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老婆很神秘》番外-佟辰聯姻:心起漣漪,辰況被吻
一就在這危急一刻,隱隱約約的,佟蕾有聽到有個很遙遠的聲音在叫她:
「蕾蕾,蕾蕾……誹」
她捧著頭,掙扎著想起來,應和著煙:
「我在這,我在這……」
「讓開讓開,你們踩到人了,全給我讓開……」
有個聲音在怒吼。
同時,她的上空出現了一些空隙,似乎有人將她和混亂的人群給擱開了。沒有人再往她身上踩。
她鬆了一口氣,想爬起來,可她的腳受傷了,才抬起半個頭,再度往下倒去。
不過,這一次,有人扶住了她,她撲進了某個男人懷裏。
那個男人有力的將她扶起,抱住,緊張的直叫:
「蕾蕾?怎麼樣?怎麼樣?」
「痛,好痛!」
她本能的叫,帶著無法忍受的哭音。
「沒事了沒事了。我帶你去醫院!」
她的臉被一雙男人的手給捧了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臉色是怎麼樣的,只知道身子在不斷的發抖,劇烈的疼痛感在四處漫延。甚至能感受到額頭上似有血水在滲下來。
四目相對這一刻,她看清楚了面前這個男人,不是辰坦,而是顧惟。
對,是顧惟。
「蕾蕾,認得出我嗎?說,我是誰?我是誰?」
廢話,她只是被踩痛了,又不是被踩壞了腦子,怎麼可能認不了他是誰?
她大口的喘著氣,又痛又怕的眼淚從眼窩裏流下來。
「你是顧惟,你是顧惟……」
「很好!很好!」
他湊過來,撫掉了她額頭上的血,親了一下,她能感受到他的唇在顫。
「沒事了!抱緊我,我們去醫院!」
「好!」
這一刻,他是她保命的浮木。
她怎麼可能放手?
他一把抱起她往人少處疏散……
而她牢牢抓住了她,又叫了一句:
「等一下,還有一個孩子……」
「周恭之會救……」
她安心了。
趁這功夫,她放眼望,四下依舊一片人~流狂湧,那場景,有點可怖……
耳邊全是尖利的驚叫,叫得人心惶惶。
她有點昏昏沉沉,看著近在咫尺的臉孔,緊張害怕的情緒在一點一點散去。
那一刻,他的懷抱給了她一種難以言語的安全感,似乎只要縮在他懷裏,她就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這樣一種感覺,喬琛沒有給過她,辰坦還沒來得及給她,反倒是這個她一直在迴避的男人在這樣一個危急時候,讓她感受到了這樣一種安全。
二
佟蕾開始對顧惟有所依戀,皆始於此。
顧惟很溫柔,一路之上,一直在安撫她。
顧惟很緊張她,護士給她處理傷口,弄疼了她,他臉色異樣的把護士吼了一通,親自給她上藥,手法很輕柔。
顧惟很體貼,趁掛點滴,去買了毛巾臉盆,幫她擦乾臉上的血,手上的泥,撿掉頭上的殘葉……
顧惟在她心裏的形象,一點一點高大了起來。
所謂英雄救美,若這英雄正年輕俊俏,就很容易激發美人的愛慕之心。
「給,喝口水,定定神……醫生說了,沒事,只是一些輕微的瘀傷。過幾天就能消退。」
忙碌的顧惟在坐定下來之前,給佟蕾接了一杯涼茶過來,讓她安神。
「謝謝!」
她深深睇了一眼,捧著小口的喝著,心頭懷著滿滿的感激——這個男人不壞,真不壞啊……如果沒有他,自己的處境真是堪憂。
「你怎麼會在那邊?」
吃了幾口後,她輕聲問。
「跟著你過來的!」
顧惟露齒笑。
佟蕾一怔。
「結果看到你和辰坦在一起。」
他聳了聳肩:
「我身邊正好另外有幾個朋友,就沒有過去和和你打招呼。後來看到人群***亂起來,阿錫說看到你被人推倒了。所以,我們就跑了過去……」
說這話時,周恭之也在,另外還有一個叫唐錫的,直點頭。
「要不是擔心阿惟出事,我們才不會跟過去,十來萬人都在那地頭上***動,逆向而行,那簡直就是在拿命玩。我還真沒瞧見過咱們的阿惟這麼拚命過呢……公子你說是不是?」
唐錫一想到那光景,仍是心有餘悸。
「好了,都過去了。阿錫,你也別盡說一些有的沒有來嚇我家蕾蕾了。各自快點和家裏報平安……蕾蕾,給,和你哥報一聲平安,你包都弄丟了……」
