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陸羽震驚的表情，許歸宗的笑聲越發洪亮。

「你算不出她在哪裏的，我死之後，這秘密就沒人知道了。你這輩子，都別想和她再見面了！」

許歸宗哈哈大笑，而他的佛身，卻在一點一點消散。

失去了香火供奉，失去了信仰，他的佛身已經維持不了太久了。

實際上，許歸宗在陸羽的一拳之威下，早就已經死去了，如今還存在的，只是香火凝聚出來的佛像而已。

佛可以永生，但許歸宗卻只有一條命。

陸羽沒有聽許歸宗的蠱惑之言，他運轉歸藏，跨過無數命運之線，去尋找紀沉魚的下落。

然而，在陸羽面前，卻始終有一層迷霧，籠罩在他的四周，阻擋他去尋找紀沉魚。

「噗！」

陸羽的嘴角，溢出一抹鮮血，一縷黑髮轉變為了白髮。

可縱然他消耗壽命，前行運轉歸藏，卻還是無法算出紀沉魚的下落。

許歸宗面露獰笑：「你不可能算出來的！她被我從下界帶上來的時候，便已經抹除掉了下界的人格，幾乎可以算是重生轉世。除了我，沒有人會知道。」

「我會帶著這秘密離開的，你永遠也別想見到她了，哈哈哈哈！」

萬千佛力，潰散於天際。

四周的天地之間，驟然奏響一曲悠揚的悲歌，彷彿是對神佛泯滅的悲痛。

許歸宗的一雙腳，已經完全散去了。

可他卻依舊看著陸羽，目露挑釁的眼神，彷彿是在嘲笑。

「殺了你，我同樣有辦法找到她！」陸羽一步步朝著許歸宗走來。

眼看著陸羽過來，許歸宗笑的更猖狂了，似乎根本不畏懼死亡。

萬眾矚目之下，突然一道倩影，朝著兩人飛來。

這裏的戰場，幾乎快成為禁地了，縱然是一些界主境的高手也不敢靠近。

可那女人一席白衣，彷彿無懼眼前的任何危險，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衝到了陸羽面前。

「這是誰？」

「怎麼會有一個女人？」

所有人都大驚失色，眼睜睜看著那女人，來到陸羽的面前，忽然跪下。

「大人，求您高抬貴手，饒他一命！奴婢願意以自身性命贖罪！」女人長跪在地，兩條膝蓋居然被鋒利的石子劃破，鮮血頓時染紅了白衣。

「素女……」

陸羽認出了眼前這名女子，正是來帝京尋夫的素女！

素女此刻臉色蒼白，一張俏美的面容，竟是又憔悴了幾分，看上去楚楚動人。

「你知道你在為誰求情嗎？」陸羽沉聲喝道。

「我知道，我知道……」素女抬起頭，臉上露出激動的笑容。

很少能夠見到她會這麼笑，素女嘴角勾起，帶著三分激動，三分驕傲，高高揚起白皙的下巴：「他就是……」

可突然，從素女背後傳出許歸宗的暴喝聲。

「區區一個蛇妖，低賤的東西，本侯需要你給我求情嗎！」

原來是許歸宗，居然用盡最後一點佛力，對著素女的後背就是狠狠拍了一掌！

素女口吐鮮血，瞬間倒在地上，就連陸羽都沒有料到會出現這個結果。

「你找死！」陸羽目露殺意，就要上前。

可就在這時，從陸羽身後傳出一道更為憤怒的聲音。

「啊——」只見符志學雙眼通紅，居然直接沖了上前，將素女抱在懷裏。

許歸宗見狀，大笑道：「哈哈哈，符志學！陸羽！你們師兄弟還真是搞笑，居然讓一個女人給我求情！符志學，你這麼著急，她是你的姘頭嗎？」

符志學整個人身軀都在顫抖，強烈的憤怒，甚至讓他的額頭上青筋鼓起。

他看著懷中，奄奄一息的素女，一雙眼睛都已經紅了。

「認祖歸宗，好一個認祖歸宗！」

「自從你踏入許家之後，改了名字，從此便性情大變，弒殺無度，這一切我都可以不去管。人各有志，你既然拋棄了曾經，那麼我們可以不相往來，但我沒想到，你連至親之人都能殘害！」

符志學盯著許歸宗，幾乎咆哮著吼道：「許仙！你睜大眼睛看看，她……她是你的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