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玩玩……」

洛纖塵訕訕一笑。

葉旭沒有再理會她，起身走向天機閣深處。

「姐姐，你是不是女扮男裝，吸引她們愛慕你？」兮兮緊貼洛纖塵而坐，一雙眸子光芒閃爍，充分展示出八卦天分。

洛纖塵得意一笑，繼續向兮兮講述往日光輝事跡。

嗡！

天機閣深處，時空交疊，葉旭的身影沒入了一片黑暗。

他登上第一階天梯。

鐺！

一瞬間，仿若是洪鐘大呂，在葉旭的腦海中敲響，黑暗被盪開，在時空最深處，一簇火光搖曳綻放。

「遂古之初，誰傳道之？」

一個古老而厚重的聲音，在時空中響起。

隱約之間，葉旭看到了一個朦朧人影，他像是在另一方時空，跏趺而坐，隔著時間長河，與葉旭對視。

「你是誰？」葉旭沉聲道。

但沒有回應。

「系統，我花十萬，你就給我看這？」葉旭不滿道。

系統沉默。

嗚！

時間長河對岸，大風起兮。

那人身上裹著獸皮，緩緩起身，雙手捧起火苗，火光映照著他的臉，面容依舊模糊，但在他的操縱下，火焰席捲了黑暗時空。

時空被照亮，一方古老的蠻荒天地入眼。

似天地初辟一般，荒蕪遼闊。

天地間，凶獸橫行。

掌握了火焰之人，力量與日俱增，從一個普通人，成長為能以一己之力斬殺凶獸的修士，操縱天地之力。

葉旭的視野，追尋著獸皮男子的足跡。

他被推舉成了部族之主。

以火為圖騰。

這是開始。

在漫長的歲月中，獸皮男子開闢出修士修鍊境界，篳路藍縷，壯大部族，徹底將凶獸之患抹除。

他南征北戰，定鼎天下。

不知多久之後，中央天庭建立。

「他是燧皇。」

見此，葉旭已然明白獸皮男子的身份。

第一代天帝——燧皇。

「他的過往，為何會在天機閣？」葉旭自言自語，「他是真死，還是已經進入了另一個時空？」

諸多疑問從葉旭心頭升起。

但最讓葉旭在意的是另一個問題。

「十萬神話點數，購買一點過往畫面，真是血虧。」葉旭嘟囔道，「系統，這一階天梯，就只有這麼一點作用？」

【十萬神話點數，你能買到好東西？】

系統反問。

「……」

一句話就將葉旭噎死。

嘩啦！

時空長河湧動，對岸的燧皇虛影，相隔兩岸，凝望著葉旭。

葉旭回望。

然而，燧皇一言不發。

葉旭明白，這是燧皇的一絲影像烙印，不具備法力，是以天機閣為載體，藉助天機閣力量，才能長留於此。

「這是不是證明，在開天闢地之初，天機閣就已經存在？」葉旭心頭一震，「無數歲月，祂見證了無數歷史？」

「所以，祂無所不知。但面對不可測的未來，也只能預測基本走向？」

「系統，我猜的對不對？」

【天機閣無所不知。】

「呃……」葉旭神色尷尬，除此之外，他猜得全都是錯的？

「下一階天梯，又要多少神話點數？」葉旭問道。

【100萬點。】

「太貴了。」葉旭不滿道，「開啟天梯，我半點好處都得不到，那麼多神話點數，不如給我提升修為。」

「可惜，你不聽我的話。」

葉旭嘆道，「否則，我都不必修鍊，就能調戲帝子神女，殺穿中央天庭。」

【開啟九階天梯，你會知曉天機閣的來歷。】

「真的？」

葉旭眸子一亮。

【是。】

「那你到時候，會不會完全聽我的話，為我所用？」葉旭問出一個關鍵性的問題，如果知道天機閣的來歷，依然無法掌控天機閣，他何必浪費精力？

【宿主，天機閣絕對忠誠。】

「不說就不說吧。」

葉旭失望道。

天機閣的忠誠，他並不懷疑。

【於世間而言，天機閣只是一個過客。反過來，世間萬物，對天機閣也只是一個過客。】

「說人話！」

葉旭皺眉。

【你會明白的。】

話落。

再無聲音。

「我本來就是一個樂子人……」葉旭笑眯眯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賺錢，雖然有良心，但並不多。

