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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武夫》第110章 不關我的事,別看我
狄詠帶著馬義山落座偏廳,左右無人,狄詠開口:「有什麼眉目?說來。」

「大哥,那位宰相有一個連襟,乃是一個有名的道士,名叫趙清貺,此人雖然道士,卻並不勤於修道,多在京中行走……」馬義山如此說著。

狄詠聽懂了,龎籍的姐妹親家有一個叫趙清貺的道士,倒也不要小瞧了大宋朝的道士,那也多是能量極大的人,比如後來宋徽宗身邊有名的道士林靈素,那可是能左右前線戰局的人,後來宋徽宗還封自己為「道君教主皇帝」。

這個時代,佛道皆昌,蘇軾就是禪宗的信徒,還喜歡與和尚交好,比如有名的大和尚佛印就是蘇軾的至交好友。

狄詠問了一語:「你可是查探到了什麼實處?」

馬義山搖搖頭:「隻知這道士經常與外地入京的地方官員往來……」

狄詠眉頭一皺,這事情就有趣了,一個道士,多在京中行走,還與外地官員往來,姐夫是宰相……

這就有趣了……

「盯著趙清貺,必有所得!哪怕要花費錢財,也不必吝惜,隻管去花!」狄詠吩咐一語。

「大哥放心,小弟也覺此人可謀,這就再去佈局一番。」馬義山拱手答著,此來找狄詠,就是想著得花筆錢,要真正的詳實信息,自然得花錢買通一些人。

又叮囑幾番之後,馬義山便離去了。

狄詠倒是忽然越發看重起了馬義山,這真是個能辦事的人,盯著龎籍一大堆家眷親戚,卻能很快從蛛絲馬跡中分辨出哪個是最有價值的目標,這已然讓狄詠非常滿意了。

馬義山,可以重用。

事情處理完畢,該是睡覺的時候了。

葉一袖早早打好熱水等待著狄詠洗漱,洗臉梳頭,脫靴洗腳,葉一袖當真是事無巨細。

狄詠看著面前這個忙前忙後的姑娘,越發有一種幸福感,雖然顯得過於大男子主義,奈何這真是一種享受,人終究是懶惰的。

帷帳之內,體己私話:「狄郎今日辛苦了!」

這話說得狄詠有些不好意思,便答:「我自是無甚辛苦,倒是一袖你辛苦,當真是賢內助。」

說完話語,狄詠已然壓了過去。

聽得賢內助,見狄詠壓了過來,葉一袖立馬起了幾分擔憂,口中說道:「狄郎,奴家心中有擔憂。」

「擔憂何事?」狄詠問著。

「奴家怕就怕萬一……有了身孕該如何是好……」葉一袖說著,也是她聰明。

這還真是個事,狄詠連正妻都沒有,要說生個女兒吧,那肯定被人白眼。若是生個兒子吧,那更是一個大麻煩,帶回家不是,不帶回家也不是。

認祖歸宗,狄詠基本也就別想娶到正妻了,不認祖歸宗……

對於狄詠而言,這才是這個時代的真正麻煩!

狄詠聞言,反倒不當回事,說道:「懷了就生,生了就養,養了就讀書習武,我狄家門戶,不比那些豪門大族!」

這是狄詠內心所想,不是自信,而是他自己有自己的觀念。

葉一袖自顧自擔憂著,狄詠猴急猴急,一身的力氣……

第二天接著上學,國子監。

有些異樣。

狄詠一進門就感覺到了異樣所在,好似所有人都會看他,看完還要竊竊私語一番,雖然動作不明顯,卻是當事人也能清晰感覺到。

怎麼回事?

狄詠帶著疑問走進了學堂,諾大的學堂,人不少,一眼看去,頭前架子旁,掛著兩幅字!

胡瑗真有點意思,把昨晚的兩幅字掛在了這裏!不是說掛在書房的嗎?

