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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武夫》第409章 朝堂多無能,我欲掌權柄
王韶受了批評,躬身拱手:「學生定然不負相公所望!」

狄詠面色上好看了不少,又與李憲說道:「起來吧,往後好好學,跟著苗知府學,跟著子純學,但……也莫要多僭越……」

歷史上,王韶與李憲,本就是搭檔,戰功赫赫的搭檔,一個監軍,一個領兵。

「奴婢定然謹記相公教誨……」李憲卻還未起身,依舊磕頭。

狄詠拍著腳邊的太監李憲,拍著他的肩膀,忽然說了一句:「你是好男兒,雖是閹宦,卻不知勝過多少男兒,你記著某這一語,你是個好男兒。」

這話,說給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太監聽。

聽得這小太監淚如雨下,陡然就泣不成聲:「奴婢……奴婢拜謝相公……拜謝相公……奴婢……」

狄詠又道:「往後,可以稱奴,但不要稱婢,若是旁人問起,你就說是某說的!在陛下那裏,某也會為你說項。往後,李憲,隻稱奴,以表彰其戰陣之上功勛卓著。」

是的,太監也稱奴婢。奴倒也無妨,婢,就是性別上的歧視了。

你說狄詠是在玩弄人心也好,狄詠是在施恩於人也罷,狄詠話語,全出真心,待人,就得把人當個人來看,哪怕是太監。

這一點,這個時代任何人,都比不得狄詠。

李憲身形抖動不已,泣聲呼聲:「願為狄家奴,願為狄家奴,為相公死而無憾……」

狄詠也不避諱,卻道:「是你自己爭氣……起來吧,且去候著。」

「奴婢,奴遵命!」李憲爬了起來,為何他能這麼感動?

因為,在這個時代,人,就是分三六九等的,每個人,某種程度,都接受自己在哪一等。

士大夫,那就是人上人,沒有什麼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人上人就是人上人,人人都在骨子裏接受這一點。

太監,就是太監,閹宦,閹貨,無卵子的,就是跪在地上擦地板的,就是身邊端茶倒水的,就是可打可罵可殺的……人格上,性別上,就是低人一等!

就算哪一日這閹貨混起來了,萬裡挑一的人模人樣了,表面上恭敬,背地裏也會啐一口。

這是對一個人自尊上的摧殘。

哪怕後世,一個男人在性別這一塊有缺陷,依舊會被人以為笑柄。更何況這個年代……

狄詠的高明,就在這上面,也不如何花錢收買,也不如何誇獎誇讚,他給一個太監一種別樣的尊嚴,一個誰也不會給他的尊嚴。

就像王韶,看著李憲那諂媚的模樣,心中多多少少便有鄙夷之感,王韶與李憲這對搭檔,歷史上,就是爭鬥也有,合作也有,兩人皆有能力,兩人卻又還有配合默契……

狄詠,已然在安排戰後之事,如今,人事上的安排已然差不多了,一切盡在掌握。

留一個太監李憲監軍,也是狄詠回京的先手,他顯然也能料到一些事,多多少少也是為了避嫌,監軍這個職位,就是領兵軍將用來避嫌的,也就是皇帝用來掌控軍隊的。

黨項人走了。

該接受興慶府城池,搜刮城內一切財物。

狄詠更是進入了皇宮,黨項雖然貧瘠,卻也並非就缺乏金屬,黃金,白銀,銅鐵,錫鉛……

金屬,就是這個時代最值錢的東西!或者說就是錢!這裏,更還有無數美玉,和田玉,白嫩如凝脂!這裏甚至還有遠自中亞西亞的金屬器皿,帶著濃重的異域風格。

哪怕是皇宮裏藏著的經書,在汴京那也是價值連城。佛教大興,敦煌的那些石窟,也有西夏的一份不小的功勞……如今大宋與遼,也是佛教昌盛……

拓跋家族,或者說黨項李氏,亦或者說黨項嵬名氏,數百年的積攢……從大唐開始嶄露頭角,在大宋之時立國。

狄詠作為一個勝利者,要做的就是把這座興慶府翻個底朝天。還有賀蘭山下,黨項歷代陵墓,狄詠也要派人去給掘了!

歷史就是這麼慘烈!

倒也碰到難題,這麼一座興慶府,這麼一座好城池,黃河不遠,良田無數……

沒啥人了!

