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忘塵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說服居然失效了。

陸羽聽到傳國侯爵的賞賜，居然沒有絲毫的情緒上的波動，就彷彿根本沒放在心上。

「不僅還有傳國侯爵，陛下還許諾過，願意封陸大人為太尉，那可是真正的正一品官職，位極人臣，您真的不考慮嗎？」袁忘塵還是不死心。

可陸羽卻盯著他，淡淡說道：「既然你傳承自袁天罡的玄道風水，不妨也替我看上一看如何？」

袁忘塵一愣。

眼前這番場景，倒是有些超出了他的預料。

「既然陸大人說了，那在下就幫大人看看……」

袁忘塵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雙眼便已經閃爍出一道紫芒。

這紫色光芒，陸羽很熟悉，和他的望氣術一脈相傳。

中古和現世的很多術法，都是傳承自上古時期的很多古老傳承，只是後來的變化有所不同，可萬變不離其宗。

他看了一眼，陸羽的頭頂。

此乃風水術法的一種，可以以氣觀人。

氣旺則興，氣暗則敗。氣呈現紅色則富貴無雙，氣呈現黑色則有禍事臨身，氣呈現出紫色則貴不可言。

隨著袁忘塵動用術法，一派異樣的景象出現在他的面前。

袁忘塵隻覺得眼前的情景，瞬息之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四周升起冉冉薄霧，如雨後山嵐，微風吹拂，山川水景盡在一片朦朧之中。

而隨著時間推移，一道朝陽自地平線上緩緩升起，烈陽懸空，炙熱閃耀，光芒萬丈。

有五彩霞光充斥宇宙蒼穹，四海八荒不時有異像頻出，東方有青龍望日，西方有白虎頷首，一股磅礴的氣息直衝雲霄，至紫至紅，大富大貴！

此乃天子之氣！

那股炙熱的金光虛影，彷彿擁有了實質一般，袁忘塵的耳中聽到了龍虎的咆哮聲，鼻息之間聞到了沁人心脾的靈氣清香，一切彷彿都置身在異界。

煌煌帝威充斥於周身，袁忘塵忽然有了一種要頂禮膜拜的衝動。

「啊！」

袁忘塵忽然大叫一聲，猛地閉上雙眼，兩行血淚順著眼睛流淌下來，觸目驚心。

「我們都錯了，我錯了，陛下也錯了，群臣都錯了！我們不該招攬你，你不會臣服任何人。大虞接納不了你，我大唐同樣也容不下你。你是水中潛龍，已經龍鱗充盈，即將飛龍在天。這命數，天道相助……你莫非是天命之子？」

袁忘塵彷彿瘋癲了一樣，手指不定地掐算，似乎想要算陸羽身上的命運。

可接下來，他又遭到了反噬。

在陸羽的身上，彷彿纏繞著一道迷霧，玄之又玄，不可窺探。

「噗！」袁忘塵又吐出一口鮮血，重重倒在地上，滿頭白髮居然掉落無數，容顏也更加蒼老。

陸羽掃了一眼，淡淡說道：「我不殺你，回去告訴李暨，他若是想對付我，派些厲害的人物過來。」

「多謝，多謝！」

袁忘塵叩首，他彷彿窺探到了某個不該看到的秘密，即便是現在也無法睜開眼睛。

他撿了一條性命，轉身就疾馳而去，轉眼間就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