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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說我天生吃陰飯》376:禾西
「在誠哥那兒,今晚這種場合不適合帶著他,隨手就扔給誠哥了。」青玄師兄將手裏的餐紙巾扔到了一邊的垃圾桶裡。

「您好,幫您清理一下枱子。」

正說著,包間的大門被推開,有酒侍帶著兩三個保潔阿姨從外面走進來。

我就撇了一眼,準確無誤的看見了馬秀芹。

收回了餘光,我繼續問道:「誰襲擊的他?」

師傅說過,李樺南是被忽然襲擊的,但是不知道是誰襲擊的,也趕巧青玄師兄去的時候,救下了他,只不過對方是誰,一無所知,連氣息都沒有。

「不知道,一點痕跡都沒有!」青玄師兄順手幫馬秀芹將面前的餐巾紙拂到了垃圾桶裡。

「謝謝。」馬秀芹朝著青玄師兄露出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

「不用。」

「師妹,要不我和青玄師兄先不去京都了,你明後大後天不是要聯考嗎?我和青玄師兄去啟南市幫你處理其他的事情。」

蘭元生就跟找到了借口一樣,立刻道。

我看著他激動的樣子,笑了:「不用,總共考九門,一天三門,很快就結束了。我明天約了人,有點事情要做,馬局也在,你們不用操心,該幹嘛幹嘛去。」

對付蠱師,我還是有把握的。

「哦,好吧。」被我拒絕了,元生師兄失望的妥協了。

「這邊上下蛋糕,麻煩小心一下。」

桌子收拾好,酒侍端著蛋糕從門後走了過來。

我有些意外的看著三層水果蛋糕,沒想到師傅真的搞了這麼大一個蛋糕。

「這是小師伯特地訂來慶祝的,怎麼樣,師妹,是不是特別好看?」

青玄師兄用手臂搗了我一下。

我老老實實的點頭:「很好看。」

郭老感慨的看著那蛋糕,眼裏有了一絲傷感。

滿桌唯獨缺了他的徒弟。

桌子上重新上了新的水杯。

我不喝酒,杯子裏倒的是飲料,將飲料填滿,我端著杯子站了起來。

「郭老,諸位師兄們,此次你們傾囊相助,包括死去的師兄弟,每個人,辰土都記得,我代表上清道觀在此多謝各位的幫助,也希望日後我們可以不畏艱難險阻,一直走下去,這杯晚輩先敬你們。」

說完,我將手裏的飲料滿口喝了下去。

師傅也跟著站了起來:「日後的路還很長,但是老天爺把這重擔落在了我們身上,除了扛別無其他了。」

郭老摸著小鬍子,拿著水杯:「老朽還是那句話,請辰小友不要懷疑國家檔案局的忠誠。只要萬物匯還在,檔案局就必在!我們的身後是無數的正派道友,日後若有需要,傾囊相助,在所不惜。」

固原高聲一喊:「南山道觀與上清道觀會一直並肩,只要你們有需要,絕不推辭。」

「多謝。」我又倒了一杯。

這喝飲料活生生喝出了酒的豪爽感。

酒侍和保潔阿姨們都已經出去了,我們一群人站起來,整個包間也並不擁擠。

互相表過忠心後,喝了酒和飲料,吃了蛋糕,又閑聊了兩句,一頓飯結束了。

整個吃飯過程才花了一個小時。

因為菜上的比較快,人多掃蕩起來也就比較快。

吃完飯後才將將快到十二點。

陸陸續續送走了郭老他們,又各自打了的將固原曲無恙他們先送回去。

元生師兄和浮塵師兄則是安排我們其他的師兄弟了。

師傅出了包間後,就給我留了一句話:小土,為師出去放鬆兩天,你自己多加小心。

然後消失了。

我都沒來及問他幹啥去,他就不見了,連個背影都沒給我。

最後整個酒樓裡就只剩下我,青玄師兄和禾西師兄沒走。

送走了郭老和師傅師兄他們,梁開宇就站在酒樓前台和鹹安倩說話。

看到我們來了,兩人才笑著招呼道。

「小土,吃的還好嗎?」

點著頭,我豎了個大拇指:「口味一如既往的棒。」

鹹安倩也笑著往耳後撩發問道:「這麼晚了,你們等下怎麼回去?」

青玄師兄雙手插兜:「我們開車來的。」從兜裡掏出了車鑰匙對我和禾西道:「我先去開車,你們等下在酒店路口等我就行了。」

梁開宇和鹹安倩也很有禮貌的朝青玄師兄點頭,算是告別了。

我擺擺手:「好,注意安全。」

「我先過去了。」他拍了拍我的後背才轉身離去。

目送了青玄師兄離開,又和兩人聊了幾句,我才轉身往酒樓大門去。

梁開宇和鹹安倩沒送我們,畢竟兩個有情人,忙著親親我我呢。

禾西和我並肩走,我倆都沒說話,出了酒樓的大門就往路口去。

走到路口時,我就看見了路口位置的公交站台下坐了一個人。

她穿著粗布毛衣,腳上蹬著黑色的布鞋,這會兒正疲憊的坐在站台凳子上靠著後面的公交板。

是我娘,馬秀芹。

青玄師兄還沒來,我也就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馬秀芹看到我們,下意識的站了起來。

禾西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您是,秀芹姐?」

「我是。」她雙手抱著布,有些內斂的看著禾西師兄,隨後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我從包裡掏出手機,安靜的刷消息。

「這麼晚才走,您去哪裏的?」禾西攙著她坐下來,禮貌的開口問道。

「本來是要早點走,太忙了耽擱了一會兒。我去啟南高中,我在啟南高中食堂裏面做幫工,今天休息,過來做做兼職。家裏孩子多,有負擔。」

她眼神有意無意的看向我。

禾西有意思道:「這麼巧,我妹妹也在啟南高中上學,就您旁邊這位,叫辰土,您在學校裡見過沒?」

我抓著手機的手抖了一下,禾西這是有意的?