鋪面要人開,土地要人種!

俘虜倒是不少,但是俘虜與這土地而言,還是太少,種地都遠遠不夠。

得移民,首先是軍墾,軍隊屯田,幾十萬大軍,願拖家帶口來的,都要發安置田,歷朝歷代,戍邊就是這麼回事,戍邊就是安家立業。

這些政策,還得容後慢慢制定。

苗繼宣到了,從懷州而來。

狄詠帶著王韶與苗繼宣密談了幾番,便是託付苗繼宣,把王韶託付給他。

託付之事說完,王韶退去。

苗繼宣與狄詠當面,苗繼宣忽然惆悵一語:「狄相公啊,你放心,你這座下弟子,人傑也,倒也不是相公託付,此乃朝廷託付,社稷之託付,下官定當竭盡全力……老了……打不動了,倒也欣慰,後繼有人。更讓人欣慰的是,如此大勝,下官足足等了一輩子,也夢了一輩子,死也瞑目。」

狄詠忽然在苗繼宣身上看到了老爹狄青的影子……

不免也唏噓起來:「一代新人換舊人,想來家父在汴京,此時也如苗知府一般……」

「說道老帥啊……」苗繼宣眼神深處泛起笑容:「老帥好,老帥除了不善與諸多相公們打交道,樣樣都好……老帥生得這般麒麟兒,想來更是此生無憾!」

狄詠笑了笑,一個時代結束了!

狄青,苗繼宣,焦用,王大……許多許多人的時代,結束了!

狄詠微微抬頭,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結束了好……你們都老了,好啊!如此,你們就看不到未來許多事了,我也不煩惱那些……」

苗繼宣自是不知道狄詠會煩惱什麼,一頭霧水,笑著問了一語:「狄相公還嫌棄我們這些老傢夥了?」

狄詠笑著點點頭:「有些嫌棄……哈哈……」

「老帥若何在此,聞此言,定少不得一通打,哈哈……」苗繼宣笑得前仰後合……也是太了解狄青脾氣了……

「是啊,我就是嫌棄他那一通打……」狄詠話裏有話,他在掀桌子的路上越走越遠,這些桌子腿,早點老去,才是最好的。

可偏偏,本該早已嚇死病死的狄青,如今看起來,怕是一時半會還緊能活……

想到這裏,狄詠自顧自又發笑起來……

「苗知府,戰罷,往東京享福幾年如何?」狄詠笑問著,他的安排是安排,當事人還得同意。

「去東京?」苗繼宣先搖了搖頭……他自在東京中了進士之後,一輩子再也沒有回過京城,便是下意識搖頭,又道:「怕是汴京不適合老夫這般的人,老夫可沒有如相公這般的好兒子……」

這老傢夥,還真是什麼都明白……他說狄青不會與諸多相公們打交道,他自己也一樣,若是會與眾多相公們打交道,也不會幾十年在一個知州位置上兜兜轉轉……

「所以啊……家父在東京活得難,我也在東京活得難,東京朝堂裡,豈能不多幾個苗知府這般的人?」狄詠把心中所想直白說出來了,苗繼宣如今之功勛,不是去不了東京,怕就怕苗繼宣自己不肯去,年紀大了,總會想著過幾天安穩日子。

狄詠想要苗繼宣去給他當盟友,苗繼宣入東京,至少樞密院副使,這就是一個巨大的助力。

苗繼宣聽懂了,看了看狄詠,問道:「一把老骨頭了……當真還有用武之地?」

狄詠也看著苗繼宣,眼神來去一番,直接一語:「朝堂多無能,我欲掌權柄!」

苗繼宣面色一正,這話太直白了,卻又太有說服力了,一個忠肝老臣,豈能不知這權柄掌在誰手上對江山社稷更有利?

狄詠顯然知道,對於苗繼宣這般的人,該如何說服。

「去!」苗繼宣堅定一語,又道:「相公一語,醍醐灌頂,以相公之才,為宰相之尊,乃天下之福!」

狄詠點點頭,便也不需多言了,收了笑容,說事:「遼人要來了!」

苗繼宣面色也嚴正起來:「這輩子,倒是未與遼人交過手。」

「我也是第一次!」狄詠答著。

卻又把苗繼宣引得發笑連連:「哈哈……狄相公莫不是也心虛?」

狄詠依舊嚴肅:「遼人,也早已不是當年的遼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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