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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的神仙夫婿》第二十一章 如獲重生(2)
靜蓮輕快地蹦了起來。朝他擺擺手,推開書房的門走了出去。

心裏一陣古怪的空落感。哎……難得的溫暖,不見了。還是生病了好啊,有人噓寒問暖……

她回到蓮花池,眾小妖嘰嘰喳喳地都跑來問她究竟去了哪裏。她笑笑不答,趴回蓮蓬睡大覺。

睡得正暢快,隻覺得臀部被什麼猛得一紮,她驚醒了過來,只見白櫻手中拿著一根樹棘,又笑又怒地瞪著她。

見是她,靜蓮的心鬆了。「我的好姐姐,你嚇我一跳。」

「你究竟去了哪兒了?一聲不吭消失這麼久,真有能耐。」

「且聽我慢慢道來……」

「長話短說。」白櫻打斷她。

靜蓮隻好將她迷路於某地一事說了,關於無韜,她卻半字不曾提起。她心裏也覺察這事不能讓太多人知道,最好永遠爛於心間才行。

「騙人,我不信。」

「騙你我永遠都不成仙了。」

又是老招術,她果然又信了。「好吧。你回來的事,你師父知道了麽?」

「知道了。她也信我。」靜蓮露齒一笑,摟著白櫻的腰說,「你不知道能再見到光有多幸福啊……」

白櫻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髮,又將她推開。「若果然如你所說的那樣,你能出來倒是大幸了。值得慶賀。走,姐姐帶你去個好地方。」

她說的好地方,竟然是冷得如同鬼域,靜蓮夾著肩膀直發抖:「姐姐,你帶我來的好地方就這兒啊?小的無福消受,還是回去的好。」

白櫻拉住她:「好不容易來了,跑什麼?盡情享受一下。」

「冷死我了,哪有什麼可享受的?」

「這兒可是天界聖地啊,平時想來還要怕被人逮呢。」白櫻呵呵笑道,「如今好不容易來一趟,隻管到水裏去遊一趟,有什麼不適的地方,皆可全愈。」

靜蓮看著黑漆漆如深潭般的水就打抖。這兒已經冷得要命,這水肯定更加刺骨冰寒,要跳下去,她的小命就沒了。

「寒天鏡的水可是極好的啊,你不去,我去。」白櫻說著脫了衣裳,隻穿一件雪白的肚兜與貼身褻褲就下了水。

只見水沒過她的頭頂,靜蓮隻覺得那水彷彿淹了她一般,直直打了個寒顫。她斷然沒有那勇氣下去戲水,一雙骨碌碌的大眼睛東張西望。

這是個頗為奇怪的地方,冷得出奇,漸漸適應了之後,又覺得氣息冰涼地舒適。一個大湖佔據了所有視線,湖水黑漆漆的,底下彷彿蟄伏著什麼龐然巨獸,充滿恐怖的能量。

「啊——」一聲驚呼將她的視線吸引。只見白櫻冒了頭,又沉下去,她大驚:「怎麼了?遊不動了?」

「底下……」趁著冒上頭的空檔,白櫻連忙換了口氣,「好像有什麼……」

有什麼?靜蓮連忙脫了鞋子,一頭扎入水中。白櫻與她可是共患難的好友,她有危險,自己豈能坐視不理?

然而才下水她就有點兒後悔。冰涼的湖水像針般扎著她的每寸皮膚,她發抖,冷顫,牙關緊咬,朝著白櫻的方向遊去。

在漆黑的水底下睜著眼睛,驀然看見一隻黑漆漆的,不知道什麼玩意兒正頂著白櫻,白櫻白嫩的雙腿使勁蹬踹,所以身體浮浮沉沉。

靜蓮當下拔出簪子,從後面靠近,朝著那黑漆漆的怪物的**就扎。

「轟」得一聲,白櫻驀然被甩出水面。靜蓮只看到彷彿金屬般的光芒一閃,那怪物已經朝她躍來。

在水裏她肯定打不贏這玩意兒,先逃離了水裏再講!

她迅速起身,腳踩著水,迅速回到岸邊。剛剛上了岸的白櫻目瞪口呆:「靜蓮,你進益很大啊……」

有麽?不就是從水裏跳出來麽。靜蓮全身貫注地盯著波動的水面,等著那隻怪獸跳上來。

白櫻急切地道:「還站著?快走啊!那水裏的也不知道是什麼……」

「我正是想看它是什麼東西呢……」

「別頑皮了,快些走,倘若是咱們不能敵的怪物怎麼辦?你不是一向標榜小命至上麽。」

也對。還是趕些走吧,能住在這兒凍死人的湖裏的,想必不是什麼好惹的東西。她與靜蓮才要禦劍而走,後面「嗷」得一聲響,腥腥的氣味帶著冰渣子朝她迎面撲來。

這……是什麼東西?

