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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老婆很神秘》大結局:佟少,重新開始好不好


寧敏的手,抵著他的胸,臉上發燙,心臟,突突突,狂跳了起來。

每一次遇上這個男人,她總會亂噸。

這一刻,熟悉的男人氣息,將她包裹;有力的臂膀,將她擁緊;厚實的胸膛,讓她呼吸緊窒,一抬頭,對上的是他深情的凝睇級。

這張臉孔,有點瘦,但依舊英氣不凡,溫柔的目光,似絲線,將她纏繞。

她的鼻子,突然酸起來。

「我……我不知道……現在的我,已經不是兩年前的我……我隻想簡簡單單的生活……」

「放心,以後,我們的生活,會很簡單。」

他捧上她的臉,細膩,白皙,溫溫的感覺,在指間傳遞過來。

曾多少次,夢裏把她如此掬在手中。

每一次,她都拂袖而去;每一次,他驚醒,難掩心頭悸痛。

寧敏沒有拍開他,澀澀然道:

「你生來就不是一個簡單的男人。」

也許是的,他從來不簡單。

但是……

「你想要過簡單的生活,我們就過簡單的生活。事實上,這一年多,我一直在過這樣的生活。清晨睡個懶覺起來,吃早餐,看點書;中餐做點好吃的,餐後,在園子裏走走,澆澆花,喝喝茶;晚餐,喝點酒,聽點音樂,看著你的照片入睡……一晃一年多,紫荊園安安靜靜,我就像一個清修的道士,在數著日子。」

寧敏想像著那樣一種生活,和他之前的忙碌,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這種反差,折射的是什麼?

一種痛苦。

無聲的痛苦。

就像她這一年多過的日子一樣,簡單,完全沒了以前的那種繁華。但心呢,平靜之餘,依舊有苦澀在看不到的角落裏泛濫。獨床孤枕,依舊會有蝕骨的痛,在午夜時分突然襲來。

佟庭烽看著,以手摩挲著她臉上的肌膚,感受著她的存在,說:

「以後我們的生活依舊這樣過,唯一的不同是,孩子們會讓紫荊園變得稍許熱鬧一點。

「可那將會是我們奢望的熱鬧。

「之前,我總做夢,夢到他們回來了,夢到他們在園子各種搞破壞。夢醒,只有冷冷月光照在床前。

「現在我終於美夢成真。他們回來了,那些天,我聽著他們用尖嫩的聲音打破園子裏的平靜,看著他們偷偷跑去了花房剪我的花花草草,我覺得特別的開心。

「阿寧,他們的調皮,他們的可愛,你應該感受到了吧!

「他們是我們的延續,他們會讓我們簡單的生活,變的不簡單……」

通過他的描述,她幾乎看到了那樣一個畫面,滿滿的幸福,會在紫荊園裏流淌,歡騰的笑聲,會成為紫荊園的主調,七彩的顏色,會讓他們的家,重現生機。

的確,孩子會讓這一切變的美好。

她回過神,看到他的眼神,變得越發的溫柔了:

「阿寧,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麽?

「睜開眼,和你的照片說早安,時候差不多了,我們一起去晨練;帶著幾分醉意,我吻著婚戒,看著你的笑臉,道一聲晚安,睡去。閑來沒事,讀你讀過的書,看你寫過的故事……想像你一直在身邊,只不過這一刻,你出去街讓閑逛了。天一黑,你就會知道回家。

「我一直一直知道你在這裏。

「很多次,乘著專機來到這座城市,坐在車裏,靜靜的等著你上班從我面前經過。行色匆匆,那麼認真。然後,再等上一下午,再靜靜的看著你下班在我窗前走過,有時會帶著小傑,有會和衡薇同行。

「那時,我和你,只有擦肩而過的距離。只要你一回頭,就能看到我。

「他們都說,戀人之間,會有心靈感應。好幾次,我坐在車裏,想,你怎麼就不回頭。是我們愛的不夠深嗎?

「有時,我又覺得,你不回頭,那是好事。

「你要是回頭,你要是憤怒的把我推開,我該怎麼辦?



