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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武夫》第522章 另立新君
出征是一件麻煩事,調動部隊,徵召民夫,收攏糧草,組織匠人……

這個空檔之下,狄詠也還有一件事要做。

那就是要來一封《討賊檄文》!

這是大義!

漢字,黨項文,契丹文,幾個版本都要有。檄文還得到處發,所有能發到的黨項部落,乃至羌塘部落,遼人也一樣,都得收到。

《討賊檄文》其實就一個內容,黨項之主嵬名諒祚,痛罵米擒真野篡國亂權!

檄文裡還有一件事,黨項之主嵬名諒祚,受大宋皇帝欽封:河西節度使,河西招討安撫製置使,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河西郡王!

奉大宋天子命,領五十萬大軍,征討河西叛賊米擒真野!

是的,大宋五十萬大軍的主帥,乃黨項之主嵬名諒祚。

一點不假!

大宋對黨項之主的禮遇,那已經是無可附加了!大宋的官職、爵位、文武散官頭銜,都不是假的,都封到頂了!甚至大宋皇帝,連李諒祚的老爹都拿來封了一遍。

檄文正在馬背之上傳遍四方。

最主要,也要傳去河西!

幾隊黨項輕騎,從寧夏府出發,快馬直奔河西!

檄文治安也就到了剛剛趕到涼州城不久的米擒真野面前,聽聞是李諒祚派來的人,米擒真野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開口還問:「節度使派你們來所為何事?」

臉上刺著「寧夏府兵」的黨項人,左右看了看,卻並沒有多少畏縮之感,拿出檄文,說道:「我等帶來了節度使親筆手書的檄文,要當眾宣讀!」

「檄文?」米擒真野已然皺眉。

來人也不管不顧,立馬開始讀,大概是早已練習了許多次,聲音洪亮,抑揚頓挫:「米擒真野者,性本桀驁,地實寒微,昔充先王馬弁,曾以馬下為階……戰陣屢敗,以頭搶地,乞饒得存……胸無溝壑大志,戚戚小人鑽營……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殘害忠良,人神之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猶復包藏禍心,窺竊主君……本王得聖天子之恩義……」

「閉嘴!」米擒真野已然大怒,這還能不明白,那就真成傻子了!

這黨項皇帝的檄文,是真不能再讀了!便是看看左右黨項人獃獃愣愣的表情,米擒真野也不會再讓這檄文讀下去了。

米擒真野上前而去,奪過檄文,自己親自來看,說是李諒祚親筆,當真不假!

竟是當真不假?

甚至上面大印都是真的!

米擒真野太明白了,心中悶得出不了氣,面色脹紅,憋出一語:「陛下何以……陛下啊,豈能做這般事啊……」

左右之人才反應過來,皆往前湊。

「假的,這肯定是假的!」

「不可能,萬萬不可能!」

「我家米擒將軍何等忠貞,宋狗竟是如此挑撥……」

「我米擒一部,對黨項勞苦功高……」

「來人吶,把這幾個臉上刺字的反叛之賊拿下,砍了頭掛在城牆上!」

呼呼啦啦一群武士也來,廳內亂作一團……

還有那臉上刺字的黨項開口大喊:「米擒將軍,你不能殺我等啊……你若忠心,就該開城門迎河西郡王入城啊!你若不忠,你今日殺了我等,來日必也是一個身首異處。米擒一部,豈能主得了黨項?」

「拖出去,殺了他們!」

米擒真野忽然一聲大吼:「退下去,皆退下去……」

一群黨項武士聞言面面相覷,一臉懵逼又往外退……

「兄長,這是為何啊?這般叛賊,留著作甚?」

「不要吵鬧!」米擒真野又是一聲大喊。

滿場禁聲,所有眼睛都看向米擒真野!