這話足可以體現這個男人的細心之處。
佟蕾忍不住多瞅了一眼,接過了手機,先打電話給佟庭烽。
電話嘟了好一會兒才有人接話,卻不是哥哥的聲音,而是陳祟沉聲接的電話。
「哪位?」
大約是因為號碼陌生,所以,陳祟才會有這樣一問。
「我,蕾蕾……」
「蕾蕾,你現在在哪?」
陳祟提高了聲線,又驚又喜的叫了起來:
「辰少只在河堤上找到了你的包,他要急死了,就和首相通了電話……首相現在就在瓊城河堤上。你等一下……我讓首相聽……」
那邊,聲音很嘈雜,有風的聲音,還有哭叫聲……
一會兒,佟庭烽急切的聲音出現在話筒內。
「蕾蕾嗎?」
「嗯!」
「在哪?」
「瓊城醫院!」
「受傷了!」
「嗯!」
「嚴重嗎?」
「還好!」
「誰送你去的。你的車還在這邊!」
「顧惟!」
那邊一陣沉默,才接上話:
「等著!我馬上過來!」
唐錫和周恭之在佟蕾通完電話後,相繼離開,就顧惟守著佟蕾。
半小時之後,佟庭烽和辰坦出現在病房內時,顧惟正坐在床邊,微微笑的看著佟蕾吃東西。
佟蕾左手吊著點滴,醫生說要消消炎,因為有身上有兩處淤青面積很大;右手則拿著一個叉子在吃徐香記的蝦滑粉絲煲,臉上貼了兩個創口貼。面色帶驚嚇。房內充滿了食物的味道。
佟庭烽在確定佟蕾沒事之後,才定定看向顧惟。
如果不是這個傢夥,他妹妹的下場,可能會和瓊河河堤那邊那幾具被屍布蓋起來的人一樣,已成為一具冰冰冷的屍體。
「顧惟,出來一下!」
他領頭往外走。
顧惟瞟了一眼一直面色慘然而沒有說話的辰坦,很不情願的跟了出去。
急診室走廊上,很安靜,時已晚上八點,這裏並沒有多少人。
「謝謝!」
佟庭烽道了一聲謝。
「不必!」
顧惟靠在那裏淡淡接話。
「必須得謝!」
「哦,是嗎?謝完之後是不是想跟我說,以後能離蕾蕾多遠就有多遠是不是?」
顧惟猜度著。
佟庭烽點頭:
「我是這麼希望的。」
一頓後補充道:
「你愛逢場做戲。最近就和一個叫梅倩的人打的火熱,一邊卻又來糾纏我妹妹,顧惟,你把我妹當什麼了?調劑品嗎?」
他的語氣很嚴厲。
顧惟沉默了一下,並不意外佟庭烽會在暗中關注自己:
「行,我知道我該怎麼做了,回頭我就和她們一個個都斷乾淨……但蕾蕾,我不會放棄……」
他語氣堅定的丟下這句話,轉身離開。
佟庭烽皺眉。
病房內,佟蕾見到顧惟被叫走,有點緊張。
她怕哥哥為難他。
不管怎樣,他總歸救過她。
「蕾蕾……」
辰坦坐在床沿,看到她精神恍惚的沖門外瞅了又瞅,輕輕叫了一聲。
看到她受傷,他很難受。
可偏偏人~流過後,他找到的只有她那隻被踩的面目全非的包包,以及那隻已摔壞的相機。
那一會兒,他發了狂似的在河堤上找,可怎麼也找不到。
當時,他害怕死了,生怕,她已被潮水捲去……
佟蕾終於注意到了他,看到了他臉上深深的難過。
「放心,我沒事!」
「都怪我不好,我不該留你一個人在那邊的……」
要是她在他身邊,就不會被發生這種意外。
踩踏事件當中,出事的通常都是女人和兒童。
「別自責,這不是你的錯……誰能料想會發生這種事……」
「疼嗎?」
他睇著她手腕上那一片青紫。
「還好。」
「蕾蕾……」
辰坦突然伸手緊緊抱住了她,因為心裏太害怕了。
佟蕾一僵。
這時,她看到佟庭烽走了進來,卻不見顧惟,忙把辰坦一推,語氣一轉,帶著急切:
「哥,顧惟呢?」
「走了!」
「哥!」
她急著下床:
「你是不是把他罵走了!」
佟庭烽上來扶,斥了一聲:
「坐好!」
「哥!」
「哥哥是那種人以怨報德的人嗎?」
「哥哥不喜歡顧惟,我知道。」
她認真的說。
「哥哥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嗎?」
佟庭烽再度斜她一眼。
佟蕾這才噤聲。
辰坦沉默不語,他哪能感覺不到她對顧惟的緊張——這種緊張,讓他生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三
