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鐵頭迫不及待地想把那條魚吃下肚，將魚扔到水潭邊上，他便爬上去將那條魚抱起來。

於是，大秀趕過來時，就看到魚在他的懷裏掙扎。

大秀掩藏不住眼中的渴望。

魚是可食之物，或者說是救命之物。

她的孩子自逃荒以來，一直沒有吃過飽飯，如今身體不好，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

特別是自昨日斷了糧食後，兒子更是忍受不住地嚷嚷著要吃的。

她能理解兒子餓肚子的難受，為了不讓兒子餓死，她也只有冒著大雨出來想辦法找點吃的了。

那條魚挺大的，應該有三四斤重，大秀猶豫了一陣，還是開口道：「孫鐵頭，你把魚給我點，好嗎？我兒子實在是餓得受不了了。」

再餓下去，難保不會餓死。

這一路上，見識了許多餓死的村民，她想著那情景，心裏都是慌的。

孫鐵頭拿濕漉漉的衣角包裹住魚，終於將那條跳動的魚固定住。

聽見大秀的說話聲，他想都沒想就拒絕，「***嘛要給你？你以為魚是那麼好撈的嗎？」

「求求你了，孫鐵頭，你就做做好事吧！熬過了這一關，我一定報答你。」大秀差一點就想跪下去了。

「報答？」這兩個字在孫鐵頭的口中回味一遍，他就嚼出了一點不一樣的味道。

抬眸一望，來的只是大秀一人，那他不是正好有機會做點啥嗎？

剛才跟楊四妹滾，他體內的火都升起來了，可惜又沒有得到解決。

於是，那猥瑣的想法冒了出來，他便朝大秀走過去，「大秀，你真的會報答我嗎？」

大秀以為有戲，忙點頭，「會，我一定會。」

孫鐵頭看看她的胸，再觀察觀察她的身材，宛如痞子般勾起唇角，「話說你男人都死了幾年了，你有沒有想過男人啊？」

大秀一怔，瞬間明白他在說啥。

到底沒有亂來過，她唏噓地道：「你想幹嘛？」

孫鐵頭眉頭一挑，「你是過來人，肯定知道我想幹嘛！」

大秀心中「咯噔咯噔」地跳了幾跳，退後一步，拒絕道：「孫鐵頭，你不要胡來。」

孫鐵頭嗤之以鼻道：「哪裏胡來了？這是一種交易，一種你情我願的交易。」

他走到大秀的身邊，拍了拍面前抱著的魚，「看見沒有，好大一條魚，只要你依了我，我就把下面這半截切給你。」

拋開孫鐵頭的交易不說，大秀是真的很心動，有了魚，她兒子暫時就不會餓死了。

孫鐵頭給她拋一個眼神，「答應不？」

大秀回過神來，心中想著魚，卻是不敢鬆口。

孫鐵頭道：「今天早上死了三個，前些天也死了幾個，這一路上每天都在死人，你說我們還能活幾天？」

大秀抿著嘴，心中悲涼。就目前的狀況來說，要不了多久，大家都極有可能會餓死。

孫鐵頭慫恿道：「反正咱們都活不了多久了，你就放開一點唄，就像那什麼聖人說的，及時行樂啊！」

大秀不知道聖人有沒有說過那樣的話，她只知道她是一個傳統的女人，放不開。

但她也不得不承認，孫鐵頭說的是事實，她們都活不了多久了。

孫鐵頭等了一陣，撇撇嘴道：「你不想玩就算了，我還不想伺候你呢！弄魚吃去。」

吃東西也是一件讓人相當有興緻的事，說完他便走了。

「喂！」大秀還沒想好，雙腿就跟著孫鐵頭過去。

孫鐵頭側頭一笑，「這就對了嘛！走，咱們去找一個沒人的地方。」

大秀要拒絕，奈何她又特別的想要孫鐵頭的魚。

雨又小了一些，出來找食物的人更多了。

孫鐵頭帶著大秀走到一段，忽然發現一塊大石頭，那石頭往外突出來一塊，鑽到下面去，都能避雨了。

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孫鐵頭迫不及待地鑽進去，喜道：「真好，這地方能避雨哦！要是早些發現就好了。」

到了石頭下，他抱著的魚因離開水的時間太長都已經快斷氣了。

他在逃荒的路上撿到了一把匕首，拿出來把魚鱗颳了，割下一塊便放入口中嚼。

下雨沒有乾柴生火，即便是生魚，他也能吃得下去。

大秀站在外面看著他的舉動，動了動嘴，對食物的渴望比剛才還濃烈。

孫鐵頭朝她招手，「你過來啊！」

大秀是很想拒絕的，可那魚肉太誘惑人了，她還沒反應過來，人都走過去了。

孫鐵頭很講信用，當即給了她一塊魚肉。

只是，孫鐵頭想要的交易也不會就此取消。

盞茶之後，大秀被剝了一個精光，然後在一塊魚肉的誘惑下任由孫鐵頭在自己的身上操作。

孫鐵頭感嘆不已，「大秀，你真是太讓人意外了，生了一個孩子，也跟那些沒嫁人的女人一樣。」

大秀閉著眼睛不看他，也不說話。

孫鐵頭誇讚道：「就是要這樣嘛！反正咱們都活不了多久了，那就在活著的時候放開一些。」

雨一陣一陣的，停了一陣，又猛的下一陣。

在雨聲中，某些碰撞聲還不太清晰了。

以為沒人看見，孫鐵頭邊玩邊吼。

然而，讓他想不到的是大秀的小姑子孫紅杏會跑到這邊來。

與孫紅杏四目相對，他怔了怔，動作有些停滯。

只是，才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他便無所謂地繼續，甚至還有點炫耀的成分。

他和孫紅杏是同姓，卻不是本家，孫紅杏如果想玩，他也可以配合。

完事後，孫鐵頭把魚尾巴往上一點的地方切下來，然後連同內臟交給大秀。

大秀離開前，他道：「你那個討人厭的小姑子孫紅杏剛剛過來了。」

「啊？」大秀驚得臉色一變。

孫鐵頭道：「你怕她啊？」

大秀不說話，收拾收拾，悶悶不樂地回去。

她家也有幾張油紙，兒子孫長貴和他奶奶孫李氏躲在油紙下，都快餓暈了。

大秀看見孫紅杏也在，遲疑一會兒，才拿著魚肉進去。

孫李氏看見魚肉，驚訝道：「你從哪裏得的魚？難道那水裏有魚嗎？」

大秀不說話，拿刀子把魚肉割下來，然後剔掉刺給兒子吃。

孫紅杏拿一種怪異的眼神看她，發現她沒有一點給自己吃的意思，咬了咬牙，道：「娘，你知道她的魚是怎麼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