靜蓮見逃不走,隻得先躲閃,跳到高處端詳它。

好樣的,不知道什麼玩意兒,全身漆黑的鱗片,頭大如鬥,眼大如鈴,看起來有幾分兇惡,又有幾分憨厚。

它見沒撲著她,嗷得一聲又往上撲。

一妖一獸,追逐得氣喘籲籲。白櫻在旁邊道:「速戰速決!你不是會使火術麽,燒死它!」

靜蓮瞪著那玩意兒,「你要我燒死你呢,還是自個兒回湖裏去?」

它嗷得一聲叫,一股怪味的液體朝她噴、射過來。靜蓮及時逃開,卻仍濺了她一身。她嫌惡地低罵:「不知好歹的蠢貨,看我收拾你!」

靜蓮想要近它的身,卻又不太敢。一妖一獸就這麼對峙著。白櫻的語氣焦灼:「哎,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說著就要使雷術劈它。

忽然間,怪物自己倒下了。

靜蓮回頭瞪白櫻:「你真的劈它啊?」

白櫻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沒有啊……我還沒使喚出來呢!它自己倒下的。」

靜蓮怔愕:「難道我的功力竟這般厲害?隔空不撓不癢地也把它給折騰傷了?」

「……」白櫻朝天翻個白眼,「趁著它不動了,趕緊走吧。」

靜蓮看著地上那一癱巨獸,驀然發現它的腹下似乎有傷。小心翼翼地靠近,推了推它發現不動了,方才仔細看了看傷口。

似乎是被劍割到了,還往外滲血。

「走啦!若它醒來,又免不了一番折騰。」白櫻催促。

「它受傷了,你看!」她指著傷口說。

「它受傷與你什麼相乾,你可別告訴我你想要替它療傷。」

「那倒沒有。」靜蓮被白櫻半拖半扯地帶走了。

白櫻鬱悶道:「倒霉,難得來一次寒天鏡,竟然遇上這麼個大怪獸。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怎麼會蟄伏在水裏……」

「哈起!」她一說起那湖水,靜蓮猛然想起她的衣服還濕漉漉地直透水呢,冷死她了。

回到蓮花池洗乾淨,換了身暖和的衣裳,她坐在池子邊望著荷葉連田發獃。

寒天鏡裡的那隻獸到底是什麼怪獸啊?雖然壯碩魯莽,倒是挺可愛的。不知道怎麼受的傷,那樣倒在岸邊,會不會凍死?

轉念一眼,它都住在玄冰湖水裏,在岸邊哪會凍死啊。

「但是它受傷了。應當沒有同伴罷,就獨自一獸,挺可憐的。」她自言自語。她自己也是個小妖精,可周圍有許多同伴相陪,倒也不覺得孤單。但她想,獨自一物,肯定會感覺到難過的。

「好吧,誰叫我這般善良呢?」她起身拍拍裙子,往寒天鏡的方向去。

平時十分沒有方向感的她這次倒是出奇的準確。當她的腳踩在寒天鏡的土地,看到那隻獸仍然躺在原來的地方一動不動時,她的心震動了下。

看來它傷的挺重的吧?

都已經一兩個時辰了,它還沒有挪動過。

她蹲到它身邊,仍然帶著警惕的心碰了碰它。

可它不動。

傷口的血似乎越來越多,靜蓮推了推它:「喂,起來啊,再這麼流血下去,你的小命也快沒了。」

可它仍然不動。

靜蓮皺眉思索了半晌,從荷包裡摸出一包金創葯。因她迷糊賊莽撞,時常把自己給弄傷,這葯是很久以前碧月給她的。雖不知藥性過了沒有,但應當能用的吧?

有勝於無。她心裏這樣想著,將那隻獸用力地推向一邊,沒想到它竟沉甸甸的一動不動,她幾乎是花了身體的九分真氣,才將它推平。

傷口足有一尺那麼寬大!

靜蓮震驚,它是怎麼弄的這麼大的傷口啊!怎麼辦?這樣光是金創葯定是不能好的。再說,葯也不夠用啊。

怎麼辦才好?

心念一動,她想到了個法子。

於是屁顛顛地飛到碧海潮生閣,從碧月那裏要來了針和線。碧月很納悶:「你要這些做什麼?」

「師父你以前不是抓到過一隻被箭傷到的兔子,後來用針線給它縫傷口麽?」

「嗯。你……?」

「我也遇到了這樣一隻兔子。」靜蓮拿著針線迅速地跑了。

回到寒天鏡,它仍然沒有醒。

靜蓮卻害怕了。這針扎到皮肉裡,該有多痛啊!且她從來沒做過針線活,萬一等下縫壞了怎麼辦?

天人交戰了許多,還是決定救它,縫的不好,總比這傷口繼續流血的好吧。

她才下針,龐然的身體突然動了動,靜蓮見它眨著眼睛,馬上就要醒來,連忙道:「你別醒啊,我可是在幫你!」說著一拳敲上它的後頸,將它打暈了。

一陣手忙腳亂,終於將傷口逢好了。她撕了下裙角給它包紮起來,看著肚子裹得和粽子一樣,她坐到旁邊呼呼地喘氣。

「我這樣很算得是以德報怨了吧?」她像是對它說話,又像自言自語,稍坐了會兒,才離開寒天鏡。對一隻素平生的獸而言,她已經夠仁至義盡了吧。

第二天她再來時,它已經不在原地了。靜蓮想它或者能移動了已經回水裏去了?

也不知傷口進水要不要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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