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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說我天生吃陰飯》590:互看不順眼
徐悅扒拉著我的手臂,看到沈南梔這麼粗魯的掛斷了電話,陰陽怪氣的嗯了一聲:「嗯~打個電話這麼大火氣?」

將手串拿下來盤了盤,見怪不怪道:「正常情況,直接無視就行了。」

容扶文看青玄師兄不爽,青玄師兄看沈南梔不爽,沈南梔看容扶文不爽,容扶文也看沈南梔不爽。

總而言之,三個人就是互看不順眼。

打電話吵起來都是小事,現場看見了那都是直接動手的。

沈南梔練過跆拳道,容扶文和青玄師兄也講武德,每次和沈南梔打架都是赤手空拳。

可容扶文跟青玄師兄打架,那可是實打實甩劍的。

將電話揣到了手裡,沈南梔小跑著過來,臨近前看向了醮壇裡面的師公和師兄們:「咱們現在走嗎?齋醮祈禳還沒結束呢,現在走不太好吧?」

我朝著裡面看去。

正巧發現師傅也看向我。

見我還杵在這兒,他握著朝板的手指頭不耐煩的朝我做了個拜拜的動作。

得嘞,他老人家這是在告訴我,趕緊滾。

「沒事,不參加齋醮祈禳沒什麼忌諱。我先上去換個衣服,你們等下我。」

沈南梔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好,你先去換衣服,我先訂個位子。」

「我陪你去。」

徐悅挽著我的手臂,說說笑笑的往酒店門口去。

上了二樓,換了便衣,帶了口罩我才和徐悅往路邊走。

沈南梔的車子就停在路邊。

人群裡根本就沒人注意到我們,自然也就給我們行了方便。

坐在車裡,看著外面大好的天氣,我依靠著窗戶整個人都放鬆了。

不用參加齋醮祈禳,這兩天估計每天的狀態就是逛逛街吃吃飯,也沒什麼其他的活動了。

沈南梔開車,載著我和徐悅往丹陽市市中心去。

本以為我們仨會很順利的進入到商場。

可千算萬算沒算到我們在商場門口就碰見了沈南梔的老媽!

沈阿姨身後跟著兩個穿著黑衣服的保鏢,兩個大老爺們從腦袋到手臂,身上掛的全是商場各種奢飾品的購物袋!

她更是珠光寶氣!帶著墨鏡一副妥妥有錢人的架勢!

從商場正門出來,周圍所有人都在看她!

眼裡有羨慕有嫉妒有看戲也有議論的。

無非是酸上兩句,解解不滿。

看到我們仨在商場門口,她當即便激動的叫出了聲!

「寶貝!小悅兒!」

這嗓門,大的根本不需要喇叭!

就這一嗓子直接將我們仨給鎮住了。

「媽?你怎麼在這兒?」

沈南梔看到自己老媽這幅樣子,兩眼都瞪直了。

我站在沈南梔身邊,臉上帶了笑容乖巧的和徐悅一塊打招呼:「阿姨好。」

「好好好,太好了!」

她將臉上的墨鏡往下一拉,眨巴了兩下眼珠子興高采烈的左手拉著我右手挽著徐悅,還不忘回頭懟沈南梔:「廢話,整個商場都是你老爹的,我愛在哪兒在哪兒!」

話一出,我和徐悅對視了一眼,互相都能聽到彼此的倒抽呼吸聲。

這個商場居然是沈氏集團的!

徐悅往前弓著身子,抬起右手擋住了自己的嘴巴,嘟嘟囔囔朝我道:「早就聽說沈氏集團各方面都有涉獵,以前我不信,現在我信了!確實有錢!」

沈阿姨低頭看著徐悅,提溜著她的手臂:「沒錢,我們窮死了。」

有錢人愛裝窮,我懂。

「媽,我知道這商場是咱家的,我的意思是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商場裡?你不是陪我爸在公司嗎?」

