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貴不可言》第508章:裝病
拾葉似乎對這種事情比較熟悉,擺弄了一陣兒書架之後,便打開了這個地方的機關,卻是一道小小的窗戶。此時還是夜裏,外面沒有半點光亮透進來,也看不出來是對著哪裏。
拾葉取出腰間的匕首,一點點將這個窗戶刨大,最後兩個人終於從裏面爬了出來。
直到這會兒,拾葉還不忘將那小窗戶復原。
等兩個人出來了,這才發現是在祠堂後面的一處荒地裡,而那個小小的窗戶,也不過是一堆亂世縫隙。
東方已經開始泛起了魚肚白,喬玉言想了想,乾脆把那個信封塞到了拾葉的懷裏,「你出去,若是可以,聯繫到你們老爺在京城裏的人,這個東西一定要送到大老爺的手裏。」
拾葉有些擔憂地看著喬玉言,「我這一去,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喬玉言點頭,「那也得去,只要你送到了,咱們這邊大約就會解除了,這裏的糧食還能維持幾天,你放心去吧!」
拾葉知道事關重大,也不敢耽擱,立刻三兩個跳躍,消失在了牆頭後面。
喬玉言一路疾步而又小心地回到了他們的院子。
好在這個時候內院的人還沒有什麼動靜,她順著牆根兒也就回來了。
品蘭和文氏見著她回來,長舒了一口氣。
品蘭幾乎都要被她給嚇哭了,「太太您可算是回來了,外頭全是帶著武器的兵士,這要是一個不好,奴婢是沒臉回去見老太太了。」
文氏也頗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喬玉言兩遍,確定她沒有受傷,才放下心來。
喬玉言讓品蘭趕緊將燈滅了,然後便就著極其微弱的晨光洗漱了一番,再往床上去了。
前幾個晚上都守著拾葉帶東西過來,今夜裏更是一整個晚上都沒有睡,喬玉言也實在是累得厲害。
乾脆讓文氏告知眾人她在屋子裏理帳,預備狠狠睡上幾個時辰。
迷迷糊糊看見文氏要出門,忽然腦子裏一個激靈,立刻喊道:「四嫂留步!」仟仟尛哾
文氏隻當她還不放心,便又折回來安慰,「你放心,這幾日這裏裏外外已經有了規矩,你安心睡幾個時辰不妨事的。」
喬玉言的困勁兒卻在這個時候徹底地消失了,她連忙拉住文氏的手,「四嫂,你不要說我在看帳本,就說我生病了,不能理事,暫時內外的事兒都交由你來負責。」
「啊?」文氏吃了一驚,「你也不用睡那麼久吧!」
「不!你就按我說得去辦,」喬玉言又想了想,「讓七夕也不要出門,就隨著我在一塊兒,若是有人來探望我,就叫七夕藏在櫃子裏。」
「這……這是何故?」文氏大惑不解。
喬玉言想了想還是道:「此事我現在也不好跟你解釋,但是我必須要這麼做。」
文氏見她鄭重,便不再多問,立刻答應著去了。
到了下午,外面就有人在談論關於是不是喬玉言手裏的糧食已經吃完了,所以現在在裝病。
文氏立刻動手,要將那隨意散步謠言的人揪出來。
可她一向在府裡沒有什麼存在感,一眾底下人也不甚怕她,加上還有有心人在後面煽風點火,局面就有些不穩。
誰想最後是陳氏和楚氏一起站了出來,力挺文氏,這才壓下了眾人的猜忌。
不過,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是什麼陣營的人,倒是都結伴過來瞧喬玉言。
結果喬玉言卻是一點兒面子都不給,甚至連面都不露,隻說是自己感染了比較重的風寒,怕是靠近了會過人。
如今看不了大夫,若是生個病,是很有可能會丟命的事兒。
因而眾人雖然懷疑她是不是真的生病,卻也沒有人敢靠近。
拿自己性命的事情開玩笑未免太不劃算了。
一直到晚上掌燈時分,來的人才少了。
溫大太太沒有露面,只是打發了閻氏過來,這是連表面上的平和都不想維持了。
這段時間她自知顏面丟進,幾乎沒有出過門,因而也沒有人說什麼。
倒是老太太,在熄燈之後,派了辛嬤嬤過來。
按道理來說,這種情況下,喬玉言也該露一面,可她是咬死了不見人,品蘭隻好悄悄地跟辛嬤嬤告罪,說她是剛剛歇下了。
好在對方也不計較,還囑咐她們要好好看顧著些。
然後才趁著無人從懷裏掏出一個紙包來,「這是老太太那裏的,也就只有這麼點兒了,你們燉了給你們太太喝了,悄悄的不要叫人發覺了。」
等辛嬤嬤走了,品蘭打開紙包,才發現是幾樣名貴的藥材。
喬玉言得知之後,心下便是一暖,有些時候,自己沒覺得有什麼,當別人感念你的付出而有所行動的時候,你才會後知後覺地感覺到值得兩個字。
喬玉言又想起剛才文氏與自己說的下午的情況,楚氏和陳氏兩個人是一向合不來的。
就是之前在自己面前,兩個人也有意無意地別苗頭。
而她對於這兩個侄兒媳婦也各有看法,綜合來說,各有優點也各有缺點,沒想到她們會在這個時候不約而同地出面維護她建立的秩序。
同樣都是在溫家,同樣是她嫁進來,前世和今生看到的竟然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景象。
她忽然明白過來,其實你所在的世界的樣子,是個人內心世界的一個投影。
前世她只顧著討好溫大太太,聽命於溫大太太的吩咐,回到自己的小家裏,又對溫良誠惶誠恐無微不至地照顧,將他放在第一位。
結果,上上下下,並沒有任何一個人將她放在眼裏,她的那些付出,根本入不了任何人的眼。
哪怕溫大太太靠著她的嫁妝度過難關,卻也根本不念著她一句話。
而現在她出了名的脾氣不好,根本不願意捧著誰,誰知道反而得到了不少人的尊重。
喬玉言看著那些人蔘燕窩,吩咐品蘭好生收起來,不要叫人瞧見了。
然後又問起文氏今日的具體情況,比如誰跟誰在一起,誰與平時不大一樣。
文氏已然猜到她大約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因而也不藏著,一五一十地都告訴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