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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掩》第84章 回去的路上
「遇到急事,大事的時候,更多的是潛意識裏的念頭指導行為,只是,我沒想到金友輝能這麼殘忍,先不說仇怨大小,隻說人被砍完後的那種狀態,很嚇人,咱們看了都要倒吸一口涼氣,你說金友輝怎不知道怕呢?」

「這跟家裏溺愛有關係嗎?就像之前掐死小鴨子的那個小孩,從小就對生命好像跟咱們有不一樣的理解……」

「我覺得跟他成長經歷有關係,咱不是心理學專家,也不好瞎說,我只是覺著正常人下不去手,除非他曾經經常會遇到血腥的場面,就像陳青松那樣的,見了血或許能讓他很興奮……」

周望話沒說完,手機響了,是曲向東。

「老周,你猜怎回事?這個金友輝在外地就背著命案呢!」曲向東接通電話興奮的說:「我們剛給他錄入指紋沒多久,我正審他呢,遼松市局就打來電話,這小子之前在遼松一個飯館打工,用的是假名字,因為老闆剋扣工資,他把老闆捅死了,然後連夜就跑了,現場有指紋,可找不到人啊,他跟周圍的人說他是雙鹿山市的,叫白亮,這家飯館用他的時候,連身份證都沒看,警方也只能根據監控錄像中的模糊影像找人,找了快半年了,沒想到在咱們江尾縣抓住了。」

「他背著命案還敢再作案,膽子真是不小!」

「我把話放在這,這小子之前指不定還做過啥,一次次都僥倖逃脫了,才養成了天王老子都沒他大的德行,我想要,你就得給,你不給我特麽就弄死你!」

「他父母……唉,這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不知道他父母發現的時候是已經沒辦法了,還是他父母幫他養成了這種毛病。」

「他父母的包庇罪是逃不掉的,不管怎說,還是要謝謝你!」

「其實,杜法醫也可以,只不過他不善於表達,讓我們撿了功勞。」

「別說是老杜,我也一樣,幹了十幾年刑偵,第一次遇到這麼大的案子,心裏沒底。」

周望在電話這邊認同的點了點頭,可他忘了電話那邊的曲向東看不見。

眼看對話馬上就要陷入無邊的尷尬,曲向東一轉話題說:「這次沒時間,下次你有機會來江尾縣,我請你吃殺豬菜,我們這兒的殺豬菜正經不錯!」

「好!」

周望掛斷電話,大龍呵呵了兩聲說:「咱倆早晨剛到的時候,你注沒注意曲隊的表情?那叫一個不樂意,現在滿嘴都是謝謝吧?」

「換做是我,我也不樂意,上報省廳就是為了要支持,從別的地方調來兩個人,放我身上也覺得省廳在敷衍。」

「師父,你真不想調去省廳,做主檢法醫師,成為第一鑒定人?」大龍問的很誠懇。

周望笑了笑說:「你有機會,我還是算了吧。」

「為啥?」

「因為我懶!」

「沒看出來。

「你以為省廳的法醫會比較清閑嗎?全省重特大、疑難命案的現場勘查,屍體檢驗,現場重建分析,信訪案件的處理,疑難案件的會診、技術審核等等……我做不來。」

「你了解的挺全面啊!看樣子是動過心思。」

「也不能說是動過心思,總是要想想方向的,然後發現自己不能勝任,也就不再多想了。」

「可是,我覺得你可以呀,有啥案子能難道你?」

「在陽江,我說啥有人聽,去省廳,至少三年內,我只能聽。」

大龍認同的點點頭說:「學習嘛,

除了問問題,你當然只能聽著。」

「不是說我覺得自己已經不用學習了,咱們這行乾一輩子就得學一輩子,而是,怎說,社恐!」

「現在是個人就說自己社恐,我看也就陸怡覺著自己不社恐……」

周望的電話又響了,這次是王勤。

「你們今晚住江尾縣了吧?江尾縣下雨了嗎?」接通電話,王勤上來就問。

「沒,我們在回去的路上。」

「案子破了?」王勤驚訝。

「破了,犯罪嫌疑人已經抓到了。」

「可以呀老周!」

「又不是我抓的,我可以啥?」

「我們回來的時候,正趕上暴雨,根本開不了,我們停在路邊五分鐘,雨就停了,這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內啥,姐倆兒我們都帶回來了,也審完了,現在回去歇著,明天咱們都好好歇一天吧。」

「好好歇一天,這事兒你說了算?姐姐為啥要殺馬功成?」周望問。

「為啥?唉,妹妹來找姐姐,壓根就沒想乾這行,就是啥呢,先離開家,在姐姐這住段時間,然後去別的城市打工,原本是這麼想的,這個姐姐呢,把自己當成媽,總是不放心妹妹走,就一直留著,可她乾的這行,是吧,她才想著在村裏租個房子,就這種自欺欺人的想法,我還是頭一次見,在城裏和村子裏有啥區別呢?不過是地方大點……」

「妹妹讓馬功成,禍禍了?」周望問。

「對,馬功成早就惦記妹妹了,趁著姐姐不在家就去了,事後妹妹就不想活了,姐姐覺著姐倆兒命苦,被家裏人當搖錢樹,沒人疼,沒人愛的,現在妹妹還被馬功成這樣的男人欺負,姐姐就想殺了馬功成,然後自己也不活了,妹妹察覺到了,就跟姐姐說,如果要殺馬功成,她一定你跟著,她想親眼看到馬功成死。」

「到底是誰殺的?」

「姐姐殺的,那個妹妹吧,怎說呢,看著文文靜靜的,膽子又小……」

「兇器找到了嗎?」

「找到了,就是普通的菜刀,被她們扔在村外的小河溝裡,還有拖鞋,墩布,都被她倆埋在租住的房子後院了,她倆進屋的時候沒有換鞋,要不說她倆準備的充分呢,倆人隨身帶了鞋套,姐姐沒工夫給鞋套上,她一直被馬功成摟在懷裏,馬功成換鞋的時候都沒有撒手,所以姐姐是穿著自己的鞋上的樓,而妹妹是戴上了鞋套上的樓,馬功成被姐姐推下床後,上去踹他的人是妹妹,所以馬功成的身上沒留下腳印,姐姐呢,就趁這個功夫把鞋套套上了,等殺完人,倆人清理現場,發現自己的鞋會留下腳印,就換上了拖鞋,清理現場……」

「血衣呢?殺人過程,倆人身上少不了有血。」

「說是燒了……」

「不可能!」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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