倒不如,就這樣,遠遠的守在你看不到的角落裏,看著你平平靜靜的過日子。

「這樣的日子,很不好過,可至少,你不會因為我的走近,逃的遠遠的,遠到讓我再也找不到你。那才是一件糟糕的事。」

佟庭烽,從來是一個自信的男人,他閃耀,他把一切盡握手中,可自從兩年前發生了那件事,他變得意志消沉。

這是公公霍長樂說的。

而此刻,他話裡的患得患失,則把這種消沉的意志,明顯的折射了出來。

她睇著。

他的手撫上了她的發,短髮讓他痛,提醒著曾經的她是何絕決的要和他一刀兩斷。那個時候的她,被殘酷的現實打垮了,做事只顧自己的感覺。他懂的。那是人的一種本能的反應。因為,他也曾有過那樣一種痛苦的情緒。

「我知道我很沒用。」

突然,他沉沉的垂下了手,眼裏閃過疼和痛:

「自醒來,我便問我自己:佟庭烽,你為何要醒來?枉你自詡得了,卻救不了兒子女兒。你真該死……

「要是我死了,不知道,那也就算了。可我卻活了回來。

「每一次,我一想到爆炸的氣流,把三個活蹦亂跳的孩子給徹底撕碎,我的心,就會有一種喘不過窒息感。就像有一座大山往你身上壓下。你被緩緩壓扁。你能深刻的感受到死亡降臨前的痛苦。

「那是一種可怕的折磨。

「我無法面對心頭的痛,無法面對你。一日復一日,我難以從這個噩夢裏走出去。所以,我隻敢遠遠的望著你……

「阿寧,你說你已經不是兩年前的你,我又何嘗不是兩年前的我。失去了自信,我不知道要如何立足在世上。是我的自負,釀成了那場大禍……」

他嘆息,那種沉重感,是如此的強烈。

她的心,也不由得跟著疼了起來。

「一年前,我向國會提出辭職。我說過我辜負了國人的信任,但我已無力勝任這樣一個職務。一個心理狀態不健全的人,不適合這樣一個職位。」

寧敏摒息著,大哀莫過於心死。

她懂的。

她在他身上讀到了一種絕望。那傷浩劫,受傷的何止是她?

佟庭烽緩緩走向茶幾,執杯喝了一口,看著那水面的茶葉,繼續說:

「這一年多,我一直在讀佛經,以求心靈上的平和。

「寰宇軍工,我已經放棄,送給了啟航。

「國家需要軍工。而我已經不需要。」

他轉身,將茶子放下,站定在她面前,用一種斬釘截鐵的語氣說道:

「這輩子,我唯一想做的就是用時間來醫好靈魂上的傷,用未來所有時間,來爭取再次走近你。用一種平靜的心態,帶你走出那一片荒蕪。在這片荒蕪裡再重新開出花來。而不是讓我們的世界永遠一片灰,而和色彩斑斕的春天絕了緣。

「十月時,辰況給我打電話說:謹之,你兒子和女兒沒有死。我的人已經在夷國的***找到了他們。已經在帶回來的途中。那一刻,我真的喜出望外。

「十二個小時之後,我在辰況的軍用機場見到他們。曬的黝黑,卻精神擻抖,當我把他們抱在懷裏,我哭的比他們還厲害。」

佟庭烽聲音顫了一顫,眼底有淚光:

「我把他們帶回了家,給他們檢查身子,用心調理他們……

「你不知道,那個時候,他們別提有多瘦多黑。」

寧敏可以想像的,而且晚晚還把當時的照片給她看了。真是曬的黑啊。不過,這三孩子一藏就全白了。

之前,他們也有跟她說了那些經歷——

在飛機失事前,霍單找到了他們的藏身之地。他以他無宇倫比的智謀,帶著他們找到了降落傘,在飛機爆炸前十分鐘,跳了下去。

夷國有一片***,關押著被夷國遺棄的各種被判了無期徒形的罪犯,足有四五萬之眾。

那一次,霍單梆著晚晚,佟麒背捆著小妹,四個人縱身一跳,落在了那座名叫死島的監***。

他們之所以幸運的可以脫險,最最關鍵在於:霍單特訓過高空跳傘,佟麒呢,雖然年幼,卻也有過十來次的跳傘經歷。正是經驗幫助他們逃過了一劫。

可這一片地方,卻是極為複雜的。百年的歷史,讓這片***自成一個區域。

死島面積很大,大約有東艾瓊城那麼大一片地方,高高的鐵牆把這裏圍成了一個鐵桶,鐵牆外是防逃電網。日日夜夜通著強電伏。一觸而亡。電網外,是夷國的武裝部隊在一年到頭牢牢的監視著。

