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放心拜託我啊？」秦河歪了歪頭，道：「我和你不熟誒，而且我給你帶話，萬一他打我怎麼辦？」

「你害怕？」大佛問。

「你這種激將法，屬實低端了些。」秦河略帶嫌棄。

「作為補償，我可以告訴你通往深淵的三條路。」大佛沉吟了一下，道。

秦河眼睛一亮，等的就是這個，否則剛才的那一通嘰嘰歪歪根本沒啥動力，於是道：「要是可行的話，沒問題。」

「每一個大時代來臨之時，天地靈潮都會迴光返照，末法進入寂法之時，應該也會如此，天庭之上有南天門，如果天地靈潮能令它重啟，那會是一條路。」

「第二條路是輪迴儀，天地靈潮之時，輪迴儀也會發生變化，它能溝通一些不可知的空間，投身其中，也是一條路。」

「第三條，你如果能找到傳說中的太古屍鯤，利用它噬穿空間，也能去往別處。據傳那物法寂便會現世，這一界或許有，傳聞有人見過。就是時間太久了，希望怕是渺茫。」大佛緩緩道來。

「太古…屍鯤，你說的是這東西嗎？」秦河眨了眨眼，從腋下空間把金蛋掏了出來。

大佛：「……」

「是不是很驚訝？」秦河問。

大佛頓了好幾息，才點點頭，道：「看來你的準備的比我想像的充足，那麼…你我之間的交易還有效嗎？」

「當然有效。」秦河點頭，想了想問：「你說的天地靈潮，持續的時間有多久？」

這點很關鍵，就怕它嗖的一下就過去了。

「神話每一個階段的演化都會有迴光返照，據傳上古演化至遠古，據傳持續了千年時光，遠古演化至末法，持續了百年。每一次的迴光返照都會造就一個輝煌的時代，英傑輩出。按照時間的遞減規律，末法進入寂法，不說十年，三兩年應該是會有的。」大佛道，然而語氣明顯並不確定。

秦河點點頭，頓了頓，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咧嘴一笑，道：「如果你答應我一件事，我不光給你帶話，我還替你在它臉上唾上一口，怎樣？」

「當真？」話音落下，大佛雙目眸光大亮，臉上顯現出驚喜和不可思議，又夾雜著絲絲縷縷的解恨。

秦河頓時看的都無語了，這怨氣，比預估的還要大。

「你有什麼要求，我盡量滿足。」大佛近乎迫不及待。

「也沒什麼，就是我看你廟挺多的，把我的像也掛上去唄，不會讓你太為難，隨便找一個角落掛上去就行了。」秦河咧嘴一笑。

角不角落的，那只是一個說法。

有求於自己，它不會這麼乾。

而且這個小世界的信徒非常虔誠，禮佛之時，不會落下任何一尊坐在廟裏的佛。

然而秦河明顯小看了自己「吐一口」的吸引力，大佛直接道：「不必如此麻煩，從現在開始，你就是這裏的真佛。」

話音落下，它大手一揮，頓時一道佛光籠罩向秦河。

秦河沒覺威脅，便欣然接受。

佛光罩體，秦河渾身浴光，帶著神性與超然，面目竟也變得莊嚴起來。

緊接著，大佛招來護法、寺僧、神尼等數十人指著秦河當眾宣佈：「本佛大限已至，此乃本佛轉世真靈，號青牛佛，轉期三年零六月，爾等禮之，待之如我，不必驚慌。」

「謹遵聖佛法旨。」

一眾護法、寺僧、神尼恭敬領命，抬頭記下秦河的身影，轉身離去。

秦河都有點看傻了。

不是大佛的話，而是他為了自己半開玩笑的「一口唾沫」，竟然……讓位了？

這已經不是什麼咬牙切齒了，而是恨入靈魂啊。

「玩這麼大？」秦河驚訝。

「無所謂了，因為……我大限將至。」大佛微微一笑。

這是它第一次露出笑容，隱有不甘和無奈，但更多的卻是解脫。

「我來的這麼巧？」秦河更詫異了。

「他親自把我封印在這，就是想讓我被時間殺死，他成功了，我無力破開他佈下的牢籠，寂法降臨之際，便是我大限之時。」

「所以，無所謂了。」

「不過是少活些許時日罷了，記住你我之間的交易。」

「如果你真的去了深淵，不求你帶話，也不求你真吐他一口，只求給他寄一封信，我不是魔，我沒有成為他想像的樣子，我便意足了。」

「對了，那顆蛋能帶走就帶走吧。」

「就這樣吧，再見。」

話音落下，大佛便緩緩閉上了眼睛。

剎那間，佛光隱去。

就連氣息，也在極速衰落，竟是…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