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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武夫》第43章 老司機帶帶我
今日的葉一袖,出來得有點晚,本來早早就打算出來了的,卻忽然聽說狄詠來了,又回去對著銅鏡擺弄了一番,然後就姍姍來遲。

姍姍來遲之後,還是那一番老套路,只是今日曾鞏在場,多少有一些不同,眾多士子詞曲來去,皆要來問一問曾鞏點評。

大概都是想在曾鞏面前出彩,能獲得曾鞏的賞識。

曾鞏是個老好人,不論是好是壞,在他嘴裏,總能說出幾句好來,壞處一句沒有。

反正是皆大歡喜。

但是狄詠不爽,還編排起曾鞏來:「師兄如此,多少有些虛偽。」

也是狄詠知道了曾鞏性格,多了幾分親近,出言就直白了。

曾鞏聞言笑道:「人生不易啊,你看看滿座士子,多是外來,寒窗苦讀十餘載,千裡迢迢入京來,若是吃酒消遣之時都不能順意,豈不是過於殘忍?」

「人貴自知,知道自己到底什麼水平,便也知道該如何發憤圖強,若是讓人一味自得,豈不是誤人終身?」狄詠與曾鞏意見相左,便是覺得這些人填的詞都是什麼玩意?

「你啊你啊,難道他們詞曲真的填得差嗎?倒也不差,何必過於苛刻?這世間哪裏都能像你一樣才思敏捷、才高八鬥?又豈是人人都如你一般,出口便是滿城春色宮牆柳、一任群芳妒?」曾鞏給狄詠說了一個道理。

什麼道理?就是狄詠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道理,世間詩詞文章千千萬,真正能流傳千年的又有多少?

狄詠對於古代詩詞文章的閱讀,其實有一個很大的局限,那就是從來沒有讀過歷朝歷代比較一般的文章詩詞,隻讀過好文章好詩詞,這也導致狄詠在詩詞文章上審美太高了,便以為流傳千年的那些大作才是及格水平,所以才覺得這些人填詞都太差。

其實這些人已經是同輩之中的佼佼者了。

狄詠想明白這個道理,知道自己過於眼高於頂,便道:「想來也是我苛刻了些,師兄說得有理。」

曾鞏忽然問道:「師弟可有興趣再填一曲風靡汴京城?」

「罷了,免得過於打擊眾人興緻,顯得我這人苛刻了。」狄詠不是裝逼,而是有一種負罪感之後的善良。

「哈哈……好大的口氣!」曾鞏大笑,連一旁的曾牟曾布也笑得前仰後合。

曾牟也笑道:「你這廝倒是真妙,說你託大吧,昔日你的詞卻當真極好,說你善心吧,卻總想打你一拳方能心中順暢……」

曾布卻有不一樣的觀察,調笑一語:「狄賢弟,你看那台前的葉姑娘,已然望眼欲穿了,佳人所盼,豈能負心?春宵一度,豈不美哉?」

曾布可不是說假,台上的葉一袖,那眼神,時不時就往狄詠身上看來,含情脈脈不說,幽怨情仇還有。曾布顯然早已注意到了,歡場之上,男歡女愛,他也是這個年紀過來的,豈能不懂?

「還有這事?」狄詠粗線條往台上盯了過去,正看到葉一袖又看了過來,雙眼一對,葉一袖連忙避開了眼神,假意沒有看到。

狄詠見葉一袖這麼個反應,又道:「子宣兄耍弄我可不行。」

曾布曾子宣連忙說道:「我可沒有耍弄你,莫要辜負了佳人美意,倒也不知你是真呆還是假呆?」

曾鞏也來了興緻,舉目去看葉一袖,看了又看,倒是把葉一袖看慌了,便是知道大豬蹄子們在一起,還頻頻來看她,肯定沒說好話。

曾鞏下結論了:「此事能成!」

曾牟自然也看,點著頭:「大哥有理,必是能成!」

「子迪兄,什麼就能成了?」狄詠還一頭霧水,卻也並不是真的一點都聽不懂。

子迪是曾牟的字,子宣是曾布,曾鞏是子固。「子」是古人取字很常用的漢字,大概意思就是「瀟灑君子大帥哥」,比如蘇軾是子瞻,蘇轍是子由。

那些先賢聖人的尊稱也會加子,孔子孟子。後來的大儒名士,也會被人尊稱一個子,比如以後胡瑗會被稱為鬍子。

狄詠還沒有字,因為狄詠還未及冠,及冠就是以後出入都得在頭上戴一個冠,表示長大成人。字這個東西,一般是給親近之人稱呼的,一個男人成年之後,一般情況下直呼其名就有不尊重的意思。

當然,這些事情,只在社會上層階級,也就是讀書人階級。包括許多歷史上記錄的風俗習慣,也多只是在讀書人階級。因為下層百姓,連字都不認識,也就更不談什麼有名有字了,也不談什麼及冠不及冠了,有買帽子的錢,不如多買兩斤肉吃吃。

讀書人,在古代就是脫產者,就是不用自己耕種勞作就能有飯吃的人,因為讀書是一件很耗錢的事情,老師要束脩,書本更是貴重之物,筆墨紙硯皆價格不菲,同窗交際、人情來往也是耗費甚巨。

所謂寒門士子,並不是說窮人家的孩子,因為「門」這個字就代表了階級,有門第的人家就不是真正的窮人,寒門,只是沒落了的門第而已,家中還有書可以讀,這是最基本的,如果窮到把書都給賣了,也就沒有「門」了,家裏有書,就還有「門」。

普通人辛苦勞作也不過是求個一日三餐的溫飽,讀書完全就是奢望,不幹活去讀書,立馬就得餓死。所以正常情況下,一個村莊如果有五百人,能認字的絕對不超過十來個人,城市裏識字率就高一些。這就是古代社會正常的教育水平,這個水平一直到新中國之後才打破。

此時狄詠面前這些士子,顯然就沒有一個來自真正的窮人家庭,只是富裕程度不一樣而已,比如曾家,就算得上是豪門望族,一個個老司機。

軍漢武夫狄詠就屬於年輕司機,還沒弄懂到底怎麼就「成了」。曾家兄弟三人也不多說,只是一個勁的笑。

狄詠心中納悶,便也不斷去看台上的葉一袖,看來看去,心想:難道是說她對我有意思?是這個意思?不至於吧,戀愛都沒有開始談呢?我狄詠心中一堆戀愛秘籍,一個都還沒用呢?

葉一袖哪裏還敢去回應狄詠這麼頻頻來看的眼神,只有一躲再躲,一避再避。

狄詠不懷疑了,與曾鞏說道:「師兄,你莫不是看走眼了?」

「狄賢弟,我大哥豈能看走眼,想當年,我大哥年少之時,那可是……」曾布多喝了幾杯,面紅耳赤拍著自己胸脯正要發揮。

「咳咳……」曾鞏連忙咳嗽兩聲,差點逼格盡失。

「哦……老司機老司機……」狄詠立馬懂了,古代文人雅士,沒事還能幹啥?

什麼詩中仙人李白,不都是「落花踏盡遊何處,笑入胡姬酒肆中」,什麼詞道鼻祖柳永,不都是「師師生得艷冶,香香於我情多」?

「什麼老司機?」曾鞏一臉懵逼。

「就是讓你帶帶我,我要去昆明……」

「師弟吃多了酒,開始胡言亂語了……」曾鞏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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