「不認識。」馬秀芹一點的思索都沒有,張口就道:「不認識,我們學校學生可多嘞,這姑娘長得好看,人又善良,氣質也好,俺們這些鄉下來的怎麼可能會認識呢。」

她手挑著自己的碎發往耳後夾。

我沒轉頭,但眼珠子往禾西那邊轉了一下。

禾西似乎跟沒看到我一樣,繼續道:「您貴姓呀?」

她愣了一下,開口道:「俺姓馬,俺男人也姓馬,俺是隨夫家姓。」

我怔住了,快速的低下了眼瞼,當做沒有聽到的樣子。

「您打哪兒來的?聽過後姓嗎?我前兩天聽人說起過這個姓,一直沒遇到過,我尋思著您從其他地兒來,應該見多識廣,聽到過。」

我捏著手機的手暗自用了勁兒。

禾西在打探我的消息,從馬秀芹的身上。

「俺從曲暢市下遊河沿來的,什麼後姓啊?都沒聽過,我們那邊最多的就是馬啊,張啊這些姓氏,俺還沒聽過後這個姓呢!你問這個做啥子,小夥子,你姓嘛呀?看你穿的有點奇怪,你是幹啥嘞?」

聽到我娘的話,我這心裏忽然就鬆了一口氣。

她這是在提防著禾西呢。

禾西臉上的笑僵了一下,隨後道:「我也是其他地方來的,過來幫忙的。」

「師妹。」禾西還要說話,青玄師兄的聲音響了起來,正好公交車跟著一塊到了。

我娘提著包站了起來:「回去的車來了,俺走了。」

她說著,將凳子上的東西一提,頭也不回的走到了路邊。

青玄師兄的車在公交車後面。

等馬秀芹上了車,公交車開走了,青玄師兄的車才過來了。

禾西師兄要給我開車門,我不冷不熱的看著他,沒有任何的感情:「不用這麼客氣,大家又不是一路人。」

禾西仍舊還是帶著如沐春風般的笑意:「師妹,不就問了幾句話嗎?沒必要這麼生氣吧。」

「你幹什麼呢?上車嗎?不上車自己滾回去。」青玄師兄聽到禾西的話,從前面的玻璃窗裡將腦袋伸了出來,口氣特別差。

禾西雙手一放:「可以啊,回去我就哭著說,青玄師弟看不慣我,將我撇下來了。到時候我再回去跟我師傅告狀,你們猜,我師傅會不會對你們上清道觀有那麼一絲的..怨言。」

「你!」青玄師兄雙眼一睜,瞬間就黑了臉。

我抬手對他做了個往下壓的手勢,他才收了怒氣,坐了回去、

看著一沒有了溫柔的禾西,我才知道,什麼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合著人家早就發現我們不對勁兒了。

「你不要拿南山道觀壓我們,你敢告狀,我們就敢告訴麴塵子道人你的身份。還是禾西師兄你覺的,你陰山派弟子的身份不夠麴塵子道人殺了你的?」

禾西雙手環胸,沒有絲毫的慌張:「你怎麼就能確定麴塵子會殺了我?萬一他和我是一路人,怎麼辦?」

我抬腳上了車:「無論是不是,你都會死。」

我伸手拉過了車門,嘭——的一聲關上了。

禾西都沒來得及反駁,就被我關在了車外。

我從後視鏡裡能看見禾西那張慘白的不行的臉色。

青玄師兄是一點縫都沒給他留,踩著油門直接就走了,留下禾西自己一個人風中凌亂。

「師妹,你看他那個樣子,咱留著他幹嘛啊?你跟我一起上,把他劈死然後屍體原地燒了就行了。」

青玄師兄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

「你信不信,你前腳劈死他,後腳南山道觀和我們上清道觀就能打起來?」

「不至於,一個反派人物,要是麴塵子知道他徒弟是邪修,肯定不保他。」

我搖下了車窗,看向外面,不保他,和在麴塵子道人知道他是邪修的情況下殺了禾西,那是兩碼子事。

如果現在我們殺了禾西,那就相當於動了南山道觀的人。

可如果麴塵子知道禾西是邪修,我們殺了禾西,那就是為民除害,為南山道觀正名。

不過,不管麴塵子道人知道不知道,禾西都得死。

麴塵子內心只有正義的話,禾西是邪修,他肯定會選擇捨棄師徒情分。

可如果麴塵子知道他是邪修,但是仍然不動他。

那這就是包庇和同流合汙。

包庇,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總能說的動的、

可如果是同流合汙,那整個南山道觀都得換個觀主,包括新的第一弟子。

但無論從哪一方面出發,禾西的下場除了死就是死。

除非他很牛,能幹的過我們。

活著依附著萬物匯苟活到最後。

至於陰山派是指望不上了,畢竟天底下能拉出來的陰山派弟子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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