孩子們在那裏苟且偷生,艱難的想要尋找離開的方法。後來,他們終於鑽進了監控整個區域的控制室,想法子和竺國的軍用衛星取得了聯繫。

莫堯之得訊之後,和啟航取得通話,啟航和夷國領導人通過對話。終於把孩子給找了回來。

「瞧,阿寧,老天沒有滅掉我們的希望。所以,我鼓起勇氣,把他們送了過來。盼著這些失而復得的幸福可以驅走你心頭的陰霾……

「這幾天,我一直在,每時每刻在等小單給我發照片,看到你們歡聚在一起,看到你重新露出笑容,我會獨自坐在酒店的床上發笑。只是笑過之後,總是失落。為不能親自守在你們身邊而遺憾。

「今天,我終於忍耐不住,想將這枚被你扔還的戒指重新套到你手指上。想重新牽上你的手,帶著孩子們,去迎接未來的日子。阿寧,可以嗎?」

執其手,他將戒指取來,單膝跪於地上,無比誠摯的徵詢著。

寧敏手心有汗,眼底有淚。

這兩年,她生活在水深火熱裡,而他的日子也不好過。

在她精神崩潰,在外被人當作瘋子來拿住,送精神病院的歲月裡,他在生死之間徘徊,由他撐起的商業帝國,也一度搖搖欲墜。

他們都是這件事的受害者。

他們相愛,又相離,因為那無法跨躍的心理障礙。如今呢,障礙伴著孩子們的回來,已悄然消去。

現在的她,還有理由去拒絕這樣一份深情厚誼嗎?

她抽回手,抹去了眼窩裏的淚花,咽下了喉間的哽澀,清了清嗓音,說:

「明天,我打算帶上孩子們回東艾……我想帶著他們回去祭拜一下爸爸還有爺爺……你也去吧……」

寧敏看到,佟庭烽的眼底又有水光浮現,而水光深處,自有一道閃亮的光,從那雙深沉的眸子深處射出來,就好像隆冬的陰冷天,突然有陽光穿透而出,整片天,一下明媚起來。

那是欣喜的光華。

他不說話,上前,把她的手抓了過來,想將手中的戒指往她的無名指上套去。

可是他太激動了,手心又出了汗,一滑,戒指掉了,骨碌碌往沙發底下滾了進去。

他一怔,連忙趴到地上找。

光線太暗,他一時沒找到,只能手忙腳忙的抓出手機,調到手電筒模樣,心裏很懊悵啊,自己怎麼就這麼不爭氣,給戴個戒指都戴不好。

「阿寧,你等一下啊……不知道滾哪裏去了……」

他有點窘的抬頭對寧敏說,然後歪著腦袋趴在地上四下裡照著找著。

寧敏怔怔看,這個時候的佟庭烽,哪還是那個不可一試的傳奇,他只是一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男人,會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緊張,出醜,會為找一枚並不值大錢的戒指,而低頭,而跪地,而低姿態的趴在地上,爬來爬去。

「找到了,找到了……」

佟庭烽找到了戒指,像個孩子似的高興著,揚了揚手上閃光的信物,看到妻子正深睇著自己。

他走近,盡量平息著自己的氣息,不至於令自己顯得特別的急切:

