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壽似乎根本沒有見到陸羽陰沉的表情，繼續說道：

「萬物皆有靈，古魔皆然。我人族既然決心要踏過兩界山，便要想清楚接下來的對策。與其沾染兩手血腥，不妨施以仁政，而非遇魔則殺。」

李壽搖頭晃腦，開始兜售自己的言論。

廣陰城內，也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

他們聽見李壽所言，頓時齊聲叫道：「李老所言，才是老成之言。」

「古魔一族，不過都是一些異族罷了，何必要搞得兩手血腥，滿是血債呢？」

李壽在廣陰城的聲望極高。

他的話，得到了一呼百應。

陸羽目光冰冷，淡淡說道：「李壽，你遇見過古魔嗎？」

李壽傲然道：「老夫在書本中聽說過古魔，所謂書生不出門，便知天下事。」

「哦，原來你是沒有見過啊！」

陸羽又轉過頭，看向在場的其他人：「你們有見過古魔嗎？」

所有人都沉默了。

幽冥界抵禦偏僻，始終處於天界的庇護中。

相對來說，古魔的威脅更為遙遠。

即便是曾經，古魔肆虐，幽冥界也僅僅只是死了少部分的人罷了。

「一群沒有見過古魔的人，誰給你們的資格，提那些死去的人原諒古魔！」

陸羽看向李壽，雙眼閃過一抹精光：「你既然那麼喜歡施展仁政，你敢在兩界山的英烈墓前，說出這句話嗎！」

「老夫，老夫……」李壽臉色漲紅。

陸羽的聲音又高了幾分：「兩界山三百裡英烈墓，墓碑堆積成山，屍骨深埋地下千丈，每天都有新的墓碑豎起，你李壽別告訴我你沒有在書本中看過。」

「可那都是過往的恩怨了，我們應該摒棄仇恨，合作為先啊！」李壽還是在堅持自己的理論。

陸羽冷聲道：「因為死去的，不是你的親人，所以你可以躺在先烈為你創造的安全土壤上，肆無忌憚地談論。」

李壽張張嘴，卻沒有說話。

陸羽繼續道：「你們可能誤會了我們和古魔的關係，我們是兩個不同的部族，唯有其中一個部族滅亡，否則絕無和談的可能！」

陸羽又輕輕瞥了一眼李壽，淡淡說道：「古魔一族，唯有用力量將其鎮殺征服，仁政……呵呵，即便是上古人皇，也不會對古魔施加仁政！你果然只有書生之見，竟然幻想一個殘暴的部族，能夠心悅神服於教化。」

李壽咬牙道：「可是，連上古人皇，也沒有解決掉古魔的麻煩。」

「難道你看不出來，朕身上的這身黑色龍袍嗎？」

陸羽抬起頭，一輪明月懸掛於天空。

「上古人皇做不到，不代表後人就做不到。」

「朕要讓大秦的明月，朗照在魔土之上。」

所有人都沉默了，他們在陸羽的身上，感受到了強烈的宏願。

李壽搖搖頭：「古魔兇殘，冒然的戰爭會死很多人的。」

陸羽冷冷道：「所以你，不要攔著朕和大秦將士赴死的步伐！」

李壽臉色蒼白，不敢阻攔。

陸羽踏空而來，逐漸飛升到廣陰城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