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你怎麼來了？」曾小賢意外的問到，「這一個多月你都藏哪兒去了？」

「就在樓下3303，忙著做黃藍車的軟件，也順便躲一躲清閑。」白夜自然的回到，「話說曾老師你現在不應該在補充精神嗎？午夜場的直播很消耗精力的吧？」

「我現在被調到電視節目裡去了！還是一個台裡為我專門新開的節目！名字還叫你的月亮我的心！」

白夜看著一臉賤笑的曾小賢，不理解他究竟怎麼混到那麼大的同時，也開始疑惑當初的午夜檔電視為什麼會出現？

為什麼孕婦會大晚上的不睡覺跑過來參加節目，預產期臨近的時候為什麼不去醫院，以至於直播生娃？

為什麼真的會有噴火人上節目？為什麼節目播出時公寓準時斷電，而對面卻剛好有一個一直放這個無聊且事故頻發的節目？

當然，在這個世界的話，很可能就是鏡頭從實際的節目，轉到了類似於內心獨白空間的泡沫世界。

就像是兩點半俱樂部只是個COS酒吧，而不是像黑衣人一樣，真的鏈接著奇奇怪怪的世界，真的有奇奇怪怪的外星人。

白夜看著嘚瑟的曾小賢，不由得詢問到：「與廣播劇的熱度相比，你的這個節目雖然是電視節目，但是時間還是大晚上，主題也不過是從隨機市民電話變成了隨機市民嘉賓。」

「在嘉賓的邀請方面，你甚至沒有自主選擇的權利，也就是說你依舊是在開盲盒，你依舊需要有水準以上的臨場應變能力。」

「但是曾老師，捫心自問，你真的有把握把這檔深夜電視節目做好做出成績嗎？」

「哪怕不與有眾多靈異IP的恐怖廣播相比，任何一個深夜電台，你有把握做大做強，再創輝煌嗎？」

「你很明顯被人家摘了桃子吧？」

白夜猜測他大概是覺得做出成績的是白夜，做好觀眾互動，維護好口碑的是婉瑜，這個節目於他並沒有關係，所以就想要「證明自己」。

但是從曾小賢稱呼諾瀾為邏輯怪可以看出，他畢業後那個大腦已經當了很久的擺設，並且他從來沒有真心想過解決聽眾的煩惱。

沒有能力聽完就理順邏輯，記不下來繁雜的人物關係，還可以用紙筆記錄，可以反覆與觀眾溝通詢問一個個具體的人物，畢竟他的時間並不值錢。

但是他卻是完全兩手一攤，直接開擺。顯然在他看來，他自己的臉面要大於觀眾的煩心事。

而從婉瑜比他更懂得處理聽眾來電，就毫不猶豫地把她炒了，而不是和婉瑜合作，讓婉瑜做他的搭檔，就可以看出來，這大頭的心胸並不寬廣，也完全沒有慧眼識英雄的氣魄，更不懂得做大蛋糕吃得更好的道理。

他是有善心，也會憐憫他人，但是當其他人表現的要比他更強，他就會接受不了，會下意識的排斥與比他更優秀的人進一步合作，甚至是更進一步的與對方接觸——除非他發現了對方的「弱點」。

諾瀾如此，婉瑜也是如此。甚至搭帳篷這種事情也是一樣，當他自認為自己能力不凡，堪稱「最好」之後，就會排斥一切「更好」。

他的眼界並不開闊，但是脾氣還不小，電台混了許多年，大學專業知識給忘的差不多，主持的水平卻沒有幾分長進。沒有多少過硬的業務能力，卻偏偏想要做「有意義的事情」，主持有意義的電視節目，為此罷拍了幸運彈彈彈，讓自己失去了五百萬。屬於是想站著說話，但是既沒有驚堂木，也木有柯爾特。

而多次被他反覆強調的街道辦下屬住戶委員會副主席……大概就是個業主委員會，而這顯然這並不是什麼有編制有工資的崗位。

甚至從業委會主席一共三個競爭者，還要依靠賣的滅火器的數量多少確定來看，這業委會大概跟物業差不多，都是維修打掃不見人，收錢的時候才會冒泡的，不幹什麼實事的意義不明的組織。

也就是他有堪稱是一眾主演之中也是出眾的主角氣運，這詭異的氣運讓他獲得了遠超大眾的學歷以及兩個才女的青睞，不然就他所表現的雙商……

當然，也不是說曾小賢就是壞人，就多麼的罪惡，大部分時候，他都是一個熱心腸，愛八卦的好鄰居。

此外，他無疑是一個同情弱小的好人，只是他的同情心也僅限「弱小」。

當他認為你並不弱小的時候，也自然不會熱心的幫助你——不論你的現狀是否如他所想。

婉瑜賣變形金剛的時候，他並沒有想過自己裝作自己就是賣家，先幫婉瑜拿著，等婉瑜有錢了再還給她。

哪怕花一個月房租將其買下來，為自己亂七八糟的收藏中加一件收藏，幫助離家出走的大小姐提供一個緩衝期，對他來說也並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捐款救人，捐款換蔥。

又或者跟呂子喬問一問，給她介紹幾個臨時工，讓對方幫自己象徵性的做一些工作，也都要好過單純的幫忙賣東西。

畢竟哪怕原先並不知道這變形金剛的價格，當有「冤大頭」出現，再聯繫婉瑜的身份，都該明白這件東西的價格並不低。

只是很可惜，林氏國際大小姐的身份讓他忽略了，至少在那個時候，婉瑜只是一個身無分文的小姑娘。

這方面除了剛剛婉瑜的例子之外，還有就是被坑了數次的張偉。公寓裏的人，沒有一個人在意他的存款是好不容易積攢的，曾小賢借錢的時候更覺得張偉的合同、條例、用戶須知是咯裡咯嗦，應該「好兄弟講義氣」，乾脆的把錢交給他。

也沒有人在意張偉所說的包括電吹風在內的「全副身家」的丟失。對於他們來說，普通的生活用品而已，完全沒必要那麼大驚小怪——月光族的子喬也不例外。

不是從小只能依靠自己，不是未婚妻忽然婚禮跑路，不是「朋友」基本止於酒肉，誰又會沒有安全感到每一天都像是要搬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