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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武夫》第307章 抓人來坐牢
假期過去了,又開始上班,禦史台,最近狄詠要搞事,要抓人來坐牢。

但是這事,也不那麼簡單。

刑不上士大夫,真想把士大夫抓來坐牢,那真是與整個朝堂對立。

得講究一點策略,這策略狄詠想了許久,想了一個假期。

那就是建立一套官員考核制度,宋倒也不是沒有這般考核制度,只是流於表面,都在人情。

吏治這種事,不論經過多少年,不論古今中外,那都是一個極其麻煩的問題。

但隨著時間發展,也有了各種各樣的新手段新辦法。

一個官當得好與不好,雖然難以一言以蔽之,難以用一個標準來全部概括。但還是有標準的。

比如這個時代,你當一地主官,你修了多少新路?搭了幾座新橋?你開挖了多少溝渠,灌溉了多少新田地?轄區之內,糧食產量漲沒漲?

賦稅漲沒漲?入學的兒童人數漲沒漲?

財政結餘有沒有?

前面要花錢,後面又要省錢,就逼著你乾實事,少花錢,多把錢花在刀刃上。

你說什麼?這事為難人?

你當官,不為難你為難誰?不逼你乾難乾的事?要你當官做什麼?一年發你那麼多錢,不就是讓你當官乾難事的?難道是白髮給你的?不為難的事多了,乾點別的不好嗎?當什麼官?

什麼?你私自給百姓加稅?你不坐牢誰坐牢?禦史台的牢可太空了,正需要你這樣的人才來增加一點人氣。

什麼?你找高門大戶要稅?行,好官!得陞官!理由就是幹了那麼多事,還能有錢剩,你不陞官誰陞官?

這一套東西,還得有一個制度配合,那就是巡按禦史制度,宋本就有的制度,但如今,得擴大規模,擴張人手。加大巡視力度,加強巡視深度,更重要的就是還得抓人坐牢,以儆效尤。

上書,萬言之書,學術論文一般,禦史中丞狄詠,親筆寫就《上皇帝陛下萬言書》。

其中還加了一項,地方軍事治理,也算政績,狄詠的目的,不說要把這些地方軍隊治理得如何精銳,但也至少不要都破衣爛衫一副骨瘦如柴的模樣,多少也要有點軍隊的樣子,甲胄刀槍也備齊了。

至於禁軍,考核標準也有,尋常的如集合出動的速度,戰陣操演的流暢,裝備水平……

這是狄詠正兒八經的工作,對得起朝廷給他的每一分俸祿。

皇帝看著狄詠對禦史台工作改革意見書,以及對官員考核的整個思路,那自然是連連點頭,不因為其他,就因為他是皇帝,是大宋的老闆,老闆壓榨員工,那也是極盡剝削之能事,做不做得到且不說,至少老闆心裏都是這麼想的。

以往是員工團體太牛逼,與皇帝打擂台也不怕。

如今,員工內部出了個叛徒,老闆很高興。

但這事,老闆一個人說了也不算數,還得把員工頭子們叫來開會商量。

富弼富相公,梁適梁相公,韓琦韓相公,兩個員工頭子已然到位。

先看奏摺之言。

其實,狄詠說的這玩意,也並非如何驚世駭俗,也沒有超出這個時代之人的理解,甚至也超不出這個時代之人的智慧。

別人不這麼乾,那是知道這麼幹得罪太多人,得罪的都還是自己一個陣營裡的人,更是給自己找罪受,因為一旦考核標準過於明確,那麼高官其實也在這個考核標準之內,雖然這裏沒有一條是考核高官的,但考核的是高官考核別人的水平。

說白了就是你能不能把這事辦好,能不能讓全天下的道路越修越多,能不能讓全天下的田畝越來越多,賦稅結餘越來越多。

富弼在皺眉,韓琦也在皺眉,連梁適都在皺眉……

這事推行起來,難度實大……

禦史台擴充人手,乃至擴充一些權柄,這倒是無妨,多花點錢的事。

但禦史台要如此事無巨細去考核各地官員,還要給所有官員列表打分,還有合格與不合格的區別……

連軍中都要考核……

這禦史台若是真如此行事,那權柄不免也太大了一些,豈不是天下官員,無論文武,都得被禦史台拿捏得死死?這禦史台難道也想一家獨大?

這想法,還真沒多大差錯,狄詠心中所想,就是想要自己權柄更大,權柄大,不為其他,就為了在整個官員隊伍中建立起一個口碑。

你道這是得罪人?

