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重組家庭協議養娃》第26章 第26章
蘇英是在一個山洞裏醒來了。洞內有個煤油燈,一張粉雕玉琢的小臉在她的正臉上方。
是被拐走的盛青河小朋友。
盛青河小臉上有些臟,看到蘇英睜開了眼睛,小.嘴一撇就要哭,「蘇姨,我想回家,這裏好可怕。」
「好,蘇姨就是來帶你回家的。」
小傢夥已經在這個山洞裏呆了兩天,山洞裏氣味不大好聞,按照洞內的溫度和濕度,這山洞距離地面很深。
藉著昏暗的煤油燈觀察洞內的情形,這個山洞目測有五六十個平方大小,按照這裏面的生活痕跡,像是存在了十來年了,十幾米遠的狹長通道的盡頭,是光亮處。
粗略搜尋了一番,洞內有生活物資,飲水和吃食都有,但是水看著就不太乾淨,吃食也是冷硬的生紅薯和窩窩頭,那碗油膩膩的肥肉,蘇英聞著就想作嘔。
也罷,有這些東西在,她用空間裡優質的物資餵飽盛青河小朋友,等到被公安救出去,面對問詢的時候也是個說辭。
就是不知道段汮那邊,需要多久能找到這裏。
蘇英順著通道走到洞口,發現這山洞的出口在懸崖上,她懸著身子探頭朝上面看,目測距離地面有五六十米,快二十層樓高了。
沒有繩子、工具,她現在這具身體,想要爬上去很危險。
蘇英又回到山洞,她給盛青河擦乾淨小臉,問他是怎麼被騙過來。
小傢夥說,媽媽把他接回家裏後,家裏租房子的房東爺爺來收房租,還給了他大白兔吃。
「媽媽說房東爺爺來早了十天,家裏沒準備錢,要過幾天才能給,房東爺爺就說他要出趟遠門,要帶點錢走,媽媽就找鄰居借了給他了,奶奶還跟媽媽吵起來了,罵媽媽從集體宿舍裡搬出來租房子,還隻租一室一廳這麼小的,是不打算讓她留下來。」
「第二天一早,媽媽要上班,奶奶不想做飯,帶我出去買早飯,那個房東爺爺叫我,說媽媽騎自行車被撞了,就在路口,他抱著我,我就暈了過去,醒過來就在這個山洞裏了。」
小朋友後悔的哭,「蘇姨,我已經很小心了,不敢再跟陌生人走,可是我不知道房東爺爺是個壞人。」
錢有盛,在京市某大學當門衛,蘇英今天早上才見過,他在蘇英經過的路上偷著賣茶葉蛋,裏面有幾個雞蛋,蘇英一聞就聞出摻了葯。
老頭說家裏困難,要蘇英買幾個,蘇英之前就懷疑夏連芳有同夥,只是沒想到這個團夥是夏連芳的房東。
他家裏在大雜院有一間祖宅,這年頭門衛也算正式工,單位按入職年限分了一套一室一廳,盛青河媽媽調來京市工作才一年多,還沒資歷分房子,一直住的集體宿舍。
不久前租了錢有盛的房子,這次接兒子來就是打算把兒子留在身邊。
孤寡老頭有工作,家裏還有兩間房子收租,不至於困難到要冒險偷賣茶葉蛋。
那不如賣生雞蛋,還好賣點呢。
蘇英要當誘餌,當即買了兩個明知道有問題的茶葉蛋吃了。
裏面的葯勁太大,蘇英醒來後就在山洞裏了。
她問道:「青河看到錢老頭怎麼下來的沒有?「
盛青河點點頭,第一次他醒過來就在山洞裏,第二次錢老頭背著蘇英進來的時候,他趴在洞口看到了。
「是用繩子吊著下來的。」
「那他說了什麼沒有?」
「說蘇姨是給柏哥兒的媳婦,我是柏哥兒的兒子,以後我們一家三口,就在這洞裏生活了,等他快死的時候,就放我們出去。」
柏哥兒?
這洞裏還有個被拐來的孩子?
