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夠。」

混沌古神震撼莫名。

這一段話，便足以推導出，楚劍狂不了解開天闢地，也不知曉鴻蒙道界的存在，那彼岸仙鄉，極有可能是誕生於鴻蒙道界之前。

「輪到我問。」

楚劍狂神色一動，道：「鴻蒙道界，有幾個道一修行者？」

「元始道神、陰天君、陽天君、神主和道主。」

混沌古神道：「我知道的，只有五人。」

「不過，前不久，巫主被人吞噬，那應該還隱藏著一位道一至強者，而且他的實力才是最恐怖的。」

談及此，混沌古神依然心悸後怕。

「還有一個。」

混沌古神猛地想到天機閣，沉聲道：「天機閣主！」

「他？」

楚劍狂皺眉。

「道兄，天機閣主的實力，才是最強大的。」混沌古神沉聲道，「至少，在我看來，他比任何一人都要強大。」

「天機閣主能任意泄露天機，甚至敢將凈土世界拉入現實，不怕鴻蒙天道天罰，他極有可能超越了道一！」

「六個道一……」

楚劍狂喃喃道，「還有一位超越道一的絕世強者……」

他極為激動。

「道兄，彼岸仙鄉有幾位道一？」混沌古神又問道。

「一位。」

楚劍狂道：「只有師尊。」

「只有一個？」混沌古神驚訝道。

「在彼岸仙鄉，只能有一個。」楚劍狂眼神灰暗，道：「這座世界，並沒有孕育道一修行者的土壤。」

所以，他要離開彼岸仙鄉。

伴隨著混沌古神和莫忘書的到來，他的想法越來越強烈。

如果留在彼岸仙鄉，碌碌一生，是他的命，那他一定要改變命數。

「沒有經歷過，嘗試過，又怎麼知道，逆天改命，只是死路一條？」楚劍狂心道。

「看來，想要晉陞道一，確實是有很大的限制。」

混沌古神的神色也變得頹喪。

終其一生，他的追求便是道一。

畢竟，他一出生，就是道祖境界。

轟！

殿宇微微一震，月皇的聲音傳來，「從現在開始，你便再也不會受到陰界天道的擺佈，已經是自由身。」

「多謝師尊。」

莫忘書欣喜不已。

「順天應命，乃是順應天道規則，融入其中，你只要記住這一點，哪怕是鴻蒙道界再一次潰滅，你也有一線生機。」月皇笑道。

「恭喜師弟。」

絕美女子賀道。

「師尊的教誨，弟子畢生都將謹記於心。」莫忘書凜聲道。

月皇露出滿意之色。

「你們進來吧。」

話音落下，混沌古神與楚劍狂走入殿中。

「你能進入彼岸仙鄉，也算是有緣人。」月皇望著混沌古神，笑道：「我可以回答你一個問題。」

混沌古神驚喜萬分，「多謝前輩。」

「問吧。」

混沌古神沉吟幾息後，鄭重道：「晚輩誕生於鴻蒙之初，一出生便是道祖境界，終其一生，都在追尋晉陞道一的方法。」

「然而，一直未有所得。」

「晚輩想問，究竟如何才能晉陞道一？」

莫忘書豎起耳朵。

這一個話題，他也很感興趣。

月皇神色平靜，似乎是猜到混沌古神的想法。仟仟尛哾

「晉陞道一，目前所知，有四個方法。」

「精、氣、神、道。」

混沌古神心中凜然，「巫主、道主、神主和元始道神？」

他反應極快。

「鴻蒙道界開闢以來，道一的數量，一直維持在一個恆定的數量。」月皇淡淡道，「道生一，是孕育了鴻蒙道界。」

「一生二，則是誕生了陰陽天道。」

「所謂的陰陽天君，不過是陰界天道與陽界天道的意志，他們脫胎於鴻蒙天道，變成獨立的個體。」

大殿之中，針落可聞。

絕美女子和楚劍狂二人，聚精會神。

莫忘書與混沌古神，雖然知曉道生一、一生二的奧妙，但也沒有打斷。

「二生三，則是以陰陽兩界為源，衍生出了精氣神三位道一強者。」

「他們一降世，就已經是道一境界。」

「那最後一個道呢？」

混沌古神立即問道。

「道？」

月皇笑了笑，道：「成道最難。」

「天地之初，孕育先天大道。但天地演化的過程中，也會孕育出後天大道，如劍道、刀道、琴棋書畫之道。」

「想要在道之一力上，成就道一，必須將天地萬道，都修鍊到極致。」

混沌古神心頭巨震。

此時，他才知道元始道神有多麼強大。

掌握萬道。

萬道之主！萬道之神！

道神之名，實至名歸。

「但不論如何，道也是一種力量，是天地規則的一種，無法跳脫出鴻蒙道界，依舊受到鴻蒙天道束縛。」

月皇又道。

「前輩，既然道一的數量是恆定的，那是不是只有道一修行者隕落之後，才能有人填補上去？」

混沌古神想通了。

「不錯。」

「想要晉陞道一，哪怕是實力足夠了，也必須要有合適的位置。」月皇道：「否則，絕無可能。」

「可是……」

混沌古神眉頭擰成川字，「那巫主為何會被人吞噬？」

「難道，有人想要將精氣神和道，全都修鍊到巔峰嗎？」

這一個猜測，在聽到月皇的一番話後，混沌古神再也忍不住，脫口而出。

「巫主被人吞噬？」

絕美女子心神一顫。

道一強者，也會隕落嗎？

「你的問題，到此為止。」

月皇並未繼續回答混沌古神的問題。

「是晚輩唐突了。」混沌古神尷尬笑道，向月皇躬身致歉。

「芊兒，送他離開吧。」

月皇吩咐道。

絕美女子芊兒點頭，望向混沌古神，道：「道友，你該離開了。」

混沌古神流露出一絲遺憾神色。

「師尊，我要留下來嗎？」

莫忘書道。

「你若是想要再入凡塵，為師不會阻攔你。」月皇道。

莫忘書左思右想，很難做出決定。

他可是背叛了陰天君。

「師尊。」

忽然，一直沉默的楚劍狂踏出一步，眼神中蘊藏著期待，道：「弟子也想離開彼岸仙鄉，外出歷練。」

「師弟，不要衝動。」

芊兒黛眉緊蹙，不著痕跡的瞥過月皇，柔聲勸道：「留在彼岸仙鄉，有師尊庇佑，我們便不會有事。」

「給為師一個理由。」

月皇道。

「弟子修行無盡歲月，在彼岸仙鄉中，一生都不可能晉陞道一。」楚劍狂平靜道。

彼岸仙鄉是世外桃源，但也是一個不完整的世界。

無法晉陞道一。

楚劍狂生來桀驁，豈會甘心？

「順天者生，逆天者亡。」

月皇面無表情，道：「你要逆天而行嗎？」

「師尊，您常常說，順天者生，逆天者亡。可是，弟子的感受並非如此。」

楚劍狂昂首，反駁道：「於我而言，順天是悲。」

「弟子空有絕世之姿，卻龜縮於一隅之地，無法一展抱負，明明能奮力一搏，卻始終無法如願，這比活著更痛苦。」

「如果真如師尊所言，逆天者真的會死於非命，那麼弟子萬死無悔！」

楚劍狂砰地一聲跪在地上，重重一叩頭，鮮血淋漓，卻依舊面不改色，朗聲道：「請師尊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