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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老婆很神秘》和好:佟謹之,這輩子,我賴定你了 2


八歲的時候,佟庭烽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十歲,將自己視為親生兒子的舅父被人謀殺,死於非命,在最年幼無依的人生路上,一樁樁悲劇逼著他的心智迅速的長成。用少年老來形容他,恰到其分。

那個時候,他的生命裡有兩個女人噸。

一個是生母,佟漾,她常年臥榻,無聲無息,依賴著機器,像一棵沒知覺的頑強的小草,活著級。

有時候,他覺得這樣一種活,真是一種可怕的煎熬。可有時候,他又覺得,至少這種活,讓他有了一個念想,去撐起苦難的生活,和對未來的憧憬。

一個是養母何菊華。舅父過世,何菊華的世界崩塌,作為兒子,哪怕不是親生子,他有責任和義務照看好這個可憐的女人。用自己弱小的身軀,支起那失衡的天地,在歲月的洗禮中,慢慢長成昂揚男子,然後做那頂梁之柱,讓兩個母親得以在他的羽翼底下,安靜的生活。

如今已經過了2012年的春節,佟庭烽三十一歲,自從知道身世,至今已足足過去二十二年之久,他也為此盡心儘力的照看了兩個女人二十二年。

之前,他細數了自己的人生,每一步走的都有條不紊,每一步都踏踏實實。除了第二次婚姻。他承認,他是激進的。

愛情能讓人衝動。

而愛情也讓他嘗到了各種之前他從未領略過的滋味。

甜的時候真甜,酸的時候真酸,而澀的時候,苦的時候,才是最最熬人的。可他卻甘之若飴。

那如坐過山車似的心情,既給了他驚險刺激、膽戰心驚,也給了人酣暢淋漓,劫後餘生,我還活著的感恩和慶幸。

這半個月,他覺得自己一直遊走在地獄裡,才猛地發現,自己對於這份感情的投入,對於婚姻的投入,遠遠超乎自己的想像。

那一天,在澳洲,在那樣一個氛圍中,阿寧會留下,他並不意外。他默認她的留下是一種選擇,給了離婚協議,是想把主動權交到她手上,給予的是絕對自由的選擇。還在飛機上時,他就收到了律師的衛星電話,說,太太並沒有簽字。

為此,他曾重重鬆了一口氣,心裏有幾絲竊喜。

而這些日子,他一直在等一個結果——她什麼時候回了瓊城,什麼時候住回了屏山老家,什麼時候參加了什麼活動……他都清楚……他沒有上班,因為他在等她回來。

他知道,她會來,不管他們的婚姻走不走得下去。

昨天,她來了,揭曉答案的時刻,終於到了——

那一刻,他無法確定,她是來談離婚的,還是來和好的。

那一刻,他的心,是緊張的,卻還要故作鎮定,表現的若無其事。

那一刻,她說這裏是她的家,某種狂喜,幾乎將他淹沒,可他還得故作滿不在乎。

那一刻,她軟言細語的喚他,攔住他的去路,他差點就想將她打橫抱回房。

那一刻,她惱火的奪路欲走,他終於忍無可忍,將這個可惡的強脾氣的女人,深深抓回來。

真的,這是什麼脾氣啊!

這麼臭,軟下三兩句,就準備再度和他扛上。

好吧好吧,那他隻好服軟了,認栽了,檄械投降了……

抱住時,他懸了半個月的心,終於著了地;吃著她煮的面時,他滿心溫馨,覺得那是人間美味;聽著她表白時,他已被她徹底收服;享用著她的美好時,他清楚,自己已無可救藥的沉淪,那張情網,牢牢的把他困在了其中。

一夜安睡,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寧靜和心慰。

此刻,在餐桌上,靜靜的看著津津有味的品嘗著他的手藝的女人,聽著她時不時遞上的贊語,他笑的淺淺的,鼻際是一陣陣小蒼蘭的花香,那麼的香,面前的臉蛋兒,又是那麼的好看,秀色可餐。

他不吃食物,光吃她的美色了。

嗯,怎麼覺得還是沒有吃飽呢!