……
韓景遠往醫院打了個電話,跟韓懷山說先去趟市局,因為案件複雜,他跟蘇英要過幾天才能回家,讓韓老爺子給四個孩子安撫好。
雖然韓景遠沒說,韓懷山也意識到問題嚴重了,望著四個天真嬉笑的小孩,他只能裝作若無其事,先給孩子哄住。
韓景遠這邊,到了市局,大辦公室裡幹警一宿沒睡了,段汮搜尋到天亮才回來聽隊員調查的彙報。
跟丟了蘇英,段汮眼裏全是紅血絲,韓景遠比他的情況更差,嘴唇上有咬破的血痕。
「景遠……」
韓景遠走到段汮跟前三步遠的時候,捏緊了拳頭,一拳給他砸的踉蹌的後退幾步,段汮身後的同事給他架住,都被力道沖的一齊撞到身後的辦公桌上。
「打我們隊長,兄弟們還愣著幹什麼……」有愣頭青要找韓景遠乾架,被段汮給呵斥住了。
幾個人給韓景遠攔住,「韓同志,你理智點。」
「理智?讓我媳婦去當誘餌,還要我理智,段汮,你業務能力不行啊,這都能跟丟,你還當什麼隊長啊,別禍害人了,辭職吧。」
段汮心煩氣躁,「那種情況,你跟也丟,你是來吵架的,還是來協助的?」
韓景遠要卷宗,「說說案子吧,你是怎麼把我媳婦跟丟的?」
段汮心梗懊悔的不行。
「鎖定夏連芳之後,我們排查了她認識的所有可疑的人,最後鎖定了她的房東錢有盛,錢有盛攔著小蘇要她買茶葉蛋,小蘇估計也察覺到了錢有盛的異常,她……」
蘇英把有問題的茶葉蛋吃了,沒走幾百米就暈在路上,錢有盛跟路人說這是他閨女,找了提前準備好的板車,給蘇英一路拉到了郊外的山腳下。
跟在後面的段汮分析,被拐的孩子極大可能藏在山裏,跟著錢有盛和蘇英,有可能今天就能找到孩子破案。
怕錢有盛發現,進山的時候沒敢跟太近,沒想到在山裏跟丟了。
他們立刻組織警力搜索,一直找了好幾個小時,還真找到準備出山的錢有盛,但是蘇英不知被他藏在哪裏。
「錢有盛看暴露了,一心求死,直接往斷崖跑,我們已經在崖底找到他的屍體。」
錢有盛拒捕,用命來結束線索,應該是為了保護他的同夥夏連芳。
夏連芳做的壞事都是用花婆子這個身份,目前沒有確鑿證據證明夏連芳就是花婆子,如果孩子找不到,很難給夏連芳定罪。
……
韓景遠看了夏連芳的卷宗,從她出生到現在的重要信息都查出來了,從小姐妹多,家裏只有一個兄弟,婚姻並不幸福。
結婚頭幾年沒孩子遭到婆家的暴力對待,好容易生了個兒子,生下來被婆家抱給大姑姐家養,孩子五六歲的時候姑姐家又把孩子給丟了。
後來她家鄉發洪水,婆家和姑姐兩家在破堤的那晚睡死過去,只有夏連芳一個人跑了出來,逃荒到京市,被人給救了,認了乾妹妹,還幫她找了工作落了戶。
夏連芳下崗之後,一直從事保姆工作,每年借口找兒子,都要出去一兩趟,因為她自己的孩子後脖子上有一處胎記,如果碰到有特殊胎記的小孩,她都想偷走。
卷宗的最後,夏連芳在今天早上給段汮泡的茶裏面,檢測出了能讓臟器衰竭的藥物。
段汮說道:「為了觀察夏連芳,我假裝跟媳婦吵架分居,搬回家裏住,從頂工的第一天,夏連芳早上都會用保溫杯泡一杯枸杞黨參茶給我帶著,比我媽還貼心,我每天都會送去檢驗科,今天早上的保溫杯裡,查出了能致臟器衰竭的慢性毒藥成分。」
韓景遠皺眉,「為什麼是今天,動機呢,她不怕暴露?」
段汮道:「這就要審過夏連芳才知道了。」
「那你們怎麼還不去抓捕?」
段汮解釋道:「已經有同事過去了,只是夏連芳陪我母親去精神病院看夏夏,等她出來馬上實施抓捕。」
「為什麼要等她出來?」
韓景遠冷笑,「是怕你母親心臟受不了是吧,你別忘記,蘇英也有心臟病,明知道蘇英有心臟病,還是讓她去當誘餌,現在我媳婦生死未知,你卻擔心當場抓捕,你.媽心臟受不受得了?」
段汮氣的不想分辨了。
精神病院人多地方狹窄,考慮到夏連芳有可能挾持人質,段汮才安排等她出來再抓捕。
段汮沉著臉,「我現在就過去,你去不去?」
韓景遠比他態度還差,「你去抓人,我去找蘇英。」
……
「川柏,不許再叫媳婦,要叫姐姐,叫錯了沒有肉包子吃。」
「姐,姐姐。」
「乖,那最後這個肉包子,你跟青河一人一半,好不好?」
季川柏乖巧的點頭。
一天前,蘇英把洞裏躲在縫隙後面的第二個孩子拽出來,蓬頭垢面,臉上都是汙垢,頭髮長到肩膀,炸毛了一樣把臉都遮了大半,根本看不清長什麼樣。
洞裏有生活用品,但都是非常舊了,儲存的水也渾濁,蘇英嫌棄不幹凈,從空間裡拿了剪刀,給季川柏剪了個利落的短髮,又從空間裡放了水出來,換了三大盆水才把他洗白凈,把他的衣服洗乾淨用異能烤乾,又教他每天睜開眼必須刷牙洗臉,睡覺前也是一樣。
打理乾淨整潔的季川柏,就是年輕版的季平涼,而且他身上的氣場顏色也表明,川柏是季平涼兒子,是他家那個丟了的雙胞胎中兒子中的哥哥。
季川柏的胳膊上,有一處胎記,憑著他的胎記和長相,足夠季平涼認出這是他失散的兒子了。
她在國營飯店買的那些熟菜,還保持著剛放進空間的溫度,肉包子已經吃完了,紅燒肉怕季川柏的腸胃受不了沒拿出來,好在白米飯還有半盆。
夏連芳把季川柏拐走賣掉,一年多後又把他拐回來,藏在這個山洞裏,當兒子養。
她會在每年兩次外出的時候,過來看季川柏,所以只要能出去,川柏和青河都能指認夏連芳。
根據青河和川柏的說法,夏連芳在這次外出前,跟川柏說,下次再來的時候,會給他帶個媳婦和兒子,以後一家三口在洞裏生活就不孤單了。
小路銘確實是夏連芳給川柏物色的「兒子」,但是在火車上,她看到青河身上有特殊的胎記,那時候夏連芳就改了主意,加上路銘身邊一直有幹警,夏連芳指使錢有盛,把青河給拐了過來。
季川柏今年才二十歲,在洞裏生活了十來年,目前的心智跟個孩子一樣。
蘇英連哄帶嚇教他,他終於不喊媳婦,改口叫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