「我給你戴上!」

但他還是急切的。

下一刻,生怕她悔反似的,他很猴急的抓她的手,很認真的把戒指給她套上去,然後,重重鬆了一口氣,轉而凝睇她的臉龐。十指緊緊相纏。目光不願再離開。

這樣一個瞬間,是他一直做夢都在奢望的事,如今,終於夢想成真。

他舉高她的手,輕輕的落下一個吻。

火熱的唇,烙在她的手背上,她的心,跟著顫了幾下。<

「阿寧……」

他嘆息著,再次將她深抱,感受著溫馴的依偎在懷裏,滿滿小蒼蘭的香氣重新沁入他的鼻息。

時隔兩年,他找回了她。

她的手指,抖的厲害,閉著眼,一點一點張開自己的手臂,環住他的腰。

失落的世界,回來了。

「謹之!」

她輕輕叫著。又難受,又歡喜。

原以為這一生,再不可能,如今,卻又重新擁有。

「嗯!」

有眼淚溢出。

她撫著他的腰背,汲著他的溫暖。

他將她抱緊,她的存在,輕易就驅走他心頭的冷寂……

是的,塵世間的男女,因為相愛,而可以在對方身上取暖。

只是這樣一種溫馨,並沒有維持多久,晚晚跑了出來,叫嚷著說,妹妹把便便拉在身上了,二話沒說一把拉著上寧敏就往裏面去。

佟庭烽微微一笑,雖有點遺憾二人世界就這樣被破壞了,可這何嘗不是一種家的味道。

他跟了進去,給妻子打下手,接了一盆子溫水,先給小女兒洗了屁股,又放了一浴缸的水。

倆夫妻一起給小傢夥洗澡,這小淘氣,咭咭笑著,潑水玩,潑得倆夫妻身上全是水。

「小妹還沒有取名字呢!」

她突然想到這件事,低低的說。

這兩年,是霍單把她帶大的,霍單一直稱她為小妹,晚晚和小麒也叫她為小妹,小妹暫時成了她呢稱——霍單一直沒給她取名,說,他沒有那個權力。

「爺爺說,讓你取!」

十點,四個孩子在地鋪上睡著,佟庭烽和寧敏守在四個孩子兩側,輕輕的說著話。

「叫佟悅好不好……喜悅的悅……」

她願這孩子,在歷經這一次劫難之後,無病無災,一生愉悅。

「好!」

這一夜,佟庭烽沒有留宿在這個小小的四合院,因為衡薇半夜歸來,因為沒有地方睡。

第二天,一架專機將他們帶回東艾首都,下午一點,一家六口出現在寧重和寧大海墓前,倆夫妻在碑前叩首,四孩子按年紀大小,同跪於在他們身後。

從陵園出來,佟庭烽對寧敏說:「去不去看望媽?」

寧敏坐在副駕駛室,身後三個孩子鬧作一團。她低頭望了望睡過去的佟悅,心有怯意:

「暫時不去。」

她還沒有積聚勇氣。

「那麼,我們回家了!」

她點頭:「好,先回家!」

兩個小時之後,她站在了紫荊園門口。

11月的東艾,北風呼呼的刮著,紫荊園一片清冷,但孩子一跑下車,就揚起了歡樂的嬉笑聲。

孫悅醒過來,掙著從寧敏手上下去,追著哥哥姐姐而去,笑聲特別的響亮:

「姐姐哥哥,等等我,等等我……」

孩子們聽得妹妹叫,紛紛停下來。

佟麒和小傑乾脆就折了回來,一人牽一手,帶著小妹妹往主屋而去。

寧敏看著,不由得微微一笑,心有些許感動。

天冷,心不冷。

紫荊園,她回來了。



11月12日。

寧敏回到了睽別兩年多的紫荊園,這個結婚時的愛巢,裏面的擺設,依舊和她在時一模一樣:樓梯上,有結婚時的照片,房間內那片珠簾依舊閃閃發亮……衣帽室屬於她的衣服擺得整整齊齊,並且還添了一些這兩年最新款的衣裳以及鞋子。都是她喜歡的風格。

管家還是季阿姨。

唯一的不同就是,樓上三間空餘的房間,如今已被裝修成了兒童房,現在樓上總共有四間兒童房,風格各異,附合孩子們的個性。
佟庭烽說:「我不知道小傑喜歡怎樣的。所以,就讓設計師針對年齡層隨性設計了一間。晚晚和佟麒的房間風格,是他們自己挑的。小悅悅的,是我幫她選的。對了,小傑,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別拘謹知道嗎?你呢,願意的話,就跟著晚晚叫我爸爸,要是不樂意,可以叫我叔叔。」

他很照顧這個孩子的情緒。

寧傑本來對於生活中突然冒出這麼多的弟弟妹妹有點不太習慣。

以前,媽媽是他一個人的,現在呢,媽媽被分享了,但看著媽媽終於又像以前那樣露出了笑容,他知道這些弟弟妹妹在媽媽心裏很重要。所以,他盡其一切的在融入這個大家庭。

這些日子,他和弟弟妹妹們相處的很融洽,但是在面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時,多少有點拘束。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他。

當他來到這個漂亮的別墅,被帶進那樣一間漂亮的房間時,他的鼻子陡然酸了起來。

他看著這個男人,小聲問寧敏:

「媽媽,我叫您媽媽,叫媽媽的丈夫作叔叔是不是特別顯得奇怪?」

不等寧敏回簽,他神情有點小小不自然的道:

「我想叫爸爸,如果弟弟妹妹們不反對的話!」

寧敏聽著,將這個孩子抱住,知道他是喜歡這個新家的,點頭說:

「當然可以!」

寧傑親了一下寧敏,眼神是歡喜的,轉而又跑去抱了抱佟庭烽:

