了。後來我一照鏡子意外發覺我確實還挺帥的,就這樣做起了大明星的夢。」

他嘴角不自覺的勾了起來:「現在想起以前的事情感覺還挺幼稚。」

我雙手抱著膝蓋能想到他剛出族做小販時候的樣子。

也挺好,無憂無慮的。

「你呢?我好想從來沒有聽你說起過你的故事,我問過息老,息老每次提及你都是閉口不談,我花功德買他都不願意。」

褚懷禦和我接觸不多,他天天又忙著跑戲開演唱會,肯定聽不到太多關我於的事情。

我靠著柱子目光落在了黑壓壓的夜幕之上:「我啊...沒什麼故事。」

「沒什麼故事?」

他探頭看我,一雙如燈的眼珠子帶著深究:「可你的雙眼跟我說你的人生全是故事。」

我不動聲色的低下了眼眸。

「可能吧。」

褚懷禦愣了一下:「嗯?」

我笑笑,放下了雙腿:「沒事,挺好的。行了,我回去了,你生著病就別亂跑了,早些回病房休息吧。」

「啊?這麼快,才聊了兩句,我可是特地偷跑出來找你聊天的!」

褚懷禦要留我,我拍著屁股上的土,抬頭往病房看:「你都打著點滴了,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走了,再見。」

他沒站起來,還坐在原地:「再見是什麼時候再見?我還有半個月有場演唱會,就在京都大學旁邊的露台,你來給我捧場啊?」

我朝他揮著手。

每個人都有一段自己要走的路,路上發生故事或多或少,可無一例外,都是精彩無比的。

褚懷禦也罷,方香也罷,沈南梔也罷,所有人都一樣,有著自己的一段故事和經歷。

出了亭子醫院樓正前方匆忙跑來兩個人。

還沒到跟前,就聽見他們嘴中喊著。

「懷禦,這大晚上你偷跑出來幹什麼?也不打聲招呼!嚇死我了!」

「老闆,你跑這兒來幹啥?身體還沒好呢!」

「我沒事,出來透口氣。」

「那你也說一聲啊,嚇死我們了,拿個東西的時間你就不見了!你要是出事了,貝姐非得把我砍了!」

「貝姐哪有你們說的那麼誇張。」

褚懷禦的笑聲在我背後響起。

「老闆,你看什麼呢?」

「阿元,今天的夜空好看嗎?」

「夜空?嗯..沒有星星啊,老闆你怎麼了?怎麼忽然多愁善感起來了?」

「沒有星星那我們回去吧,回去就有亮光了。」

「嗷。」

我搖著頭回到病房裡面,房間裡面有著很重的消毒水味道。

應該是護士剛過來消過毒。

推開門進去,師傅和師兄們已經休息了。

我坐到了一邊的凳子上,從包裡掏出了一張紙,本想將目前的情況列舉出來看看哪裡還有遺漏的地方,可筆到紙上後卻發現好像沒什麼遺漏的。

將紙又揣回了兜裡,雙手環抱著睡了過去。

前半夜睡的很安穩,可到了後半夜,就感覺身子像是被什麼東西束縛了一樣完全動彈不得!

可饒是如此,我的意識卻非常清晰!

這種感覺並不是鬼壓床!就是有人故意困住了我!

我想掙脫,可身子完全不聽使喚!雙手雙腳像是被人用幾雙手死死的箍住了一樣!

想睜眼,眼睛也被死死的蒙住了!

我感覺全身的力氣開始慢慢的消失了。

我反應過來!心中默念著金光咒,可才念了兩句,胸口就被拍了一掌!

這一下明明不重,我卻好像心要被掏出來了一樣!

「後土,後土。」

熟悉又魅惑的悠遠聲音在我的耳邊響了起來!

「後土,後土。」

這聲音告訴我!是那個穿著紅色衣服的男人!

是那個祖巫妖!

我抽著心口的氣兒,拚命的想要掙脫身子!

「後…」

「九天應元雷神普華天尊!」

「土…」

「轟——」

隨著耳邊傳來九天應元雷神普華天尊的大喝聲,我雙眼騰——的一下睜開了!

抬起手捂著胸口整個身子滑到了凳子上開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兒!

「師妹!」

青玄師兄和元生師兄蹲在凳子前著急的叫著我。

我趴在凳子上,隻覺得胸口疼的要裂開了一樣!

「啊!」

我抓著凳子面疼的額頭不斷的往外冒著汗!

心臟砰砰砰似是要跳出胸口了一樣!

「師妹!你怎麼了!」

「小土,別動心脈!打坐穩住氣息!」

師傅躺在床榻上雙眉緊皺沖我喊道。

我張大了嘴巴猛的吸了一口氣,雙腿盤坐開始入定打坐。

「怎麼回事兒?怎麼睡了一覺起來成這樣了?」

元生師兄著急的問著師傅。

師傅輕嘆了一口氣好一會兒才憂憂道:「楊嬸子死的那一晚,小土差點被祖巫妖的巫妖氣息引入魔。雖然後來無事醒了,可氣息藏到了她的心臟裡,昨晚地翀喚她將巫妖氣引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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