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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貴不可言》第548章:下不了手
不提起來,喬玉言都快要忘了自己後院還管著喬玉寧,她以手支頤想了會兒,「告訴她安生些,我答應她的事情,不會食言,只是需要她再耐心等待幾個月。」

七夕還猶自不滿,「太太,難道我們真的要這樣放過她?」

院子裏品蘭和拾葉在一處說話,不知道說了什麼,拾葉臉上罕見的帶了兩分惱意,品蘭倒是臉上閃過了兩分促狹。

兩張年輕的臉,雖表情各異,可臉上的神色那樣鮮活,再轉臉看七夕,雖然臉上帶著點兒怨氣,可臉色紅潤,眉目清澈。

喬玉言便在心裏喟嘆了一聲,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身邊的人都平安喜樂。

見七夕還在看著她,喬玉言才笑著道:「要怎麼樣才是不放過呢?難道要了她的命,才算是不放過了?」

七夕不解她這話,便輕輕挑了挑眉,「太太這話的意思……」

喬玉言拉過她的手,「以她對我做得那些事情,我便是真要了她的命,也是她咎由自取,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那太太……是下不了手?」

面對七夕的眼,喬玉言想到前世她們主僕的結局,不由也有些猶豫。

思索了好一會兒,喬玉言才坦誠道:「我不知道。」

她言語非常懇切,「七夕,咱們一處長大,沒有人比你更了解我,我經常優柔寡斷,經常瞻前顧後,也經常猶豫不決,心慈手軟,可是七夕,這就是我。

我不預備要她的性命,一方面是因為我答應了她,另一方面,我不願意為此髒了我的手,更何況……」

喬玉言頓了頓,「對她這種人來說,死,其實並不是最大的懲罰。」

如她所說,七夕從小伴著喬玉言長大,最了解喬玉言,也最忠誠於她。

同時,也是在她面前,最不掩飾情緒的一個。

所以聽到喬玉言這番話之後,七夕便收起了憤懣的情緒,「太太有什麼主意?」

「我預備勸說大老爺,讓溫良下場應試。」

「啊?」七夕更加不解了,「為什麼?」

在七夕看來,溫良和喬玉寧根本就是一對狗男女,一輩子不要得意才好。

喬玉言拍了拍她的手,「以他現在的狀態,會試是不可能取得什麼好名次的,大概率會落榜,便是沒有落榜,最多也不過是個同進士。

恐怕天下初定之後,大老爺要更往上一步了,那到這個時候,溫良要入翰林院那是絕無可能,倒不如乾脆給他謀個外任。」

見七夕還不明白,喬玉言笑著道:「不如你就等著看好了。」

七夕不解,不過她倒是願意相信自己太太心裏有成算,便笑著道:「橫豎這事兒太太心裏有譜,奴婢還說什麼?奴婢隻管伺候好太太和老爺,然後等著伺候小主子們。」

聞言喬玉言心下一動,頓時敏銳起來,「可是……有看上的人了?」

七夕聞言頓時鬧了個大紅臉,乾脆白了喬玉言一眼,「太太可真是……學壞了,奴婢好好的跟你說話,這是扯哪兒去了?」

話是這麼說,可她臉上的神色分明說明了些問題。

只是這姑娘被羞的厲害,喬玉言也不再過問,隻晚上把品蘭叫過來好生問了幾句,心裏便有了底。

先帝是年前過世,按禮,今年就該改元了。

只是先有國喪,後又有丹虞公主的喪事,再加上后宮歿了兩位太妃,又有嘉禾公主和五皇子過身,以及靜和公主出家,林林總總宮裏的事情一陣忙亂。

就連登基大典都推遲到了三月中旬舉行。

雖大多數人不知道這位消失了多年的三皇子是如何忽然歸來的,不知道這後面有多少的政治內幕,可眾人心裏都掛著同一件事——七皇子!

自五皇子過世之後,朝野內外絕大多數人都已經認定了這位是碩果僅存的繼承人,如今莫名被竊取了最後的果食,怎麼可能能心甘情願地接受。

因而雖然京裡一向平靜,可所有人的心都被懸著,隨著登基大典的議程由禮部提出,那根懸著的線也就似乎越發緊繃起來。

似乎只要輕輕一碰,眼前的太平便立刻分崩離析。

喬玉言也不例外,當今與溫停淵的關係非同一般,若是七皇子捲土重來,溫停淵不可能會坐視不理。

大概是見她每日提心弔膽還故作鎮定,溫停淵到底沒有忍住,「他不會來了。」

「什麼?」喬玉言正坐在梳妝台前把頭髮梳通,一時間像是沒聽懂他的話。

溫停淵接過她手裏的桃木梳,替她篦頭,「十日前,汝寧府爆發起義,來勢洶洶,竟達兩萬之眾,聖上跟前的常將軍帶了三千兵力去平定起義,不過兩日,就將對方打得望風而逃。」

喬玉言不知這話怎麼說,才要開口,才猛然反應過來,「去年還算風調雨順,汝寧府如何……」

說到這裏她才住了口,猛然睜大了眼睛,便在鏡子裏對上了溫停淵含笑的眼。

「是……」

「是他,常將軍親眼看到了他人,只是偽裝得厲害,才沒能及時截住他,不過這一次接觸戰,也讓對方知道了當今的實力,如今已經往安慶方向逃了,怕是短時間內不再敢北上。」

喬玉言聞言心裏的那塊石頭便輕輕放下了,只是還不大明白,「既然這樣,為何宮中竟然一點兒口風都不露?」

按道理來說,眼見著登基大典在即,為了穩定人心,便是沒有七皇子的消息,也該直接對外宣佈暴斃才對。

只要這個說法宣揚出去了,日後再七皇子的名號響起,一律是借故生事,也就師出有名了。

同時也能叫此時上上下下裡裏外外的人安安心心地迎接改元。

溫停淵將她的長發全部歸攏,親手拿了髮帶替她紮好頭髮,才笑著道:「若非如此,如何能看得清如今站在朝堂上的那些人,到底是披了什麼皮?」

這麼一說,喬玉言便理解了,畢竟當今繼位與其他皇帝都不同,在此之前,甚至大部分的朝臣都忘記了有他這麼個人存在。

朝政的施行,也必然難度更大。

「還有一件事情透露給你,你倒是可以回去報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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