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霓裳聽家這驚世駭俗之言，有些猶豫了，猶豫了片刻後，又苦笑著道：「我都這副樣子了，又出身那風月之地，又能換誰？而且，我為了贖身已經耗盡了所以積蓄，就算繼續活下去，日後也只是能再回到那風月之地罷了。」

那以色侍人，在男人面前毫無尊嚴的地方，她是不願意再回去了。但她也只會那些本事，也從未在外頭生活過，實在不知道日後該如何活下去。

「而且今日之事，過不了多久，說不定便會傳遍整個京都，到時候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嘲笑我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癡心妄想。」她自嘲一笑，「與其活著被人恥笑，倒不如死了乾淨。」

「你不能這麼想。」夏遙正色道，「這個世界很大，男人也很多，說不定日後你就能遇到一個不在乎你出身，也不在乎你的過往，只在乎你這個人，一心一意愛你的男人呢！你生的這麼美，你要對自己有信心，就算遇不到，日後努力賺錢，成為女富翁，養他幾個膚白俊美易推倒的面首他不香嗎？」

還可以這樣嗎？雲霓裳瞪大了雙眼，雖然聽著有些驚世駭俗，大逆不道，但仔細想想，好像真的有點兒香誒。

蕭霽看著侃侃而談的三嫂眼角抽了抽，三哥，三嫂腦子好像出問題了。

「不知羞恥，不知羞恥……」一個上了年紀留著山羊鬍的中年男子，指著夏遙怒罵道。

夏遙看向中年男子道：「呵，你們男人能喝花酒睡花樓，三妻四妾，為何女子就不能換掉不好的男人，養幾個面首了呢？又不花你的錢。」

「若女子養面首就是不知羞恥，那喝花酒睡花樓還三妻四妾的男人，豈不是更不知羞恥？」雙標這種東西真的是無處不在呢！

「男人和女人能比嗎？」山羊鬍吹鬍子瞪眼地道，不巧的是，他家中就有兩房小妾。

「為什麼不能比？」夏遙反問，「難道男人不是人。」

「噗嗤……」有女子沒忍住笑噴了。

她一笑，其他女子也跟著笑了起來，雖然三王妃的風評不太好，但是這些話卻說得痛快極了。

憑啥男人可以三妻四妾，還可以明目張膽的去嫖，而她們女子卻要相夫教子從一而終，連再嫁都要被人戳脊梁骨呢？

「男人是天……」山羊鬍情緒激動的指著天道，「女人是地，地怎麼能與天比？女人就該被男人踩在腳下，還想妄圖和男人一樣，簡直就是大逆不道，癡心妄想。」

「說得好。」吃瓜男子紛紛拍手叫好。

夏遙一臉平靜地看著那山羊鬍，等吃瓜的男人安靜下來後，才道：「那你回去把你娘踩在地下試試？」

把自己的親娘踩在地下，那才是大逆不道好嗎？

「哈哈哈……」不少女子都拍著大腿大笑起來，一些男子也有覺得這話太好笑的，沒忍住笑出了聲。

「我……」山羊鬍滿臉漲紅，噎得說不出話來。手指著夏遙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聖人誠不欺我。」

夏遙翻了個白眼兒，「你可被給聖人招黑了，聖人的棺材板兒都快要壓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