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說我天生吃陰飯》505:你不要誤會
大棚就扎在景區大門旁邊,往裡走個快一百米左右就是美食街。這會兒天很早,剛剛六點多。
景區附近包括美食街的位置全部都被警戒線拉了起來。
路過的人想多看兩眼都會被看守的警察招呼走。
我們到棚子前,裡裡外外已經扎堆好些人了。
福警官和那些警察眼底熏黑全是紅血絲,一個兩個打著哈欠,昨晚應該都沒有休息。
阮雲還穿著昨天的衣服,有點蓬頭垢面沒有一開始見到那種精緻感。
「疼,輕點!」
手剛將簾子拉開,大棚裡傳來了固原殺雞般的叫聲。
「男子漢大丈夫,忍忍就過去了,你這都叫了快倆小時了,我耳朵都長繭了。」
聽著說話的口氣,一聽就知道是醫哥。
小新跑上來將簾子拉起來掛住,大棚裡才瞅見我們來了。
「辰先生,辰師傅,容先生,你們來了。」
阮雲和福警官臉上有了喜色,放下了手朝我們走過來。
固原禾西培元培丹都躺在摺疊床上,四個人臉色清一色的慘白,看到我們也只是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醫哥手裡拿著碘伏正給固原手上消毒。
我眼神也自然的落在了固原的傷口上。
傷口外翻,見肉不見骨,是利器所傷,而且血肉往外冒陰氣兒,這陰氣兒還帶著水腥氣兒,一看就是水裡來的東西。
見我盯著自己的傷口,固原有些吃疼道:「水鬼所傷,辰師伯幫我驅散了一點陰氣,但是陰氣太重無法全部驅散,就殘存了點。」
福警官給師傅和容扶文搬來了凳子。
「兩位師傅,請坐。」
「謝謝。」
「客氣。」
「說說什麼情況。」
我往四人中間走,打量了四個人身上的傷口,都有陰氣和水霧,但是傷口大小不一,看樣子應該不是同一個東西抓的。
禾西坐了起來,臉色難看,說話也很氣虛:「昨天晚上我們到風景區後,等了快有四個小時什麼動靜都沒有發生。本來以為要打道回府了,沒想到衡水河裡開始波濤洶湧的翻了起來。緊接著水裡爬出了很多的水鬼,這些水鬼操控著衡水河的河流。我們師兄弟便聯合擺陣想要強行將這些水鬼超渡,結果水鬼撤回水中沒有想要投胎轉世的意向。」
「無奈之下我們隻得將這些水鬼全部打的灰飛煙滅,可水鬼眾多,扎堆成團,光靠我們根本解決不了...最後體力不支差點全部被拉下河。如果不是辰師伯及時趕到,很有可能我們眾多師兄弟會被全部被捲入水中成為衡水河裡的水鬼。」
水鬼指的是那些意外死亡或者在江河湖海裡自殺,不能投胎轉世的害人惡鬼。
它們藏密於水底,引誘或直接將活人拉下水中淹死,讓那些被它們害死的人做它的替死鬼,以此來達到讓自己可以投胎轉世的目的。
水鬼生性多疑,保持著死前的樣子,渾身濕漉漉,多為身形浮腫,全身滴水。
可以操控水,在水中力大無窮,來去自由,可一旦上了岸,便沒有如魚得水的感覺。
而且水鬼怕火。
因為它們生於水底,身上有溺水後浮出來的一層屍油脂,這層屍油脂遇火即著,所以水鬼很怕火。
「你們聽到龍吟聲了嗎?」
坐到了一邊的凳子上,外面有警察叔叔拿來了桌子,提來了早餐和水。
整個大棚裡面被早飯的香氣籠罩了。
昨天中午吃了一碗清水面,一個晚上沒吃沒喝又消耗了那麼大的體力,這會兒聞到早飯的香氣肚子已經開始咕咕咕的叫了。
真是餓了。
「沒聽到龍吟聲,但是河水翻騰過一段時間,也幫我們拉住了這些上岸的水鬼,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奇怪的很。」
培元捂著自己肚子上的傷口,嘴巴裡面發出了吃疼的嘶聲。
阮雲拉了一張凳子放到了我身後,又將早餐整理好放到了我面前。
「先吃早飯吧。」
將杓子遞給了我,她關憂道。
我朝她點頭露出了笑意:「謝謝。」拿著杓子喝了一口粥,冰冷的肚子裡瞬間有了底。
師傅將手裡的雞蛋剝好放到了我的碗中:「吃雞蛋,補充營養。」
「好,謝謝師傅。」
慢條斯理的咬著雞蛋,嗓子眼裡都是濃濃的雞蛋腥味。
「先吃飯吧,等下再說這個事情吧,都忙活了一個晚上了。」
阮雲將吃的喝的全部安排好了,整個大棚裡也都識趣的沒再繼續說這個話題,福警官安排人給固原禾西他們喂早飯,又端來了熱水讓我們簡單收拾了一下。