沈南梔抬著右手臂摸著自己的脖子有點無奈的看著自己老媽。

沈阿姨嗷了一聲:「嗷,沒事,吵架了。」

「又吵架?你沒事兒一天到晚跟我老爹吵啥?」

沈南梔一副早就習慣的樣子,對著一邊的兩個保鏢招手:「送夫人車上去,你們倆不用跟著了。」

兩個保鏢很識趣,朝著沈南梔彎腰點頭便將東西往外面送。

沈阿姨沒搭理沈南梔,拉著我和徐悅轉身往商場裡面走:「來,阿姨今天帶你們逛街,全場消費由沈公子買單!當是阿姨送給你們的新年禮物!」

「不用阿姨,我們就是過來吃個飯。」

沈阿姨性子爽朗可愛,一點都不覺得沉悶。

「點的哪家?正巧中午到了一起吃。」

「是素食齋。」

我回道:「要不我們重新選一家吧。」

「不用,挺好的,就素食齋!」

在聽到素食齋的時候沈阿姨臉上並沒有露出任何其他怪異的表情,反而很高興。

我鬆了一口氣,跟他們講了不用特地吃素食齋,咱們可以吃葷,只要不吃牛、烏魚、鴻雁、狗就行。

我們這些做道士的,有四禁食和五葷四辛這麼一說。

四禁食便是牛,烏魚,鴻雁和狗。

因為牛辛勤,烏魚孝順,鴻雁淒涼,狗忠心。

所以這四禁食我們不吃。

當然還有其他的,例如:蛇,黃鱔,鴿子,龜,鯉魚也在範圍內。

五葷是大蔥、韭菜、大蒜、芸苔、胡荽,是蔬菜。

四辛為花椒、小茴香、八角、辣椒。

這五葷四辛味道濃鬱,容易生出回汙濁之氣,阻礙修行,所以是在不食的範圍內。

簡單的和他們解釋了一下,我提議可以去吃葷,避過這些東西就好了。

可他們仨卻鐵了心要吃素,拉著我就往素食齋去。

胳膊擰不過大腿,我自然也就去了。

隔路上跟沈阿姨聊了兩句我們才知道為啥夫妻倆吵架了。

就因為晚上去哪兒吃飯!

沈阿姨說要吃中餐,沈叔叔說想吃火鍋,然後兩人對起來誰也不讓誰,就這麼吵架了。

吵完架沈阿姨覺得心裡不爽,所以拿了沈叔叔的卡在外面狂刷。

美其名曰:一分都不給他留!

就這樣刷了一早上...

我忍不住感嘆,有錢是真豪橫。

時間一旦不做正事兒就過的特別快。

這一逛就逛到了傍晚。

我沒買多少東西,因為不缺。

沈阿姨和徐悅倒是各自拎了不少。

出商場開車的時候,車子很明顯就放不下兩人的東西。

沒辦法,往裡擠了擠才勉強放下了。

沈南梔這個苦力,一個下午啥也沒買,光給我們提包了。

提到後面還在說不應該放那兩個保鏢走。

不過現在再說已經為時已晚了。

開車到酒店的時候,齋醮祈禳剛剛結束。

師公他們聊著天往酒店裡面去,看到我們回來了,還擺擺手招呼我們上去吃飯。

中午的飯已經消化完了。

我們自然是以填飽肚子為優先。

沈阿姨不方便留在這兒,沈南梔放下我們後便開車將沈阿姨送走了。

我和徐悅則是將東西放回了房間後才往頂樓餐廳去。

一進門,固原就喊住了我。

「辰土師妹。」

徐悅探頭看了一眼固原,拍了拍我的手臂:「我去拿吃的。」

「好。」

路過固原身邊,徐悅很有禮貌的朝他問好:「您好。」

固原也很紳士,回了禮說了聲:「謝謝。」

等徐悅走遠了,固原才繼續開口:「我師傅找你。」

他轉身指著拐角的位置。

師公也在,師伯們和師傅則是坐到了另外一張桌子。

我看向麴塵子道人,正巧他也看向了我。

我微微彎腰,行了禮後才道:「知道了。」

略過了固原我往桌前去。

師公指著一邊的位子:「坐吧。」

「是,師公。」

我很乖巧的坐到了麴塵子道人的對面,對於他想跟我說的事情,其實我心裡已經有點數了。

見我落座,麴塵子道人沒有立刻開口,而是醞釀了一下才嘆了很長一口氣道:「此事...有些難以啟齒。」

我們都還沒打菜打飯,所以也不尷尬。

我雙手搭在膝蓋上,聲音放正經了:「道人是不是想跟弟子說禾西一事?」

他又嘆了一口氣,但很明顯是的了。

「我那徒弟命苦,被害又被奪舍,貧道有愧啊。」

禾西十二歲被害,現如今都已經過了近十年。

空磬頂著禾西的身份足足安穩過了近十年。

想到這裡,我的心情就不是很好了。

「空磬頂了禾西的身份活了快十年,他有罪,害死了一個無辜的人,還頂替他完好的過了這麼多年,如果沒有因果孽緣,現在過著舒心日子的是真正的禾西才對。」

為什麼如果沒有因果孽緣。

是因為,很多東西就是註定的。

空磬頂替禾西,這就是改變不了的現實,也是所謂因果孽緣。

「關於空磬的事情貧道聽固原說了。當初也同小友說過,任憑處置,只是...虎狼尚有悔改之心,小友...」

麴塵子道人說了一半停下了。

但我已經聽出來他話裡的意思了。

就是想讓我考慮一下放過空磬。

我看向了師公,師公捋著鬍子搖了搖頭。

我收回了目光,滿臉歉意:「對不起,道人,弟子可能...」

我也學著他說了一半話。

麴塵子道人並沒有驚訝,而是很遺憾的嘆了口氣。

「哎。」

我坐正了身子,聲音多了幾分堅定。

「空磬化成禾西在南山道觀生活了這麼多年,他沒對道人,沒對師兄弟出手,我信他有良知。可是,他殺了禾西,頂替禾西的人生,聯合萬物匯想害我,想奪龍珠也是真!哪怕是他現在真的回了頭弟子也不可能沒有防範之心!弟子清楚的知道該做什麼,該怎麼處理!」

我語氣重了幾分:「我也知道道人的意思,所以我沒有殺了禾西,而是讓他發下不能作惡的血誓然後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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