狄詠想來,他不是得罪人,他是拉攏人。拉攏什麼人?拉攏那些真能幹實事的人,這種人,在狄詠這個制度裡,就能步步高升,就能出人頭地,獲得重用。

比如苗繼宣,他在正常官場,如何也不可能升上來,但在狄詠如今的這套制度裡,他就能升上來。

將來,不論天下官員多少恨他狄詠的,十個恨他狄詠的,也比不上一個苗繼宣這種感激他狄詠的。一百個沒能力的官,也比不上一個有能力的官。

這才是狄詠計算得失的計算方式。

要掀翻這大宋朝,那就得讓這些有能力的官員脫穎而出,還都對狄詠帶著感激之情。

將來這大宋朝真有一天翻了,真正豁出性命去反對狄詠的人,都是酒囊飯袋,而更多是那些有能力,他們就算不支持狄詠,只要能在感情上模稜兩可,就已足夠,這也是人心,畢竟人都是感情動物。

若是狄詠到時候還有一個名正言順的借口,能說服一部分有能者,那更是事半功倍。

這才是真正挖大宋的牆角根基!

這大宋朝難以被掀翻,最大的根基,就在於天下所有官員無比堅定的支持,乃至整個社會有產者、士族階級的支持。

在大宋造反,極難。難就難在這裏,一旦造反,必然天下皆敵。你連一個識字的行政官員班底都組織不起來,還造什麼反?

只能當流寇,打到哪裏殺到哪裏搶到哪裏……流寇之輩,必然不能成事,從古至今,就沒有流寇可以成事的。

狄詠有狄詠的打算。

皇帝有皇帝的為難,他看著三位相公模樣,便也心知肚明,卻還試探來問:「三位賢相,朕覺得狄詠上奏所言,極為可行,皆出忠心,有利家國,不知三位有何見解?」

三人都知,這事肯定是好事,但不好做!也有點不能做,否則天下只怕一片罵聲……

還是梁適先說一語:「此乃事功也!以事功治國之道。」

不說好壞,也不說能不能做,梁適是給狄詠一個台階,畢竟狄詠治的就是事功之學。

皇帝聽言也連連點頭:「正是正是,事功無誤,頭前胡夫子還說狄詠治了個什麼《管理學》,還託付朕督促狄詠好好著書立說,想來,這就是所謂事功之管理學……梁相公之意,此法可行乎?」

皇帝帶著期盼,期盼梁適點個頭。

梁適是實在不敢點頭,說道:「臣以為,此事事關重大,昔日裏慶曆新政,倒也有不少事功之舉,皆是為國之舉,卻是最後失敗收場,所以,此事,當慎之又慎!」

梁適也不說行,也不說不行,就是讓皇帝慎重,改革之事,全國州府縣上千,不能輕易開始,前車之鑒。

這話聽到富弼耳中,不免有些難聽,富弼就是慶曆新政的主要推手之一,韓琦也是當時鞍前馬後之人,卻也說得在理,富弼點頭說道:「是啊,此事不可輕易為之……」

一朝被蛇咬,不說十年怕井繩,那也是有後續影響的,狄詠這改革之法,是真有些大。

韓琦見得兩位首相這麼說了,便也道:「陛下,是當慎重,不可輕啟……」

皇帝面帶失望,他本也許久沒有什麼銳意進取的心氣了,近來大勝黨項,又把他昔日年輕時候的心氣帶回來了一點,所以才對這改革之事有了那麼一點憧憬期盼。

如此一談,終究又是個灰心喪氣。

其實改革,本就是北宋中後期的朝堂焦點所在,宋朝朝堂,還真不是那麼迂腐守舊,從仁宗慶曆新政,到神宗王安石變法。古人其實不傻,都知道國家有問題需要改,奈何北宋亡國之前,日子就是過得太好了,那些過好日子的人,誰都不想讓自己少了任何利益。

范仲淹說「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就是范仲淹新政失敗之後的無奈之語,他都知道,他就是無可奈何,很多人也知道,都無可奈何,這大宋朝廷,就是尾大難掉。仟韆仦哾

「不若,把狄詠召來問一問?如何?」皇帝問了一語,也算是最後的努力,能行就行,不行……也沒什麼大影響,日子還挺好過的,不作也行,大宋,挺好,上下都好,最近還打了勝仗……

「也好……」梁適答道,其實他也是這種心態,朝廷上下,改不改的,都可以,不過還是聽狄詠來說一說,這事哪怕不幹,狄詠也是得罪人了,得給狄詠一個台階下去……

富弼與韓琦對視一眼,倒也不置可否。說到改革,范仲淹、富弼是老手,韓琦當年也搖旗吶喊過。

卻是狄詠在家中,忽然喜出望外,他有了一件大喜事!讓他一蹦幾尺高的大喜事!

(一萬五千字,鋪墊已足,之後,故事節奏要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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