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姆帶最後一位巫渣回來的時候，文森特剛好趕上了進度。

這位幸運兒，享受到整整三十次的衝擊。

「你的物體變形不錯嘛。」

山姆隨機挑選了一位新的幸運兒，「什麼叫做我的物體變形不錯？

我有證書的，成績還是全優秀！」

他重重捶在肚子上，疼得對方臉都綠了。

文森特朝店老闆那邊努努嘴，「你覺得我能拿什麼證書？」

依照整個後背輪廓變形出密密麻麻的細鋼針，只要呼吸稍微用力點就會扎破皮膚。

「勉勉強強能有個中級變形證書。」

「也就是o.w.l.s水平咯？」

走向店老闆的山姆回頭撇撇嘴，「我哪知道你們英國的考試項目。」

文森特抽出黑檀木魔杖，將13位巫渣的魔杖都給收集在一旁。

「那這個呢？」他右手打了個響指，無聲無杖施展出生火咒。

「不——」更加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接連響起。

火焰最終還是落在其中一根魔杖上。

山姆嘴角劇烈抽搐著。

要論狠，還得是把巫渣們當成人肉沙包打，最後再一把火燒掉他們魔杖的文森特。

「無聲咒和無杖施法的話……應該能有個高級魔咒證書吧。」

他說完便將根根細鋼針還原。

過程也是一瞬間，看不出有什麼差距。

變出來容易，但安全變回去就難了。

文森特算是重新認識山姆。

「韋——黑夜魔靈，外面又來了不少客人。」

「我會儘快的。」

店老闆最開始以為自己會得救，越是挨揍嘴巴就閉得越緊。

然而隨著被掛進來的「新客人」越來越多，他絕望意識到一個殘酷的現實。

那個平時表現得普普通通，只會接一些臟活累活的夢魔殺手，居然能同時輕鬆對付好幾位巫師。

使用的魔咒並不致命，但卻能造成更嚴重的傷勢。

風格有點像一位傲羅，阿拉斯托·穆迪。

至於剛敲斷他一根肋骨的黑夜魔靈……

「人體一共有206塊骨頭，我覺得你的店門口缺了好幾十根。」

被拿起的食指輕輕往旁邊一掰，伸直再往反方向掰過去。

「嗷——」

一次又一次的折磨，簡直就是魔鬼。

「你覺得都缺了些什麼骨頭？」

疼得呲牙咧嘴，哪裏還有心情思考。

「答桉是手指和腳趾。」

「啊——」

文森特掰完左手之後，像是失去興緻般不再繼續。

店老闆以為終於能鬆一口氣，緊接著就看見他用變形術變出一把小刀。

「讓我們回到正題吧，到底是誰在打探我的消息。」

會魔法的巫師也是怕死的。

在山姆將收繳的魔杖全都打包帶進來時，文森特已經知道了想要知道的。

分辨不出性別，出手闊綽。

「那個人還向我打探過韋恩家的消息。」店老闆顫抖著蜷縮起來，

「我想他一定是雇傭你對付韋恩他們吧，不然你也不至於生氣到暴露真面目。」

他的右手的五根手指全都被掰斷，左手的指甲蓋全都被整齊割下來。

山姆望上前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整個人舉起來，

「帶我去你放『貨』的地方。」

黑夜魔靈是為自己，夢魔殺手是要「貨」？

「入口在樓下的酒窖。」

文森特剛進去就皺起眉頭。

空氣渾濁，聞起來犯噁心。

前面的山姆點亮魔杖，映照出堆積得滿滿當當的橡木桶。

大多都腐朽爛掉了，味道估計就是這樣來的。

只有腿沒被捆住的店老闆停在一排看上去比較新的酒桶前，

「在第四個底下。」

山姆揮動魔杖，在他驚愕的目光裡逐一解開防禦魔法。

「不光是普通的詛咒，還有黑魔法道具啊。」

這些酒桶個個都往外冒黑煙，接著都燃起淺藍色的火焰。

渾身僵硬的店老闆擠出一張難看的笑臉，

「尊貴的夢魔殺手閣下，我剛剛正好要告訴您該怎麼——」

「我勸你不要抱有任何僥倖心。」山姆揮杖清掃掉灰盡，「最好也別試圖逃跑。」

「當然不會，兩位尊貴的閣下。」

地面有一扇銹跡斑斑的活板門。

敞開以後是一陣更加噁心，如同下水道一樣的味道。

文森特踹向表現十分卑微的店老闆，「我非常期待你接下來要耍的花招。」

「不敢不敢。」他躬腰走向活板門，

「黑夜魔靈閣下都把羅爾家族的大兒子當成人肉沙包打，我這樣的小角色肯定是不敢動壞心思的。」

「那頭肥豬？」

「額——就是他。」

又是一腳踹過去，店老闆這才老實鑽進去。

裏面是一條狹窄的通道。

越是往前走，味道也就越大。

不止是氣味令人不適，還有遠超普通黑暗生物的邪惡氣息。

山姆忽然停下腳步，「你的守衛還挺多的嘛。」

最前面的店老闆轉身獰笑著，「兩位閣下，我們的世界很殘酷，不留一手怎麼行。」

他的聲音就像是一個信號，讓通道盡頭的生物們開始躁動起來。

空間狹窄，確實不好躲避。

「兩位，不如這樣——」他咧開沒有一顆牙齒的嘴巴，

「我分一半的『貨』給你們，今天的事情就到此為止。」

文森特抬手看了眼腕錶，「抱歉，主動權一直都在我們這裏。」

「幹掉他們！」

狹窄通道的粗糙牆面像是活物似的向著他們蠕動而來。

「呼神護衛——」黑檀木杖尖亮起金色的光芒。

牆面蠕動的更加劇烈，好像是在痛苦掙扎著。

「不可能！」店老闆栽倒在地，嘴唇一抖一抖的，「你們絕對不可能施展出守護神咒！」

通常情況下，這個最為古老的強大咒語只有那些善良，且心存正義的巫師能夠使用。

內心邪惡的黑巫師如果試圖使用，只會導致魔杖回火，召喚出噁心的蛆蟲吞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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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翻倒巷裏面的，即使內心沒有邪惡到極點，但也早就拋棄掉無用的善良。

那些在牆面痛苦蠕動的黑暗生物是最後的底牌，是黑巫師們絕對無法突破的堅固壁壘。

「呼神護衛——」山姆的杖尖亮起淺藍色的亮光。

哪怕還沒出現實體，黑暗生物們全都開始痛苦嘶吼著。

「挺好的花招。」

店老闆這回是真的怕了。

眼前使用出守護神咒的兩位，壓根就不是他認識的黑夜魔靈和夢魔殺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