「謝謝爸爸為我準備了這麼漂亮的一間房間。我很喜歡!」

寧傑是一個懂事的孩子。因為從小失去雙親,所以,他對於親情加倍的渴望。

佟庭烽揉了揉寧傑的頭。

紫荊園多了兩個保姆一個司機。年紀大約在四十歲左右。

佟庭烽說:「家裏多了四個孩子,光憑我們倆是照顧不好的。」

寧敏不反對。

這些人都不住在這幢主屋內,他們住在西北角那幢小樓裡。

寧敏從樓上下來時,季阿姨上來抱了她一下:「夫人,這兩年,您去哪去了?可把先生想苦了……先生初醒來那一陣子,是天天對著您的照片發獃……」

她可以想像得出那樣一種光景。

一番敘舊後,季阿姨忙自己的事去了。

寧敏在樓中隨意轉著。

舊景依舊。

家還在。

耳邊是孩子們歡聲笑語。

寧敏坐在客廳,閉眼感受,似乎這兩年,她從未遠離,一抬眸,是丈夫深情款款的目光。

他送了一杯紅酒過來,說:

「晚上本來有接風宴的,爺爺他們知道你回來,都急巴巴的想見你。不過我想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所以我回絕了。今天晚上,我們隨便吃一點,待會兒,你早早泡個澡,好好睡一覺,等你休息夠了。我們回一趟佟園!」

寧敏接過紅酒,抿了一口,點頭。

回到紫荊園的第一個晚上,佟庭烽讓廚師做了十來道菜,一家六口,團團圍坐在西餐桌前,看上去滿滿一桌。

他抿著酒,聽得孩子嘰嘰喳喳一邊吃一邊說話,感覺紫荊園的冷清,已不知不覺就被衝散了。

他看到妻子哄著小女兒吃菜,所有自己在乎的人都在眼皮底下,這讓他有一種置身夢中的感覺。

這一夜,寧敏泡了一個熱水澡,本來想去照顧孩子們的,佟庭烽不許,將她拉回房按上~床:

「孩子們有我管著。」

她還是不放心,在他離開之後,偷偷跑出去看,看到這父子四人擠在一個大浴缸內,嬉鬧,她唇角彎了一下,終於還是回去睡了。

或者是趕了太多的路,所以身體顯得疲憊,沾枕沒一會兒,她就沉沉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

天亮已是近中午,她睜開眼,看到的是自己和佟庭烽那幅結婚照,那麼的完美,燦爛的笑容,能閃瞎人眼。

身邊有睡過的痕跡



時隔兩年,她再度和男人同床共枕,只是她睡的很沉,完全沒有任何印象。

寧敏有點小小的不自在。

她起床,挑了一件淺灰的毛衣裙,沒有戴任何佩飾,對鏡自照,怎麼看怎麼覺得自己那白慘慘的臉孔上似有一些紅色的暈色。

樓下一片熱鬧,有孩子的叫聲鬧聲笑聲,有大人們說話聲——今天家裏好像來客了。

「嫂子!」

下得樓梯,佟蕾突然蹦了出來,帶著滿面的笑容,給了她一個燦爛的微笑。

寧敏巡視了一圈,該來的全都來了。

佟六福拄著拐杖,一臉欣慰;何菊華和她的新婚丈夫,投以溫和注視;佟漾和霍長樂深深睇著,很愉快,兩個人的手緊緊的牽在一起;佟蕾身後,是辰況,唇角輕揚,正溫溫的和佟庭烽說話;還有就是佟贊扶著大著肚子快要臨盆的韓婧,正靜靜的瞅著他們……二叔三叔三嬸,佟家那幾個堂弟堂妹們一個個都沖她圍了過來……