令佟蕾真正愛上顧惟,是顧惟再次不顧一切救了她之後。
佟蕾記得很清楚,踩踏事件發生這個晚上,她住在醫院,第二天又留院觀察了一天,第三天上午,她出院,身上的淤青退了不少。
這期間,顧惟沒有再出現。
她忍著沒有打他電話。可心裏有點小失望:居然沒有再來看她。
出院手續是母親的助理給辦的。
母親在醫生那裏問一些回家該注意的事項,她覺得悶,獨自先下了樓。
一個女保鏢跟著。
半路,她覺得渴,想買瓶飲料吃,發現沒帶錢,女保鏢幫忙在自動販賣機裡買飲料。
她呢,一瘸一瘸往自家車子走去。
就這時,一輛白色的麵包車突然從一停車位上急起動,倒車,往外橫衝出來。
她驚的連忙往邊上讓開,誰知那車又突然停下,從上頭跳下兩個蒙面男人,一人一手,將她抓著就往車裏拖。
她欲叫,嘴卻被捂住。
車門合上的那一剎那,她看到剛剛開進停車場的顧惟驚急的從自己的跑車內飛奔而下,大喝著:
「放開她……」
後來,她失去了知覺,那些人在她身體裡注射了麻醉劑。
醒來,在一間黑沉沉的房間內,精神狀況不是很好,可能是藥劑沒有退。
房裏有一個國字臉的男人,正在玩著打火機,啪嗒啪嗒,那一束藍藍的火苗忽明忽暗,映著他的臉,陰戾的可怕。
她發現雙手雙腳都被捆著,渾身濕透,可能是被澆了一盆水。
他們想將她弄醒。
「醒了?」
那男人看到她睜眼,啪一下把房裏的燈全給打亮了。
佟蕾終於看清楚自己身在何處。
這是一間裝潢挺考究的臥室,房裏另外還站著四個虎背熊腰的男人,一個個橫肉肥耳,絕非善類。
「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梆架我?」
她強自鎮定,問,聲音驚顫。
國字臉男人,大約有四十來歲,走上來定定看了一眼,而後,猶不留情的撕裂了她身上的衣物。
伴著撕裂聲,她驚亂的尖叫起來:
「你想幹什麼?」
漂亮的鎖骨裸露在了空氣裡,清新的紋胸隱約可見。
血色自臉上抽離,她看到男人們眼裏露出了令人心驚膽顫的淫光。
可她動不得了,雙手反負,雙腳被捆,現在的她就像一頭待宰的羔羊。
「你是女人,我們是男人,你說,我們想幹什麼?」
國字臉男人隨手抓起一根煙點了,抱胸,說:
「兄弟們已經好久沒開犖了。首相大人的妹妹,如花似玉的,操起來一定過癮,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
那笑容,無比的惡毒可怕。
佟蕾看到那一個個男人都圍了上來。
若說不怕,那絕對是假的。
佟蕾從小到大就沒有擔驚受怕過。
她就是一朵溫室裡的小花,在陽光和雨露下幸福的成長。
同時,她是佟庭烽的妹妹,雖然不是親的,總歸是妹妹,從小在哥哥手下耳薰目染,即便沒有多少城府,可也不是笨蛋。
從他們的對話裡,她可是看出,這些人應該是沖哥哥而來。可能是哥哥新執政得罪了他們。
也就是說,現在,她是他們手上的籌碼。他們應該是想拿她和哥哥叫板的。
在這種情況下,小命暫時可能能保住,可羞辱,恐怕逃不掉。
她驚喘著,看著,想以不變應萬變。
她告訴自己,不能急,越急越會自亂陣腳——這是嫂嫂說的。
「嘖,這丫頭,倒真是能沉得住氣!」
門口,一個光頭男人走進來,雙手插腰,對那些人說:
「兄弟們,來來來,給她一點顏色看看……別讓她以為咱們哥兒幾個全是窩囊廢,膽小鬼……」
話音落下,一個胖子挺著大肚子走過來,摸著鼻子,上前湊看,驚嘆:
「這身肉,真是嫩……」
他搓著手心,抹了一把佟蕾的臉:
「嘖,滑的來,就像剝殼的雞蛋。老大,真的上嗎?」
這一摸,讓她頓覺汗毛豎立,噁心之極,牙齒止不住開始打架。
「為什麼不上?佟庭烽抓了我們多少人?毀了我們多少貨,折了我們多少銀子,今天我們要是不好好讓他吃個教訓,還當我們好欺負……乾,一起乾……你,去拿個攝相機……完事後,往網上傳上去,然後分屍喂狗……」
國字臉男人落下一句話,其他人就圍了上來,一個個興奮的欲上下其手。