「陛下受人脅迫,出得此語,當不得真!」米擒真野冷靜下來了,又道:「如今之計,是如何應對此事,萬萬不可自亂陣腳!」

「兄長,此文一出,我米擒豈不是成了諸部共敵?」

「是啊,兄長,這可如何是好?」

米擒真野連忙搖頭:「不至於此,不至於此……黨項諸部,各般首領,皆是聰慧之人,豈能看不出這是離間之計?宋人定然不能得逞!戰陣之前,他們若以陛下為人質要挾,那更會添加士卒心中的憤慨與仇恨!宋人此舉,許還可以激勵我黨項軍心!」

「都是那個狄詠,肯定都是那個狄詠,也唯有他才會如此卑鄙無恥!」

米擒真野看了看那幾個送信之人,說道:「你們本也是黨項,難道真願看到黨項亡國滅種?你們雖然投了宋人,但你們也是黨項人啊!你們的親眷,你們的父母,哪個不是黨項人?我不殺你們,你們可以回去,但你們回去了,一定要帶回去一句話給狄詠,就說我黨項上下,眾志成城,黨項之主,唯有嵬名!若是他狄詠想以陛下為要挾,我米擒真野一定再立嵬名新君,從此血海深仇,不死不休!」

「兄長啊,這話豈可說?」

「兄長……這話一出,那還得了?」

米擒真野搖著頭,先不解釋,這就是身為臣子的難。

史書萬代,但有皇帝失陷的,作為臣子,只有一種處理辦法,那就是馬上立一個新皇帝。這也是最佳的處理辦法!

米擒真野得讓狄詠這個敵人知道,就算狄詠把李諒祚拿捏在手,也不會有什麼作用。

米擒真野先把幾個所謂使節趕走回去給狄詠傳話。

然後才與眾人解釋:「這話,得說與狄詠知曉,否則陛下更危!若是不說此言,來日陛下就會在宋人押送之下,在宋人刀劍之下,在我城下要挾!」

「兄長,說出此言,兄長豈不真就成了那般亂權之人……」

米擒真野想了想,答道:「不僅要這麼說,還得……假意真要這麼做,速速去瓜州,尋個年少的嵬名氏來,就尋……就尋那個叫嵬名阿埋的,他是陛下堂兄,雖然血脈頗遠,卻也有血脈在身,就尋他!唯有如此,才可解此危局,唯有如此,才能保得陛下安危!」

「兄長,這……這是哪般道理啊!」

「是啊,兄長,族長,將軍!這是何道理啊?」

「兄長一旦如此做了,那宋人萬一把陛下送回來了,該如何是好?陛下豈能不怪罪兄長?豈能不要兄長項上人頭?」

米擒真野面色堅定:「就是此計,唯有此計,陛下才可能被安然送回來,若陛下疑我有二心,那便用我這項上人頭換陛下回來!」

這些黨項米擒,還真不傻,特別是米擒真野。

說一個明朝的故事,明英宗朱祁鎮禦駕親征,與瓦剌打仗,大敗,朱祁鎮也被瓦剌人抓走了。

瓦剌人兵鋒直指北京,明朝百官欲意遷都快跑,於謙力排眾議,堅守北京。但皇帝在人家手裏,於謙做的事就是立新君,讓朱祁鈺立刻登基,北京也在於謙的指揮下守住了。

瓦剌久攻不下,退兵而回,也恨於謙不死,做的事情也簡單,談了條件之後,就是把俘虜的朱祁鎮給放回去了,朱祁鎮回到北京復辟登基。

然後……於謙這個另立新君的人,守住北京城的人,就立馬獲罪死了!斬立決!

米擒真野雖然不知道這些後事,但他知道這個邏輯,他的辦法,異曲同工。他要立新君,賭的就是狄詠這個聰明人會把李諒祚放回來要他的命。

李諒祚一回,對於黨項而言,那就真是上下一心,眾志成城了,狄詠也沒有什麼能拿捏的了。甚至,這仗也不用打了,宋也沒有借口再開戰了,李諒祚還頂著大宋最高的官職與封號,還是河西郡王,宋更沒有借口再出兵。

就算賭不回李諒祚,米擒真野也得這麼乾,為了家國,哪怕把李諒祚犧牲了,也得這麼乾,另立新君,是無論如何也要做的,哪怕背負罵名。

米擒真野不在乎這些,或者說他有一個最在乎的事,就是家國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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