狄詠走到自己座位坐好,看著滿場眾人。

鄭獬皺著眉頭,臉上寫滿了不爽。

程頤程顥兩兄弟聚在一起,也不知說著什麼,反正表情上也不高興。

劉幾此時竟然下座了,來到狄詠身邊,笑言一語:「子道兄可是起晚了……」

「不晚吶,這課還沒開始……」狄詠答著,也在笑,對於主動示好的人,狄詠自然也要微笑面對。

見得狄詠微笑,劉幾也就少了一些擔憂,多了幾分親近,說道:「子道兄當真大才也!這治學之四句,當真曠爍古今!」

劉幾這句話一出,立馬不遠有一句酸言酸語:「哦……厚顏吶……頭前也不見親近,今日倒是……那個詞叫什麼來著?前倨後恭?對對對……」

說話之人,正是程頤,不點名不道姓,卻是諷刺,諷刺劉幾之前對狄詠可不見這麼主動,今日這兩幅字一出,見狄詠受到胡瑗的喜愛了,卻又厚著臉皮親近了。

劉幾聞言面色一紅,還真就有點心虛了,都是年輕人,還都是讀書人,終歸要臉面。

不像狄詠,誰諷刺他,他都笑。

狄詠開口了:「伯壽,頭前與你對飲,可未盡興,尋得空閑,再對飲一番如何?」

狄詠是給劉幾解圍,意思是他與劉幾是老相識了,也就沒什麼前倨後恭之事。

劉幾哪裏能不懂狄詠之意?立馬拱手:「恭敬不如從命,只等子道兄相召。」

鄭獬看到劉幾的笑容,莫名有些不爽,也跟了一句:「莫道前路無知己,天下何人不識君!」

都是彎彎繞,繞的就是譏諷劉幾諂媚討好,而鄭獬自己呢,那就是自信非常,他不諂媚討好,就要靠著自己,來日必是要名動天下!

也因為狄詠如今已然六品,而且是天子近臣,還是翰林子弟。若是與狄詠親近,還真就有諂媚討好之嫌。

說白了,年輕人,都是小圈圈,三個一群,五個一夥,還互相不對付,國子監裡也是這麼回事。

狄詠自是懂得,還得給劉幾解圍:「蜂喧鳥咽留不得,紅萼萬片從風吹。」

劉幾聞言哈哈大笑:「是極是極,蜂喧鳥咽,春去秋來,自是只能聒噪幾聲罷了。昌黎先生說得真對!」

昌黎先生,就是唐之韓愈,狄詠念的詩自然就是韓愈的,最近剛讀的。

鄭獬之清高,已經到了自大的地步,年紀輕輕敢自比「李杜」之輩,著實讓人有些討厭。

鄭獬還要清高,清高之人就是「老子不會與你們一般見識」,便是鼻子一個音:「哼!」

程頤卻不比鄭獬,罵狄詠他還得忍一忍,罵劉幾可就不忍了,一邊罵劉幾,還帶著罵了狄詠,那就更為高明了。

「劉伯壽,你就這麼想當官?或是你也想鑽研事功一道?熙熙攘攘,利來利往?你可有一萬八千貫錢嗎?」m.

誒,指桑罵槐,狄詠笑了,看了看劉幾,上下再一打量,心想,這個小弟我收定了!

要收小弟的狄詠便又開口:「錢財,身外之物爾,一萬八千貫算得什麼?天生我才,千金散盡,大丈夫天地之間,總不會餓著肚子,伯壽,你說我錢賺來不花,有何意義?怕就怕賺不來錢,那才無趣。」

狄詠就表達一個意思,老子自己賺錢自己花,你們賺得來這麼多錢嗎?

這話一出,倒是滿場無語,不為其他,是因為最近狄詠賺錢的故事真有流傳,皇帝當趣事說來與人聽,那自然就有人回家說與家人聽,這滿場之人,皆達官顯貴之後,豈能沒聽聞?

劉幾受人譏諷幾番,都被狄詠化解,臉上已有感激之色,立馬作答:「頭前還聽聞人說子道兄是敗家子,近幾日卻也聽聞子道兄理財有方,當真教人敬佩啊!這般本是便是學上一學,那就再好不過了。」

此時門口走進來了一個人,咳嗽兩聲,滿場坐好,正是胡瑗,想來胡瑗在門外可能也聽了三言兩語,所以此時進來得倒是時候。

「今日解言,解的就是書堂前掛著的那治學四言,何以為『為天地立心』,何以為『為生民立命』,何以為『為往聖繼絕學』,何以為『為萬世開太平』?諸生來答。」

考試了?

就考這四句話!

其實昨天胡瑗就解過這四言,酒桌上當場解的,解得極為精準。

今日就成了課堂試題……

所有人看向狄詠,早些時候胡瑗來掛這幾句話之時,眾人就知道了這話是狄詠所言。

沒想到狄詠之言,成了考題。

狄詠自己也意外,左右看了看,不至於吧……這還叫我在國子監怎麼做人?怎麼做學生?

胡瑗看著狄詠,一臉和善慈祥的笑容,接著說:「子道,此題你來為考官,到時候收了考卷,挑選優良者送來!」

說完胡瑗就要往外走,狄詠連忙起身:「夫子,如此……怕是不妥……」

裝逼遭雷劈啊,這逼裝大了之後,後果有點把握不住,水太深。

「不必自謙,達者為師,此語出自你口,便已然勝卻無數人,莫要謙虛!」在胡瑗看來,這算什麼事?安排班長收作業而已。

胡瑗說完,走了。

留得狄詠看向眾人,眾人也看向他。

狄詠攤了攤手,表示:不關我的事,別看我。

眾人一個個垂頭喪氣,考考考,先生的法寶。又考試……考吧!

也有人面色又陰又晴,感覺尊嚴上受到了打擊。不考還不行,考了吧,就好像承認了自己低人一等。

唯有劉幾開口:「便看我之大作!」

狄詠看向劉幾,眼前一亮:這小弟不錯,捧場,局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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