佟蕾這才發現自己想錯了,這些人根本不想拿她和哥哥作交易,他們只是純萃的想要報復。
她覺得她要完蛋了。
面對那一隻隻伸過來的手,她忍無可忍的尖叫,想逃,卻無處可逃。
門,就在這個時候,被撞開,有人跑了進來,急叫:
「不好了,不好了……書房那邊著火了,快救火啊……」
男人們停了下來,回頭看著他們的老大,一副待命的樣子。
「阿三,你先上,其他人跟我去救火……真他媽見鬼……怎麼會著火?」
國字臉男人下令,嘴裏咒罵了一句。
門一關一合,一行人魚貫而出。
有人踢了那胖子一腳:
「便宜你先嘗鮮了……對了,你給我快點……」
「知道知道!」
佟蕾睜著驚恐的大眼,看到那個胖子附了下來,那隻肥油似的大手往她身上摸上來,帶著一臉的笑,露著發黃髮黑的牙,嘴裏含糊不清的叫著:
「來來來,親一個親一個。別躲別躲,你再躲也躲不掉……」
她掙扎著,下巴卻牢牢給扣住,那隻可怕的大手,往她臂部摸了過去。
她越是尖叫,他越笑的歡,歡快的撕她衣服……
那撕裂聲太叫人心慌意亂。
門又一開一合,有人走了進來。
那個胖男人正想親佟蕾的嘴,肩卻被扣住。
「等一下讓你樂,我還沒開始呢,往邊上待著去……」
話沒說完,砰,一拳砸下,大個子一下飛了出去,撞到了頭,正要站起來,另有一槍頂在了他腦門上。
佟蕾牛喘著,瞪大著眼,看著平空出現的男人:顧惟。
「蕾蕾……」
他叫了一聲,上來給她解繩索,另外抓了一條薄毯給她披上——此刻,她大半個身子皆裸露在外頭。
「顧惟……」
她顫著聲音叫了一聲,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
「別哭。走了,馬上走。他們很快就會回來……」
他輕輕抱了她一下,她卻緊緊抓著他再也不肯放了。
「能走嗎?」
「不知道,身體很軟!」
她哽咽著說,整個人暫時沒辦法從那驚恐中回過神來。
「我扶你,必須馬上離開!甄靼,把這人結果了……」
伴著這一聲冷冷喝斥,她的眼睛被蒙了起來,同時一記悶哼吃痛聲傳進她耳裡——
她隱約意識到扶著自己的這個男人下令殺人了:那個剛剛想要奸辱她的男人,已經丟了性命。
她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在顧惟的扶持下出了門。
之後,他覺得她走的不利索,乾脆就將她背起,往樓下而去,卻在底樓和幾個他們的人撞上了。
「攔住他們!」
顧惟喝令跟他一起過來的另外兩個男人,自己抱著佟蕾往外去。
外頭天已大黑,一輛越野車突然從大門外撞了進來,裏面探出一個人頭,叫著:
「四少,快上車……」
顧惟把佟蕾塞進車,自己也跟了上去,車子發動,飛了出去。
這時,院子裏另一輛軍用悍馬狂追而出,一會兒就把顧惟的越野車給追上。
一顆子彈自悍馬副駕駛座射出打爆了越野車上的駕駛員,車子立刻失控,以飛快的速度打橫撞向路欄,車翻,佟蕾在天旋地轉的撞擊中失去了意識。
四
「啊……」
病房內傳出了一記尖叫。
佟蕾醒了過來,發現自己在病房,母親守在身邊,見到她醒來,露出欣喜之色:
「謝天謝地,你總算是醒了!」
佟蕾額頭上全是大汗,呆了好一會兒,摸了摸臉孔,好疼,這才叫了一聲:
「媽……我我我沒死……」
「當然沒死……」
何菊華緊緊抱了抱這個大難不死的女兒。
「可車翻了,我看到他們……他們拿著槍走了過來……」
這是她昏迷前看到的最後一個畫面。
「虧得特種部隊及時趕到,要不然,這一次你和顧惟真得會凶多吉少。好了好了,現在沒事了,那些落網的販毒組織餘孽全給抓起來了……」
何菊華一想到要是特種兵沒在那一刻趕到的後果,心裏就後怕的厲害。
佟蕾在聽到「顧惟」兩字之後就跳了起來:
「媽,顧惟呢,顧惟呢?他呢?」
「他沒事!隻蹭破了一點皮,上了一點葯,去了警署錄筆錄了……」
這一場驚心動魄的梆票,因為有顧惟的介入,而宣告破產。
這一刻,佟蕾知道自己算是徹底安全了,只是她的心,卻沒有因此定下來……因為顧惟!
