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程飛的引導後，白馬開始意識到了什麼，喃喃自語：

「我剛才看到馬丁背上的字是影魔刻出來的，如果說洋娃娃身上的童謠也是它的手筆，那看來……「神父」便是它想傳達的信息。」

白馬想了想又搖了搖頭：

「不，影魔是一種沒有智慧的惡靈，必定是惡魔操縱它這麼做的。」

「可是……這種事情未免也太奇怪了吧……明明是惡魔操縱影魔殺的人，現在往神父身上推，又有什麼意義？」

在安吉菈死去的地方，「家族畫像」上同樣有著一個詭異笑臉，和影魔的面孔如出一轍。

按照白馬現在的了解分析，那應當說明……安吉菈同樣也是影魔所殺。

既然都是惡魔間接殺死的他們，但又特意留下了這首恐怖童謠，還是分段的，這就有點脫褲子放屁的意思了。

說白了，如果有人拿刀砍死了一個人，再在死人身上寫上「殺人者張三」，給鬼看，鬼都不信。

只要是正常人都會覺得這是栽贓陷害。

即使……它所用的「寫童謠」方式更加隱秘一些，但本質還是差不多的。

白馬念及此處，見對面兩人一副注意力不集中的樣子，稍作猶豫，還是問道：「你們覺得呢？」

「嗯？」這會兒兩人才像是回過神來，明顯是一副沒有認真聽對方在說什麼的樣子，程飛點點頭：

「嗯，白先生不愧是大偵探，見解就是獨到。」

白馬現在已經不想糾結稱呼問題了，他看著程飛，不知為什麼，總覺得對方接下來會說「但是」。

和他所預料的差不多。

「不過……」程飛指了指自己的製服，話鋒一轉：

「我們乾這行這麼多年，多少也收穫了點經驗，比如說，白先生，你有沒有聽說過「窩裡鬥」這個詞？」

「你的意思是，惡魔和神父是一夥的？但他們又互相有著鬥爭？」白馬還是有些弄不懂，為什麼這兩個警官會對神父懷有這麼大的意見。

「至少他們都給對方挖了陷阱。」程飛微微一笑：「白先生，不如你先想想，惡魔到底想要給誰看到這首童謠？」

白馬皺起眉頭，想了數秒才道：「是……我們？」

程飛點點頭，

「準確來說，是……你們這些偵探，這麼大的事就算是上報紙也不奇怪，你們很快就會知道。

惡魔留下線索，就是想要告訴你們，誰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說到這，他不等對方說話便又飛快問道：

「那麼，你不如再想想，你……到底為什麼會來到這裡的？」

此言一出，頓時白馬的眉頭皺的更深，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仔細想想，自己來到這裡的目的僅僅在於掌握丹尼醫生這一條線罷了，而真正的原因，在於他偷聽到了丹尼和這兩個警員想要劫持安娜的對話。

一時之間，白馬隻覺得這些信息鋪天蓋地的湧來，似是抓到了什麼，但就是無法理成一條清晰的線。

惡魔？

童謠？

丹尼醫生？

想著想著，白馬忽然眼前一亮。

他豁然抬頭，想要說說自己的猜測，但下一刻，他卻發現自己的面前的兩人竟然消失了。

懵逼了一秒後，他聽到了從廚房的方向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白馬走過去，發現兩個警官正在從冰箱裡將不同的食材往操作台上搬，一副很忙碌的樣子。

「你們在幹什麼？」白馬有些疑惑。

他懷疑對方兩人是在使用什麼神秘儀式，以此來找出影魔的下落。

「哦，因為沒吃午飯，所以……」程飛答道：「我們準備先整點吃的。」

言至此處，他開灶、擺鍋，放入黃油，微微晃了晃等其融化後，程飛分別將雞蛋、培根、麵包放入其中，另一邊，熊貓則舉刀切好菜和肉，用另一個鍋欻欻的炒了起來。

一旁，看到此幕的白馬思想趨近停止，隻覺得有種濃濃的不真實感。

「喲，老馬，連筷子都準備好了啊。」熊貓炒完菜後瞥了白馬手裡的兩根魔杖一眼，桀桀一笑：「可惜……沒你份。」

「筷子個……」白馬喊到一半就停了下來，他心知自己只要吐槽就輸了。

於是輕咳一聲，正色道：

「你們的意思我明白了，丹尼引我過來，就是為了讓我知道安娜的真面目，而影魔留下的童謠，則是為了給出神父的真面目。」

「也就是說，在殺人這件事上他們都有份，但卻都在互相出賣，這就是你們所說的「窩裡鬥」吧。」

在白馬說話的功夫，程飛和熊貓已經開吃了，他們進食的速度極快，好似雲卷殘雲一般，這讓白馬一邊說話，眼角還一邊不停抽動著。

「老馬你就是聰明啊。」熊貓塞滿食物的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

「白先生，牛逼。」程飛接道。

「但我還是有一點想不通。」白馬的臉色嚴肅了起來：「他們殺死這些人的原因是什麼？」

「關於這個，我們也想知道，所以才會求助於你。」程飛說道：

「你也看過檔案，帝亞淄家族，也就是約翰神父一家，是從他父親這一輩在帝門鎮落戶的，他們並無什麼犯罪記錄，但聖靈教，也就是差不多從那時候才從小鎮裡出現並逐步興起。

但是從那時起，帝門鎮每隔一年半載，就會出現幾個神秘死亡的人，這些人死狀奇怪，但在網路和報紙上卻幾乎查不到消息，只有在屍檢報告中才能找到線索。」

白馬愣了愣，愈發覺得這兩個警官不一般，年紀輕輕，卻彷彿什麼事都已經調查的很清楚了。

剛才他也看了檔案，卻什麼都沒發現。

不過從現在對方透露的信息來說，教會或許和這些死人有什麼內在的關聯。

這時程飛繼續說道：

「而通過這麼多年的深入研究，我們也多少查到了一些端倪。

據說……這些死者，被某些人稱作是……「羔羊」。」

「羔羊？」白馬聞言，瞳孔微微一縮。

「看來你知道些什麼？」程飛挑眉。

白馬點頭：「據我所知……羔羊是一種宗教術語，原本倒是頗有正面含義。

但如果按照現在的情況來解讀的話，羔羊就是指那些受盡苦難，並最終被進行血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