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趙裴川瞧了瞧趙錦川，不見趙錦川阻攔，才道，「就是聽說那女子平時一個人坐著，要麼發獃，要麼自言自語，還經常自己跟自己吵架，很難有一個正常的時候。」

蘇曉彤好奇道：「那你們見過她嗎？」

趙裴川搖頭，「沒有。」

蘇曉彤朝趙錦川道：「趙錦川，你也沒見過嗎？」

趙錦川汗顏道：「沒有。」

他對那女子不感興趣，自然沒想過去偷看了。

怕蘇曉彤介意，他說話時，不住地觀察蘇曉彤的反應。

蘇曉彤納悶道：「她不是你未來的太子妃嗎？你怎麼沒見過呢？」

「她……」趙錦川張嘴想說啥，但衝動地開了個口，又把後面的話咽了下去。

到底是太子殿下，他自身的修養令他無法說出有損準太子妃聲譽的話來。

「複雜得很。」趙裴川在旁邊補充一句。.

這下更是勾起了蘇曉彤的好奇。

蘇曉彤的嘴巴裡塞了一個餃子，還不忘追問道：「怎麼複雜？」

「說嗎？」趙裴川先徵求趙錦川的意見。

趙錦川嘆息一口氣，不說話。

秉承著沉默就是答應的原則，趙裴川道：「我們皇家有明文規定……」

「我知道那個規定。」蘇曉彤不想要他麻麻煩煩地解釋，主動道，「就是為了那什麼朝堂的穩定，歷代的太子妃都必須是丞相之女，這事兒你們父皇早先就告訴我了。」

趙裴川頗為驚訝地道：「我父皇把這事兒都告訴你了？」

蘇曉彤想了想，道：「應該是無意中透露出來的吧！」

看趙裴川的反應，她像是不應該知道一樣。

趙裴川不再追問，道：「說太子妃都膚淺了，其實應該說歷代的皇后都應該是丞相府嫡女。」

蘇曉彤微微一想，震驚地為趙錦川計算，「趙錦川，你母后是丞相府嫡女，你再娶一個丞相府嫡女，這豈不是近親結婚嗎？」

趙錦川抿唇不言，他對這個問題壓根就不太感興趣。

蘇曉彤怎舌道：「你們家近親結婚，你還這麼聰明，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趙錦川不太理解她的話語，納悶道：「我何以不能聰明？」

蘇曉彤道：「就遺傳學來說，你們這般近親結婚，很容易生出傻子來。」

說了後發現自己口不擇言，她又忙道：「哦！我胡亂說的，你別放在心上。」

趙裴川道：「我們歷代先帝比你想的聰明，這種事早都想到了。」

蘇曉彤眨著一雙大眼睛，好奇地追問：「那是怎麼解決的？」

趙裴川道：「朝中不是有兩個丞相嗎？」

「兩個丞相？」

蘇曉彤確實不知道，身為地位低賤的農女，她如何能知道朝中之事呢？

趙裴川頷首道：「是啊！兩個丞相，左相和右相。為了避免後代不夠聰明，所以左相府和右相府的嫡女分別換著入宮為後。」

蘇曉彤驚呆了，「還有這種事？」

如此一來，倒是避免了近親結婚的弊端。

同時左相和右相相互製衡，且入宮的嫡女也相互牽製，並有親情聯繫在一起，這就使得朝中局勢不會出現特別大的變故。

不得不說，趙氏祖先確實有先見之明。

趙裴川頗為自豪地一挑眉，「你想不到吧！還有更讓你驚訝的。」

他故意賣弄一下關子，才介面道：「就是身為貴妃的女子必須是手握重權的將軍府嫡女。」

把這些重臣之女都收入宮中，難怪趙氏江山能穩定幾百年而不動搖。

趙裴川又道：「比如我母妃就是將女出生。」

蘇曉彤連連頷首，「難怪我說你母妃走路都帶風呢！原來是將門虎女啊！那架勢，那氣場，真是太帶感了。」

這下，她更加覺得不敢惹了。

趙裴川聽她這說法，憋不住地發笑。

蘇曉彤提醒道：「你趕緊包啊！沒幾個了。」

話要說，餃子也要包。

趙裴川汗顏地繼續動手。

「還有呢？你剛剛不是說那太子妃的事情很複雜嗎？」

蘇曉彤的興趣正濃，可不想他把話說一半就斷了下來。

趙裴川瞥了瞥趙錦川，才道：「在此前，他並不是太子。」

「那誰是太子？」蘇曉彤看看趙裴川，又看看趙錦川，恍然大悟道，「裴老二，你是說明王殿下嗎？」

趙裴川點點頭。

解說了皇家的規定與太子妃的由來，他多餘的不說，想必以蘇曉彤的腦子，一下就能明白過來了。

蘇曉彤抽了一口涼氣，瞪著眼道：「這……確實好複雜。」

而且也好尷尬。

難怪趙錦川不去看他的未婚妻，這換做旁人，也覺得彆扭啊！

明王殿下在未雙目失明之前是鳳璃國的太子，也就是說那時候的右相府嫡女乃是明王殿下的未婚妻。

但後來明王殿下不慎失明，使得皇上逼不得已地廢太子，而重新立嫡次子為太子。

然後太子的人選一變，右相府的嫡女緊跟著就變成趙錦川的未婚妻了。

這……恐怕歷代先帝都從未想過會遇到如此尷尬的事吧？

趙錦川嘆息一口氣，苦澀地道：「我怎麼辦啊？」

趙裴川和蘇曉彤都同情地看著他，並搖頭，「不知道。」

兩人難得地如此默契。

說了後，趙裴川微微一笑，心中甜甜的；蘇曉彤瞥他一眼，鼻中嗤了一聲。

蘇曉彤一直在吃餃子，不知不覺的，碗中的餃子又要見底了。

發覺了這事，她自個兒都汗顏，太能吃了有木有？

趙裴川道：「三弟，我看你現在還不著急考慮娶太子妃一事，而是應該考慮要選幾個妃子的事。」

「不選。」趙錦川賭氣地說出心裏話。

趙裴川戲謔道：「我就不信你的胳膊還能擰得動大腿。」

蘇曉彤瞧了瞧趙錦川，又八卦起來：「趙錦川，你哥的未婚妻變成了你的未婚妻，你說他會不會很介意？」

趙錦川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不回答，忽然道：「那你介意嗎？」

趙裴川一聽，看蘇曉彤的眼神都緊張了起來。

蘇曉彤沒反應過來，眨巴著眼睛，怔然道：「我介意啥？」

趙錦川：「……」

哦！那是不介意嗎？

這麼一想，他竟然還有些高興。

他的人生無法由自己來做主，那就只有盡量地將自己在乎的女子留在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