五
那麼,顧惟在幹嘛?
他先去了警署,錄完筆錄之後,來了醫院,但佟蕾住的樓層,被皇家保鏢給看管了起來。他進不去,也沒打算鬧著進去。實在是因為昨夜裏他累著了,現在身上又臟,又痛,在病區門口瞄了一眼之後,轉身離開,回了自己的狼窩,吃過飯,就鑽進被窩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覺,他睡的很沉。
也不知睡了多久,手機鈴響了起來,他胡亂的在床頭櫃上把手機抓過來,黑燈瞎火的,只看到上面跳著一行字「非把你娶到不可」,一怔,連忙坐起,把燈打亮,叫了一聲:
「喂,蕾蕾?」
那邊傳來佟蕾溫溫應答:
「嗯!」
他又瞄了一眼牆上的鐘,晚上十點,便又問:「睡沒?」
「沒!」
「在幹什麼?」
「你在幹什麼?」
她反問。
「我?睡覺!」
「這麼早!」
他是睡了一下午了好不好……要是沒這電話,他可能會睡到天亮。
「早睡早起身體好!」他笑著說,語氣很輕鬆:「你還在醫院?」
「不在!」
「出院了?怎麼不在醫院多觀察一下?你額頭出血挺多的!」
「我……」
她說話吞吞吐吐的。
「怎麼了?」
「我在你家小區門口,保安說,你得跟他們打電話確定一下,才能放我進來……」
「什麼……」
顧惟驚站起來,都沒來得及趿拖鞋,就急急忙忙往窗口奔了過去。
一把扯開窗簾,夜色蒼茫,住在這片小區最高層的他隱約可以看到小區門口,似有一道倩影在來回走動。
「你等著,我下來!」
「不用……」
顧惟沒再說話,而是急急抓了鑰匙,套上衣服往外趕。
五分鐘後,他果然在門口看到了那個小女人,穿著一條湖藍色的裙子,正站在門口,風吹裙袂飄飄舉,月光下,她安靜而美麗,當然,如果沒有額頭上那一片青淤的話,就更完美了。
顧惟頓了一下,雙手插著口袋走近。
她看到了他,拐著腳迎上來。
他見她走的艱難,加快了步子,上去扶住:
「走路都這麼不方便,怎麼還敢亂跑?」
迎頭,他斥了一句。
「我沒事。你有沒有事!」
藉著燈光,她急急的看他,並且推開了他,開始上上下下仔細打量。
顧惟啞然失笑,雙手抬了抬,又轉了一個圈,讓她好好的仔細的看:
「這麼晚過來,就是
想確定我有沒有受傷?」
「嗯!」
她很認真的點頭。
那種認真也讓男人小小感動了一把——
或許是因為已經很久沒感受到這樣一種關心了。
「我真沒事!看清楚沒!」
他含笑,在路燈下,笑的就像一個單純的大男孩。
她不說話,目光直直的盯著,心下也奇怪,自己怎麼就這麼牽掛他,不見到他就是不放心。
偏偏他把她交給她的家人之後,就人間蒸發似的不見了蹤影,也不曉得去看看她。就好像救她這樣事,很微不足道,他根本沒放在心上。
她盼著他能來,結果他沒來,忍無可忍之下,終於跑到了這裏——之前,她聽他說過,他在這裏有一處產業。但她不確定他會不會過來這裏住,最後偷偷瞞著看護人員溜到了這裏。然後打了一個電話,她告訴自己:他要是不在,她就馬上回醫院。
結果,他居然在。
她很高興,真的很高興,衝上去,一把就抱住了他。
「太好了,你沒事!我還以為我們這一次肯定死定了呢……」
一邊說,一邊有哭音自喉嚨裡往外冒,眼淚也止不住溢了出來。
這件事,現在想想,真的好可怕。
當時那個情景,如果顧惟不出現,被輪~奸是必然的事,然後呢,淫穢視頻會滿天飛,她會慘死,而佟家會因此而名譽掃地。
還好,這傢夥及時趕到!