肯定是餓太久了。

他想想就有點發笑。

太著迷了,指的是她。

中餐進行到了一半,這過程,他們聊的最多的是美食,現在的她對食物的渴望,遠遠比對他的渴望來

的強。

這時,屋裏的電話響了起來,佟庭烽去接,心下琢磨會是誰打來的。

這裏的座機,幾乎是擺飾。一般人聯繫他,多數是手機。這裏的號碼,沒有外人知道。能打來的都是至親。

「爺爺打來的!」

他看了一下來電顯示,坐在邊上的高凳上,對寧敏說。

寧敏咽下一口飯,臉有點發熱,一拍額頭說:

「糟了,昨兒個爺爺說,讓我把你哄好了。回頭要和我說話……我……我居然忘了……」爺爺還讓人加菜了,可她卻在哄男人過程中迷失了自己。

佟庭烽嘴角一扯,但笑不笑:

「爺爺能體諒的。小別勝新婚嘛!」

這話,真曖昧。

她瞪他:昨兒個真不該跟他來這裏。留在佟園一樣能解決問題的。這不,被他一鬧騰都過去這麼久了。

可惡的是,他還壞壞的眨了一下眼:

「解決爺爺眼巴巴等著的事,是正經事!」

她怔了怔,一時沒嚼出這話裡的意思,忍不住問了一句:

「爺爺等什麼?」

「還能是什麼呢?第二個曾孫啊!」

佟庭烽嫌了一眼,這都沒聽出來,這孩子的思想也太純潔了:「親愛的佟太太,為了爺爺的指標,我們還得努力!」

寧敏徹底無語:「……」

低頭猛吃,提醒自己別再答理這傢夥:開出口來沒一句是正經的。

兩口飯扒進肚,她的唇角卻扯出了一抹男人看不到的笑:

指標已經有了。

現在,她得想想怎麼跟這個想孩子想的有點走火入魔的男人說了。

那邊,佟庭烽接通了電話,笑著叫了上去:

「Hello,爺爺,日安!」

一會兒後,電話那邊傳來了佟六福中氣十足的叫罵:

「臭小子,你把我孫媳婦拐哪去了?也不知道往家裏打個電話?」

佟庭烽覺得挺無辜,說:

「什麼叫拐?爺爺,那是我媳婦好不好!至於電話,不好意思,太忙,都忘了……」

他低低笑著,聲音是那麼的愉快。

佟六福那是人精,哪能聽不出那味道兒。

「臭小子,你這一身毛,現在全被捋順了是吧!聽聽,那得意的小樣……」

「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他大大方方承認。

「被擺平了才記得接電話了……哼……人呢,起了沒?」

「剛起,在吃飯。有事嗎?」

「就是想通知你一下,晚上的宴會,可別忘了。到時帶上你媳婦一起去。」

「知道!」

「還有,你媽找你找的厲害,該打的電話了都打了……紫荊園也打了,你怎麼就沒接,手機一直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幹嘛啊她這不是,難不成怕我帶著媳婦私奔了?」

佟庭烽開玩笑說:「手機在車裏,沒拿,樓上座機被我調了靜音了……爺爺知道媽這麼急著找我為什麼來了麽?」

「為安娜吧!」

佟六福說。

提到這個女人,佟庭烽神情一淡:

「哦,她怎麼了?」

「進醫院了!」

「什麼時候送去的?」

他忽皺了一下眉:「為什麼事?」

「好像是腹瀉。總之你媽急的很,今天,她又忙,你就算不去幫忙,打個電話問一下也是應該的。」

「行。我知道了。」

又聊了幾句,他掛了電話,折回坐下。

「爺爺找我們有什麼事?」


他給她盛了一些湯,沒說:「來,喝湯,我早起熬了一上午呢!」

她接過喝了幾口,很鮮,然後,定定看著,並不打算放過他。

他隻好溫溫一瞟,想了想:「安娜昨夜進醫院了。媽昨天找我沒找到。說各處的座機都有打過,就是沒一處有人接。爺爺一早又打了一遍。終於逮到我了。」

「哦!」

寧敏點頭,吹著湯,吃了兩口後,忍不住又問:

「哎,你在巴城撈了多少套房子啊?」

還一處一處打。

她很想嘆:一般人有一套房子住就很不錯了,他倒好……置辦那麼多,一處處擺著養灰塵。

「沒數過。七八處?不記得了!哎!」

他定定看著:

「就哦了一聲,就好了?」

提到安娜,她的反應太平靜了。

「那你想我有什麼樣的反應?」

寧敏的態度很好,現在,吃飽才是最最要緊的事,其他都不重要,還有,他的廚藝,真不錯,那天在澳洲,他們做是一起做了,可沒能吃,那麼一桌好菜,全都浪費了,有點遺憾。

他卻笑了,執筷子吃。

也是,安娜在她眼裏,不算什麼的。

她信他。

夫妻之間信任是最重要的,彼此若懷猜忌,那日子就會特別的沒有意思。

飯後,寧敏去園子裏散步,太陽暖暖的曬在身上,她深呼吸,享受著這一種午後的寧靜。

佟庭烽去了車庫,拿回了手機,一看,電快沒了,裏頭有二十來個母親的未接電話,爺爺的也有,還有幾個是安娜和伊子嵐的。

本來母親的電話是該回的,但一想到母親找他肯定因為安娜,回了電話,估計沒什麼好事發生。

他思量了一下,今天是元宵節,晚上又有應酬,他和阿寧錯過了婚後的第一個除夕及新春,今天這樣一個佳期,白天這點時間,他不想被人打擾。大好的心情,他才不想讓人破壞掉。

所以,他一個電話都沒有回。

也正巧,手機在這個時候自動關機了,他拿著去充電。沒開機。



佟園二號。

幾乎同一時間,何菊華再度打響了兒子的電話,這一次,居然是關機。

「還是打不通嗎?」

安娜低低的緊張的問。

何菊華收回手機,點了點頭,解釋說:

「嗯。關機了!可能沒電了吧!」

「哦!」

「那孩子,你別看他那麼精明,有時也會丟三落四。手機估計是落在車裏了。也不知他昨兒個晚上睡哪了……」

安娜有點沮喪。一整夜,外加一上午時間,都沒找到那個人。

何菊華拍拍她的肩,安撫道:

「放心,何姨會讓他給你一個說法的!現在你得養好身體……待會兒的宴會,要不你別去了……等晚上時候,何姨見到了謹之,就把人給押過來……」

安娜卻很突然的問了一句:「何姨,佟哥哥會把那個女人帶去宴會嗎?」

「不知道!」

其實何菊華知道,到時兒子肯定會帶寧敏出席:「大夫不是說了麽,你有見紅的症兆,必須好好養著……而且,你才做完手術沒多久,現在懷孕,對你的身體損害太大太大了……」

「何姨,我都聽您的!」

安娜很乖巧的點頭。

何姨是她最後的靠山,必須聽的。

哪怕心裏不情願。

下午四點半,靜靜在房裏睡著的安娜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好朋友伊子嵐打來的,問:

「佟家哥哥有回電話嗎?」

「沒!打不通!」

<

她悶悶的答。

「我也是!對了,我快下班了,馬上會趕去西華都那邊……你的禮服改好拿來了嗎?」

「小嵐,我晚上不去了。何姨讓我待在家裏!」

「你呆啊,盼了這麼久,終於盼來這個宴會,你不去,你想把這個機會讓給別人啊……」

「可是……」

安娜哪是不想去了,她根本就是想死了。

「沒什麼可是,我來接你,你只要穿得漂漂亮亮的就行……」

「好!」

安娜掛下電話,興沖衝下床,打開衣廚,將那件空運過來的禮服往身上比了比,想著晚宴會挽著他跳舞的光景,臉上泛起了一抹淺淺的笑。可一想到那個人的態度,她的心情,又是極度混亂而複雜的。



時間再拉回到中午十二點。

佟庭烽在廚房準備了一盤水果,拿到了樓上,不見妻子的身影,透過日光室的落地窗,他看到妻子在不遠處的玻璃花房裏,正獨自賞花。

他叉腰瞅著笑了笑,轉身下樓,去花房,悄無聲息的逼近,然後,把人給摟住,笑著說:

「逮到了。」

柔軟的身體窩在懷裏,怎麼就那麼有味道,嗯,他還大大方方咬了一口那紅的比花還艷的唇,怎麼就這麼艷呢……美呆了!

「我想挑幾盆放到房裏去,可以嗎?」

寧敏可沒被嚇倒,轉頭,回琢了一下,表達著此刻歡愉的心情,指了指面前那幾盆開的正艷的盆栽,說。

「嗯哼!你是女主人,你愛怎麼擺設我們的房間都行!」

「幫我拿!」

「有沒有勞務費?我的出場費很高的哦!」

他笑著嗅著她的發,好香。剛剛起來時,她洗澡了。身上已經沒有他的味道。

「哎,你跟我談錢,我得問問了,離婚協議上那些財產,在你所有財產當中能佔多少比例?」

她突然想到了這件事,煞有興趣的問了起來。

「為什麼提這個事?」

「我得好好清算一下你的家底!」

「這可問倒我了,真想清算,就得去找幾個經濟師來作評估。」

他笑,指了指盆栽:「這兩盆是不是?」

一手一盆,他抱著,指揮道:「另一盆,你搬,走吧,回屋,我剛剛準備了一盤水果,我們去曬曬太太,吃吃水果,聊聊天兒……」

這日子,想想都舒服。

兩個人相攜離去,進了主屋。

寧敏在客廳擺了一盆,在寢室內另安置了兩盆,都是火紅火紅的紅芍藥,反季節開,全是玻璃花房和園藝工人的功勞。也不知道被她擺放到房間裡,這花能開多久,反正是花的顏色,她是喜歡的。