這一天,紫荊園辦了一個團圓宴,大夥熱熱鬧鬧聚在一起,直鬧到晚上。

寧敏吃了一點酒,酒意染在臉孔上,將她那原本就漂亮的臉孔,渲染的格外的富有味道。

晚上八點,寧敏去哄悅悅睡覺,跟她講故事。

悅悅玩的很累,沒一會兒睡去。

她再到其他孩子房裏去,看到他們一個個都睡的很香。

走出來時,她倚著走道,看著自己的房間,不知為何臉孔燙得格外的厲害。

她沒有進去,而是悄悄走下了樓,穿著睡袍,又倒了幾杯酒喝。

佟庭烽從樓上下來找,看到妻子倚在客廳的沙發上,臉頰上飛著紅霞,眼神獃獃的望著當頭的水晶吊燈……

「發什麼呆?」

他坐到她邊上:「不回房睡,不累嗎?」

一陣濃濃的酒味再次襲來。

「又喝酒?」

他看了一眼地上那瓶已少了一半的紅酒瓶。

「酒該適量。別多喝。」

他把紅酒給沒收了。

寧敏不說話,只是睇著,深深的睇著。

「別這樣看著我,否則我會認為你在誘惑我……」

自他們認得以來,寧敏只在他面前喝醉過一回,那一回,她把自己奉獻給了他。至今,他仍記得,那一夜,她給了他多麼難忘的瘋狂……

現在這樣的畫面,好像有點舊景重現的感覺。

他的心跳速度,因此而在加快。

「疼嗎?」

她突然開口問,有點沒頭沒腦。

「什麼疼嗎?」

他挪近了一點距離,將她的頭扶起,靠在自己的大腿上,那一頭漂亮的長發不在了,有的只是一手蓬鬆柔軟的短髮,他輕輕觸上去,那手感一如即往的好。

「槍傷!」

她輕輕說,伸手捉住了他亂動的手。

他明白了,她定是在白天聽到家人的議論了。

「下雨天時,隱隱有點疼。」

他老實說。

「飛機上發生什麼事了?」

她握緊他的手:這個男人命大,要不然,早不在了。如此一想,越發襯托出現在這樣互相依偎的時刻,是何其的彌足珍貴。

「都過去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我們以後不要再去想它了。從今往後,我們要好好的……」

他不想提了,尤其是現在,這樣美好的氛圍,提那些事,太晦氣。

「好!」

寧敏點頭,伸出手,摸了摸那張臉孔:「你瘦了不少!」

「你也是!抱著都像抱著一包骨頭!」

昨天晚上,他抱著她睡,真切感受到了什麼叫皮包骨頭:

「以後,我要把你養壯養結實了……」

他低喃。

「好!」

她點頭,顯得那麼的溫馴,沒有半點脾氣。

「阿寧!」

「嗯!」

「想我嗎?」

他輕輕的問,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

她定定看著:

「不敢想!太痛!」

他的心,也跟著痛了一下。

「現在呢,還是很痛嗎?」

「還是很痛!」

她輕輕的應:「但感覺好多了!」

他聽完,在她額頭落下一個久久的貼吻:

「這一年多,我收到的照片,你都不笑。以後,我們一起把笑容找回來。」

「你已經幫我把笑這個功能找回了。」

「可你面對我時,還是不愛笑。」

她不由得微微笑了一個:

「我還是需要時間……」

「需要多久!」

他低下了頭,又在她鼻尖上落下一個吻。

「不知道!」

「那我豈不是很慘?」

她疑惑了一下。

他一笑,得寸近尺的摟住了她。

她靠著,感覺到了一種心安。

燈光打在他臉上,令他的笑容很迷人,那紅紅的唇上,還隱約透著一點酒香,她湊上去聞了一下,他靜止看著:

「我還想喝酒!」

她說。

「不行!」

她歪著頭,突然勾住他的脖子,咬住了他的唇,隻一下,咕噥了一下:

「不解饞……」

眉頭皺了一下。

只有酒香,沒有酒味。

佟庭烽呆了一呆,眼神深了一下,低頭吻住了她。

唇片相黏,四目相對,他們都有感受到對方的心臟,猛烈的跳動了一下。

一個吻,很細膩纏綿。

唇舌共舞。

她雙頰通紅,也不知道是因為缺氧,還是因為紅酒的酒勁全都發足了,那眸目之間的春意,極為的撩人。

他雙眸深亮,裏頭似燃著一把烈火,手掌撫過的地方,皆燙如烙印。

「阿寧……阿寧……」

他輕喘一聲,低低的喚著她的名字。

下一刻,她抱起他,上樓,回房,鎖門。

他扯開了她的睡裙。

她沒有拒絕。

纖瘦的身子,依舊雪白,他以吻摩拜。

她解開他的袍子,反身壓著他,吻他的槍傷疤,吻他發間的縫痕……

這些身體上的印記,差點就奪走了他的命……

壓抑經年的熱情,在對方的指間被釋放出來……

身心交融。

她在他身下顫慄。

他的每一次熱情給予,她都有瘋狂的回應,直到在巔峰裡交付一切。

後來,她半醉半醒,只知道一切發生的很淋漓盡致,身體上無比契合,而且愉快……

後來,她終於累了,睡去。

後來,他不斷的在吻她,眼底有淚,有喜。

時隔兩年,一切終恢復如舊。

阿寧,這輩子,我們再不分離,就這樣恩恩愛愛一輩子……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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