還好,她逃過了一劫。
顧惟一怔,低頭看了看懷裏的小丫頭,不由得微一笑——佳人投懷送抱,他若錯過,豈不可惜。
看到她哭,他左右看了一眼,笑著給她擦:
「喂喂喂,大小姐,哭什麼哭啊,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別哭了別哭,三更半夜的哭,走過的人,還以為我在欺負你呢?你再哭,我吻你了……把這欺負人的罪名給坐實了……」
聞言,她馬上破泣而笑。
這個男人壞嗎?
為什麼她覺得一點也不壞。
壞男人怎麼可能捨身忘死的救別人?
「對嘛對嘛,就該笑。我認得的佟蕾,笑起來最甜了!」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短髮:
「不愉快的事都過去了,以後,忘了它。」
月色很美,他的表情很柔和。
佟蕾怔怔看著,空落落不安的心,似乎一下子就被什麼給填滿了。
一場患難與共,一些異樣的情愫,似在心頭悄然生長出來,那一刻,她的心,情不自禁的狂跳起來。
「你一個人過來的?」
顧惟問。
「嗯!我偷溜出來的!隻留了一張字條,說出來走走,十一點前一定會回去!」
「現在是十點,要不要上樓去坐坐?認得一下?」
顧惟看了一下表,問。
佟蕾遲疑了一下,人已經見到,安然無恙,按理說,她應該回去了,可一種奇怪的不舍卻纏住了她。
「我打電話和看護說一下。要不然她會急的,不過,待會兒你得送我回醫院。」
「行!」
「你等著!」
佟蕾滿心歡喜的給看護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她自己在朋友這邊,過一會兒就會回去,讓保鏢別和家裏通報。也不等那看護多嘮叨,就掛了電話。
六
顧惟的私宅,佈置的很舒服,一進門,就能看到一大張他的個人寫真鑲在玄關處,白色西服的男子,笑的陽光明媚,牙齒潔白,雙眸閃亮,就像一個無害的鄰家大哥哥,顯得親切之極。
房裏的主色調是淺藍色,底色為白色,色彩鮮明,搭配的非常的巧妙:簡單大方,給人以賞心悅目的感覺。
「我這裏沒有女生的拖鞋,只有男生的,將就著穿吧!」
他從鞋櫃裡取出一雙新的男式拖鞋。
「你這是想告訴我,這裏沒有女生來過嗎?」
佟蕾扶著牆脫鞋,顧惟見她行動不便,乾脆過來給她脫。
她一呆,那拖鞋,就被套到了她腳上。
「你的腳,真小!」
顧惟笑了一個,一邊往裏面去,一邊說:
「你還真說對了,這裏,你是第一個女訪客。我媽都沒來過呢……裝修好後,我在這裏也沒住過多少日子。平常是鐘點工在幫忙打掃……」
纖塵不雜,是佟蕾對這裏的第一印象。
「咦!」
她抓了抓腦袋,四下環望:
「我是不是來過這裏啊……」
顧惟:「……」
的確來過的,那天,她爛醉。
他笑,也不道破,去了廚房拿了一杯牛奶過來。
「酸奶,美容的……嘗嘗味道,我之前從國外帶來的……」
「你把我當小朋友來招待麽?」
佟蕾坐到了天藍色沙發上。
「除了酸奶,就只有碑酒……水都喝光了,得燒,等著,我去燒一點……」
他去取了一個電熱水壺燒水。
她看著手上那杯果粒酸奶,肚子突然覺得餓了,就老實不客氣,把它拆了,用杓子盛著吃——晚餐的時候,因為牽掛她,食不下咽,現在,終於有胃口了。
還有,這味道,真是不錯。
「好吃麽?」
顧惟泡好一杯茶過來,
「嗯!」
她點頭。
他湊了過來,扯來一濕巾,給她抹去了嘴角上的酸奶,不覺笑了:
「記得小時候,你最喜歡吃牛奶,現在還是這麼喜歡……哦,對了,你就喜歡吃各種零食。那會兒臉孔圓溜溜的,真奇怪啊,女大當真能十八變啊,現在這臉蛋怎麼變成鵝蛋臉了?而且越長越漂亮。」
「喂,你什麼意思啊,你是在嫌我以前長的醜嗎?」
顧惟露齒笑:「肯定沒現在好看!」
佟蕾不理他,繼續吃,吃完,瘸著腳去把盒子扔掉。回過頭時,腳一扭,就要往後栽。
「小心……」
顧惟看到了,連忙搶住她。
她落在他懷裏,抬頭,是他笑吟吟的臉孔:
「走路小心點。」
「謝謝!」
他扶她站起,卻沒有再放開她。
她的臉發燙起來。
顧惟看著,微微笑低下頭在她耳邊壞壞的說了一句:
「你臉紅了,是不是代表你現在有點喜歡我?」
溫燙的氣息在耳邊吹過,她心頭一跳,想推開他,可心裏明白,兩次相救,他在她心裏的位置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顧惟!」
她輕輕叫了一聲。
「嗯!」
「為什麼這麼捨命的救我!」
她問的相當相當認真。
「你是我想要娶進家來當老婆的人,難道你讓我眼睜睜看著你遇險不管不顧嗎?」
他的語氣是那麼的天經地義。
「為什麼你想娶我當老婆!」
她輕輕問。
「喜歡啊!我喜歡你,之前我不是和你說過的嗎?」
「喜歡到可以用生命來冒險嗎?」
顧惟笑:「我只有一個想法,把你救出來。其他沒多想。要是沒命了,我們一起沒命。要真有陰曹地府,到時,我再想法子把你給娶了……」
這語氣,帶著戲侃之意,卻讓佟蕾很感動。
<感動之餘呢,是一種很糾結的情緒。
「可你有很多女朋友!」
她是沒見過他有多少女朋友,但聽辰芳菲的口氣,顧惟很花心,應該是一個事實。
當然,出身這麼好,能有幾個可以像她哥哥那樣在感情上有那樣嚴重的潔癖的?
就連佟贊,娶韓婧之前也曾有過好幾個女朋友。
「咦,這語氣,怎麼有點酸啊,哎,你不會是在吃醋吧……」
顧惟稀罕的瞅著。
她的臉孔,一下漲紅了。
「結婚前,交幾個女朋友很正常的吧……我的觀點是,婚後能忠於婚姻就行了。我要是娶了你,保證會是一個好老公……」
他說,一把又把佟蕾給拉進了懷:
「蕾蕾,做我老婆好不好?」
某人的臉一下變成猴子屁股了——這傢夥真是不走尋常路:都還沒談戀愛呢,直接就向她求婚了……
「我……」
她的心砰砰砰在亂跳。
手機卻不識時務的響了起來。
她忙把人推開,把手機從手袋裏找出來,一看那顯示的名字,她的心一下亂了。
「怎麼不接?」
顧惟跟了過來,湊過來一看,原來辰坦打過來的。
他眯眼一把將手機奪了過來。
「喂,你幹嘛……」
她叫。
「我幫你接……」
「別!」
他揚高了手機,認真的看著:
「我跟辰坦,你到底選誰?你要是選辰坦,我馬上把手機還你,門在那邊,自便;你要是選我,我給你接,馬上和辰坦分了。」
佟蕾一下心亂如麻。
這人,這是在逼她啊!
要她馬上離開,她做不到,要是走了,肯定很傷顧惟的心,他們才從生死線上逃回來。
怎麼辦呢?
她想了又想!
耳邊,手機彩鈴在不斷的反覆吟唱。
沉默良久之後,她終於作出了一個決定:
「你把手機還我,我會和小坦克說清楚的!」
最終,她選擇的是顧惟……
待續!
明天起,開始跳到辰況和佟蕾的對手戲,顧惟和佟蕾結婚以及離婚的事,以穿插的方式帶入不再細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