正如她現在的心情,紅紅火火的。

正艷。

洗了洗手,自洗手間出來時,她被他拉到了日光室的搖搖椅前坐著,摟著,膩著,面前擺了一盆什錦水果拚盤,陽光照在他們身上。暖洋洋的。

「對了,阿寧,別生媽的氣兒!媽只是護犢情切。」

他突然提及了這事。

她咬著一顆菱形的奇異果,含進嘴裏:

「我是那種小氣的人嗎?就怕你媽和你小姑,氣還沒消,到時候,又拿我開炮。你應該擔心的是你的老婆。」

想到何菊華和佟漾的態度,她心有餘悸,這兩位,護犢起來,是真護,翻了臉,就不給半點情面。

其實,她倒不是怕她們,只是她們是他的至親,她想跟他一輩子,就得把她們收拾齊整了。

「擔心什麼?你已經把她們的寶貝疙瘩收服在你的石榴裙下了,她們再悍,也就悍不過你。你服服軟,她們馬上待你好。她們的脾氣,我知道。都刀子嘴,豆腐心。」

他說著,也簽了一塊火龍果來吃。嗯,很清爽,還不錯。

「嗯!」

寧敏點了點頭,停下了吃這個動作,眸子轉了一下:

「你不去醫院嗎?」

「去醫院幹嘛?」

「你明知故問!」

他笑,嘎吱嘎吱咬著:

「安娜嗎?她又不是我的誰?有媽在就好。我沒那必要獻殷勤!」

寧敏聽著白了一下眼,咕噥道:「真是翻臉無情,昨天時候,某人不知有多受用?」

「什麼?」

他轉過了頭,湊過臉,似笑非笑。

「你有聽到,還反問啥……」

這個男人真是壞死。

她簽了一塊木瓜塞他嘴裏。

佟庭烽瞅了一眼,含在嘴,卻湊過來貼到她唇上,餵了過來。

「唔,你幹什麼?」

這人,現在逮到機會就親。

他另外簽了一塊奇異果吃:

「木瓜,女人吃比較好……」

她白了一下眼,沒好氣的道:

「我不需要!」

「嗯,的確很有料!」

他又不懷好意的瞄了瞄,嘴彎的來,都成弓形了。

她窘了一下,咳,男人對她的某個部位很滿意,是不是得表示得意一下……

他笑著欣賞她的羞韻,伸手撚著她的下巴。

她拍掉他的手,白他一眼:

「佟謹之,你,老不正經的!」

「對著老婆,我需要一本正經麽?」

他改揉她的頭髮,這個女人,讓他很放鬆,很享受這樣一種簡單的一邊談天說地一邊進行日光浴的時光。

看到他這麼溫暖的臉孔,她笑了笑,喜歡他臉上這種表情。

實在讓人著迷啊!

她覺得自己對他的喜歡正一點一點加深。

「哎……笑成這樣幹嘛?」

他刮她鼻:「壞壞的!」

湊過來又咬了一口唇,深一吻,說:

「又甜甜的!」

她還是笑,乾脆就把頭靠到了他胸前,覺得這氣氛膩歪膩歪的,整個人都能飄起來……

「以後,不會再讓她靠近。」

他突然對她剛剛的提問作了回答:「昨天,她絆倒,我是條件反射……媽已經跟她說清楚了……如果她想不開,我也沒辦法。暫時,她會留在佟家一陣子,不過,也礙不著我們什麼事兒。大不了,以後少回去。多在這裏住了。」

「不回去,爺爺會寂寞的吧!」

「不會,有小麒陪著!我們先過一陣子二人世界,讓爺爺帶小麒。爺爺會樂見其成的,嗯,只要咱倆夠努力,早點傳出好消息……我保證他只會給獎勵,不會抱怨一句……」

就現在而言,他隻想和她單獨相處,連兒子都得靠邊站。

而安娜,與他而言,從來沒有意義……

之前,對她:無好感,也不反感。

但自從那回他自國外回來悼喪,被強吻後,他對她隱約有了幾絲厭惡。而一想到除夕發生過的事,他對她,則厭惡到了骨子裏。

待續!

親們,稍安勿躁哈,接下去的情節,虐不到佟氏夫妻,人家小夫妻會齊心合力的,倒霉的只會是安娜……

明天的章節,依舊夫妻溫馨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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