等早飯吃結束,收拾的差不多了,我才覺的舒服了很多。
固原幾人的臉色也再吃飽喝足後紅潤了不少。
「你們那邊呢?找到山魈了嗎?」
固原滿呲溜著喝下了最後一口粥仰著下巴問道。
我有意將頭埋到了碗裡,用餘光瞥向了禾西,慢道:「找到了,萬物匯的人也找到我們了。」
放下了碗,我漫不經心像是無意說道:「繆商已經從山魈口裡知道了如何下龍井...」
叮——
禾西喝粥的杓子,打在了碗邊,他向我投來了目光,似在懷疑我。
「怎麼了,師兄?」固原看著禾西露出來的表情,小心問了一聲。
禾西輕咳了一聲:「咳,沒事,嗆到了。」
「那你慢點喝,別著急,別燙著了。」
固原很貼心的叮囑禾西,還順便給他剝了個雞蛋。
哦,詭異的兄弟情。
禾西尷尬的接過了固原遞過來的雞蛋,低下了頭繼續喝粥。
「龍井要怎麼下?那口井不是在衡水河正中心嗎?而且井周圍全部都是水鬼,要是下去,豈不是會被水鬼拉下水?」
阮雲咬了一口包子,有些不清不楚的問道。
我放下了手裡的筷子,故作深沉:「在鎮龍石最後一角的位置,將那塊位置上的石頭撬開,有通往水宮的石階。」
「通往水宮的石階?」
禾西聲音稍稍提了起來:「那裡怎麼會有通往水宮的石階?山魈說的不一定都是實話,很有可能是為了不讓你們找到水宮入口隨便報了一個位置也說不定。」
禾西將手裡的空碗放了下來,一臉無所謂的嗤笑著反駁了我的話。
容扶文也將手裡的筷子停下了,抽著紙擦手,臉上毫無表情的回懟他:「山魈說水宮內有禁製,破了禁製才能進入封龍的水宮。你懷疑那個山魈說謊話,可萬物匯沒有那麼好糊弄,還是禾西法師覺的,我們是在合夥騙你?」
「容高功多慮了,大家都是一個團隊,都是師兄弟,我怎麼會因為這個事情懷疑你們。我只是有點不太相信那個山魈說的話而已。」
他優雅擦著嘴,將面前的空碗摞到了一起。
容扶文將面前的空碗推到了一邊,清脆的碰撞聲讓整個大棚裡氣氛跟著起來了。
固原將水放到了禾西的面前,開口緩解氣氛:「容高功,我家師兄沒有其他的意思,你不要誤會。」
阮雲見情況不妙,站起來做和事佬:「對啊,容先生,禾西法師的意思是那隻山魈畢竟和我們不一樣,始終還是要留個心眼的。」
容扶文打著哈欠,站起身:「無所謂,反正說了實話某某人相信。」
這個某某人指的就是禾西..
拉了衣服,他朝著大棚的門口去:「回去休息了,諸位再見。」
走到門前很有禮貌的對著師傅拜別後才離開。
「容先生。」
阮雲還想留他,可容扶文已經走出了大棚,隻留了一個背影。
「沒事兒,讓他回去休息吧,忙活一個晚上了。」
師傅敲著二郎腿,見阮雲還想追出去,攔住了她。
「可...」
「把這裡收拾一下吧。」
師傅打斷了阮雲要說出口的話。
阮雲識趣兒的閉上了嘴巴,招呼著福警官,小新他們收拾桌椅板凳。
「咚咚。」
「別看了,人走了,吃飯,吃完回去睡覺,晚上我們去景區裡面看看那些水鬼到底是什麼情況。」
師傅敲著桌面,將我走掉的神敲了回來。
囫圇吞包子塞到了嘴裡,就著水咽下了肚子。
東西收拾完,我和固原他們聊了兩句,將昨天山魈殺人的原因跟阮雲他們交代清楚後我和師傅回了酒店。
給師傅開了一間單人房,托著身體我回到了酒店房間。
時間還早,堪堪才到八點。
洗完澡後整個人都覺的有些疲憊不堪。
將自己扔到了床上,正打算一睡了之的時候,手機視頻響了。
我揉了揉眼,將手機拿了起來。
電話那頭是沈南梔的視頻邀請。
才八點,他給我打什麼視頻電話?
按下了接受鍵,鏡頭前一張大臉直接懟上了我的手機屏幕。
有些嫌棄的縮著脖子,我將手機拿遠了一些。
「你幹嘛?這麼大一張臉?」
「沒什麼,就是想看你再清楚一點。」
視頻那頭,沈南梔笑嘻嘻的往後移了身子,雙手搭在了桌子上。
「聽大高個說你昨晚找山魈去了?」
他正吃早飯,桌子邊放著一本書,應該是剛讀完早物。
「才回來。」我打了個哈欠,視頻那頭忽然傳過來了齊鸞激動的詢問聲。
「南梔,是不是在和寶貝通話呀?」
緊接著齊鸞的腦袋也湊到了視頻裡。
我有些尷尬的坐了起來,拘謹的朝著視頻那頭齊鸞招手問好:「阿姨好。」
「呀,真是寶貝啊?寶貝你臉上怎麼了?劃到口子了?這麼不小心。」
齊鸞擔憂的看著我,順手將沈南梔的手機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