待在天機閣，坐看花開花落，雲捲雲舒，多麼悠閑？

「唉……」

等到葉旭走出第一階天梯，時空陷入了黑暗，一聲幽幽嘆息，在時空中回蕩。

洛纖塵依然在和兮兮吹噓往日輝煌。

「丫頭，過來泡茶。」

葉旭召喚道。

「哦~」小丫頭不情不願，依依不捨的離開洛纖塵。

「閣主，我這是第二世，你是第幾世？」

洛纖塵笑吟吟道。

也就是面對葉旭，洛纖塵才敢大大咧咧發問。

畢竟，葉旭心性平和，絕對是純正鹹魚。

錢到位，一切都能談。

「小小洛，你是不是飄了？」葉旭神色不快，「覺醒前世記憶，竟然將天機閣的規矩都忘了！」

「加錢！」

兮兮中氣十足道。

「沒錢。」

洛纖塵哭窮，「閣主，我才剛剛拿回記憶，修為尚未恢復到巔峰之境，怎麼支付得起你的酬勞？」

「能不能打一個欠條？」

「沒事。」

葉旭咧嘴一笑，「我們是老熟人，給你打個折。」

洛纖塵嬌軀一顫。

一聽到打折，她就感到渾身不適。

「我根據你拿出的法寶，來衡量價值。」葉旭笑道，「你能拿出一口天啟法寶，我便告訴你對應價值的信息。」

「還是算了。」

洛纖塵螓首一搖。

「姐姐，你能不能給我分享一下？」兮兮格外好奇。

葉旭在她的印象裡，一直神秘莫測。

「等你何時能從閣主身上盜竊到有價值的秘密，我們再好好談。」洛纖塵嘴角微揚，也不是肯吃虧的主。

「狡猾的女人！」

葉旭心道。

他也被洛纖塵勾起了好奇心。

作為一個混世女魔頭，縱橫諸天萬域，洛纖塵的實力顯然極為不凡，心頭的秘密，肯定也不會少。

「反正我遲早也會知道。」

葉旭平靜思緒。

嗖！

此刻，一道強大的氣息落入葉旭的感知，一頭仙鶴載著兩人翱翔於蒼天之上，乃是天道宗的沈白和劉老。

仙鶴飛行的方向，正是飛雲城。

「來客人了……」

葉旭露出笑容。

「沈師兄，這就是天機閣。」

幾息後，仙鶴降落在湘雲道上，沈白和劉老跳下鶴背。

「這座閣樓，看似普普通通，但卻讓人無法看透，確實是有幾分本事。」沈白評價道，「應該是一個精通天機之道的隱士。」

「師兄，切莫小看此人。」

劉老道：「那雲夢宮的沈雲漪，天機閣主不藉助外物，便能輕易推算出她的一切，絕非易於之輩。」

「雲夢宮？」

沈白嗤笑一聲，「那是幻天神殿的聖女。」

劉老瞳孔微微縮斂。

在天廬星域，幻天神殿雖不如天道宗，但也小有名氣。

「如今想來，幻天神殿在飛雲城潛伏，就是為了長生洞天。」劉老幽幽道。

「可惜，長生尊者的傳承，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莽夫奪走了。」

沈白咬牙切齒。

聞言，劉老眼神一動。

「師兄，您要為天道宗正名，不如就藉此機會。」

「嗯？」

沈白蹙眉。

「天機閣主號稱無所不知，他若能推演出那莽夫的下落，就證明他有真才實學，並非浪得虛名，師兄可退一步，不必攖其鋒芒……」

唰！

沈白揪住劉老的衣領，眸子冷冽，「你的意思，我不如他？」

「師兄……」

劉老喘不過氣，眼神駭然，「老朽……老朽並無此意！」

「實話告訴你，我已經算出那人就在飛雲城。」

沈白冷哼道。

他與吞天神蟒纏鬥，記下氣息，在來的路上，便已動用手段，推演出吞天神蟒的下落，但推演到了飛雲城，一切線索都斷了。

「師兄高明！」

劉老敬佩道。

「難怪師兄有把握與天機閣主一較高下。」

「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沈白冷冷道，「在天廬星域，我天道宗在天機一道上，從未輸給別人。」

「好好看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