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立民到家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吃著飯和兩個女兒說了會話，清清學習去了，方夢君也學習去了，她要參加成人自考，把精力放到學心和工作上以後，她發現人生真的不只有愛情，現在覺得很充實。

飯桌上只剩下李傑和他。

李傑說起這些日子老爺子的病，「我看他不太好。」

方立民點頭，「我有心理準備。」前世他比現在是多活了兩年，不知道現在他能不能挺過兩年。

「還有方美玉她媽。」李傑懶得叫什麼「薑姨」，「你說她沒病吧，我看她身體好像也不太好，不像以前。你說她有病吧，她還真沒啥大病。」

方立民放下筷子，語氣冷淡：「她大概是恨老爺子不想伺候他，至於身體，可能是心情不好多少影響到了身體的狀況，何況，她為了裝病一躺這麼多天，誰家好人老這麼躺也躺完了。」

李傑覺得有他太武斷了，「你就這麼確定她是裝病？你都沒看著她。」

方立民低頭接著吃飯，好一會他才低聲說：「你走之前，我說有些話等你回來再說。你還記得吧？」

李傑點頭：「記得？什麼事啊神神秘秘的。」

「是方美玉的事。」

「方美玉？對了，我還忘跟你說，我聽又蘭說，方美玉正跟她老公鬧離婚呢！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反正除了她，我沒從別人那聽說。」李傑看他不吃了，起來邊收拾邊問：「你要說方美玉什麼？」

方立民臉色有些難看，「兩個事。第一個就是，方美玉跟著那個余巧巧不學好，她去過幾趟邊城，我聽說，她和一個出國倒包的姓包的男人打的火熱，那男的有家有孩子，農村出身，這兩年倒包掙了不少錢。」

李傑喃喃道：「姓包？我知道是誰了。我見過他，長得特別凶，挺能打的，聽大哥說，他在國外倒包這些人中名聲不太好，搶過兩個人的貨，那兩人的貨都是非常好賣的，他要求人家必須賣給他。在國外，人生地不熟的，沒人敢得罪他，還好他還算講究，給的雖然不多，卻也不賠錢。」

方立民覺得她的重點不對。

「你不驚訝？」

李傑搖搖頭，「你恐怕不知道，方美玉前世就婚內出軌過。她這麼愛慕虛榮，余巧巧用這個引誘她，她上鈎也是遲早的事。」

方立民早就警告過她不要親近余巧巧，也和薑敏芝和方美凡說過，管好她，不要和余巧巧來往。可惜，她已經成人，性格脾氣都已經養成，而且薑敏芝自己就是愛慕虛榮的人，知道余巧巧有錢，肯定不會阻攔她們來往。

至於錢從哪來裡？不知道是真不知道還是揣著明白當糊塗，反正有便宜可佔就行。卻不知道，所謂的佔便宜，真的就是吃大虧。

方立民真不知道這事，他哼了一聲「上樑不正下樑歪！」

這個上樑說的是薑敏芝還是他父親，李傑還真挺好奇。

「那第二個事是什麼？」

「……第二個就是，我懷疑方美玉不是老爺子的姑娘。」

「……」李傑驚訝的看著他，「你可不能瞎說啊！」這消息簡直讓人驚掉下巴。

方立民苦笑：「你以為一點譜都沒有事我會瞎說嗎？我就是膈應她也不會拿這事開玩笑。」

「怎麼可能？我真的有點難以相信。以前也沒有聽說過。」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

李傑發了會呆，搖了搖頭開始洗碗，「你是怎麼知道的？」

「她和那個姓包的在一塊的時候，有一次被人抓了，姓包的花錢找人給保出來的。我聽人說的，姓包的出來說的這事，說是方美玉親口跟他說的。」

谷蜢

李傑這回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方美玉是傻子嗎？這種事不管真假，她也不能和姓包的說啊？她是真把這男人當成她丈夫了？」

「屁！」方立民罵道：「薑敏芝養出來的大傻子！」

李傑不吭聲，若論傻，你家那個當初也毫不比這位差。

「她是怎麼知道的我是不知道，不過她既然能說出來，那就八、九不離十了。」

李傑搖頭：「沒有證據。」

「那還不好說，做個親子鑒定不就行了。」

「現在這水平能做嗎？」

「能，不過得去省城才可以。」

李傑擔心的看著他：「不論是不是，對你都不好，反正老爺子沒了以後，咱們少來往就是唄。」

方立民搖頭：「要不是，我不能讓她丟我老方家的人。」

你老方家真的沒啥臉面，丟臉的事多了去了。

李傑心裏嘀咕著，嘆了口氣：「你覺得她會配合你去做鑒定嗎？」

「所以才要想辦法。」方立民將桌上的瓶瓶罐罐蓋上蓋子放進冰箱，去拿了拖把將地擦了，這才洗了手：「進屋吧。」

二人進了臥室，從自己房裏出來的方夢君臉上除了震驚還有一臉後怕。

小姑不是爺爺親生的？那她是？

想到小姑那次來找自己，說余巧巧怎麼有錢過得怎麼怎麼瀟灑，讓她和自己一起去邊城市玩，她想也沒想的拒絕了。

心裏一陣陣的後怕，要不是父親不時的給她講要遠離方美玉，不要搭理余巧巧，她說不定會變成什麼樣了。

李傑躺在方立民的懷裏，她越想越覺得這事讓人氣憤，要是方美玉真不是老爺子的骨肉，那她前世可是以方夢君小姑的名頭，做了不知道多少讓人厭惡的事。

特別是幫著方夢君搶了她的財產，方夢君那個傻子還給她這個小姑和奶奶各一筆錢。

「你說老爺子要是知道這事，會不會當場氣過去？」

方立民將她摁住，「別提他們了，老爺子說句實話，真的是自找的。」

「別這麼說，讓人聽了再說你冷血刻薄。」

「我說的是事實，而且我隻跟你說。」他的話漸漸含糊起來，李傑也顧不上了……

早上二人一起回了老爺子那裏，方立民說的厲害，可真見到老爺子那副樣子也很是難過。

李傑知道，他心疼老爺子了，也想到了前世自己最後那兩年的日子。

方美凡請假太多，單位已經讓她下崗了，她看到方立民眼圈就紅了，「大哥，你可回來了，你快看看咱爸吧，他想你。」

李傑：「……」老爺子會想方立民？她這個天天回來的人怎麼不知道？

要說老爺子想方立強還差不多，每回看到這個小兒子他都會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